第23章 诞下死胎
而正院那边，琅嬅因着连日的噩梦纠缠，身子本就孱弱无力，如今又是大惊之下发动。
正院的产婆虽亦是早有准备，但对于琅嬅本身情况也有些苦手，只能在一旁竭尽所能地安抚。
弘历前来时，琅嬅宫口还未开全，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听从产婆的指点。
但母体无力，这过程到底是艰难。
在弘历等的有些昏昏欲睡之际，方才听见房中一声凄厉的惨叫。
在这初春还未化雪的寒意中，吓得他险些一激灵。
他醒了醒神，转头对王钦问道，“是福晋生了吗？”
王钦却是一脸苦色，“还没呢，听产婆的话，怕是还有的时候呢！”
弘历听及此言，心中有些不耐。
他不知初彤有系统的“瓜熟蒂落”相助，只觉得初彤那边不出一个时辰便生下了个健壮的小阿哥，而福晋忙活了这么久，却连孩子的影儿都没见到，可见是福晋不中用。
在他腹诽之际，却又听见房中女子的尖叫不断传来。
声音凄惨不已，让他有些不忍地移开视线。
却又听见在一声尤其尖利的惊叫后，整个产房中陷入死寂。
他疑惑之时，只见到产婆颤颤巍巍地跑了出来，手中抱着小小的襁褓，一把跪倒在地。
“王爷，福晋这……这是个死胎啊！”
弘历大惊，颤抖着双手接过产婆手里的襁褓，有些不可置信地掀开一角。
襁褓中的孩子生得极小，一副未曾长全的样子。浑身遍布着青紫，虽摸上去还余有母体的温热，但胸前已不再有起伏。
果真是个死胎。
弘历心中有些难过，这是他第一个嫡出的孩子，却不想，生下来便是这番模样。
他有些不忍地将手中的小格格递到王钦手上，又忍不住转头对产婆问道。
“福晋缘何诞下死胎，今日又为何突然生产？”
产婆正要回答什么，却见白练面含热泪地从房中跑了出来，对他跪下。
“王爷，福晋身为王府主母，身怀有孕之时因为身子不好，不能时时行到主母之责，便日日担忧自责。”，又抬头面含悲切道，“今日夜间得知宓福晋生产，福晋本想前去陪着王爷坐镇浅芳斋，却起身太急，才不慎惊胎早产。如今，福晋已脱力昏睡过去，具体如何恐怕还得等太医来了才知道呢。”
说罢，她便抹了一把眼泪，一副凄惨之态。
弘历虽心知此事恐怕不止这么简单，但又听闻福晋现在怕是不大好，又见到王钦手中的孩子，也不欲在此时追究。
便顺着白练所言，让王钦带着腰牌前去宫中请太医来。
自己则有些黯然地回到浅芳斋。
福晋生下死胎，但好在初彤争气，为他生下了个健壮又漂亮的长子。
——
次日，初彤在柔和的光亮中迷迷糊糊地醒来。
她甫一睁眼，便是沉心拿着帕子给她轻轻地擦拭额头。
见初彤醒来，沉心忙放下手中的帕子，起身从桌上倒出一杯热水喂到她嘴边。
“主儿醒啦，快多喝些热水润润嗓子吧。”
听她此言，初彤方才觉得喉咙干涩不已，腹中亦是饥饿难耐。
她就着沉心的手喝下热水，才觉得稍微好了一些，但腹中依旧饥饿不已。
“我有点饿了，咱们小厨房可有没有什么吃的？”
沉心看她依旧嗓子沙哑，又转身去接着给她倒水。
“雾隐姐姐去给主儿熬汤去了，已经去了好一会儿，想必快好了。”
初彤这才点点头，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坐起来。
却在使力的那一刻，只觉得浑身酸疼。
尤其是腰腹，简直是剧烈的酸混着微微的闷疼，让人难受死了。
沉心见此，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冲过来将她按住。
“主儿，这可使不得。您昨日才生产，现下还是好生卧着好。”
初彤这才想起，她昨日还生下了孩子。
她忙抬头向沉心问道，“孩子呢？是男孩儿女孩儿？生得可还好？”
面对一连串问题，沉心也不急，面上净是与荣俱焉的笑意。
“您昨日生下了个健壮的小阿哥，足有六斤三两。如今已被乳母喂了奶，正在旁边的屋里睡着呢！”
虽因着系统她早有预料，但直到眼下听到沉心此言，初彤才彻底放心下来。
只嘱咐着，若孩子醒了，记得抱过来给她看看。
沉心自是答允。
此时，雾隐也端着刚熬好的鸡汤进来了。
这汤她加了许多好东西，最适合刚生产的妇人温补了，还小心地撇了油，也不怕主儿腻着。
雾隐端着汤水，坐到初彤旁边，小心地吹凉一勺一勺喂她。
她手艺本就绝佳，如今初彤又腹中空空，自然是胃口开怀。
不多时，一盏鸡汤便尽数入初彤腹中。
而吃饱喝足，她才有心去想别的。
“我生产时，咱们院里可有出过什么岔子？”
雾隐听闻此言，轻轻摇了摇头。
浅芳斋的产婆与乳母，皆是兰泰一手选出，更是被初彤下过忠心符的，哪里会做什么事情。
只是……
雾隐放下手中的空碗，咬着下唇有些迟疑道，“主儿刚生产后不久，正院便派了人来，说是……福晋发动了。”
初彤有些迷惑，她与琅嬅虽日子接近，但多少差了几天，哪里会这般巧合到同日生产？
难道琅嬅已经心急到为了长子的身份，搞出催产那套了不成？
不能呀，她胎相数月都不曾安稳，如今应当是以求稳为上啊，怎会做出这种事情！
雾隐看出她面色疑惑，先是看了一眼门口，确保无人，才凑上前去，给她解释到。
“听正院那边咱们的人说，是福晋听闻主儿生产，一时惊了胎，这才连夜发动。”，又有些讳莫如深地遮掩道，“正院那边生了一宿，结果只诞下了个没气的格格，连福晋都还在昏迷呢！”
听闻此话，初彤这才了然，原是这般。
但琅嬅气性不好，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正巧这时，侧室传来孩子的哭声，初彤忙让人将孩子抱过来哄着。
她看着怀里的孩子，只觉得十分可爱。
上一世，也不曾有过如此感觉。
可能是上一世，胤禛年岁太大，她实在不喜欢。而这次的弘历青春年少，目前对她也不错，她也对弘历多少有了几分情分的原因吧。
初彤有些生疏地哄着孩子，雾隐与沉心亦是看着母子二人静侍一旁。
浅芳斋里，一片和谐之态。
——
冬日本就日短，这天色不知不觉便深了。
正院处，在一片死寂凝重的气氛中，琅嬅这才悠悠转醒。
而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急急地拉着白练问道。
“我可有为王爷生下宝亲王府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