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七章 姜霖病重!
锦盼儿轻轻端起茶杯盛气凌人道:“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姜绾前几日在殿前失仪,惹得父皇和太后娘娘大怒,被关了禁闭,我来告知姜大人一声”
“什么!姜丫头向来规矩怎么会在殿前失仪?!”
姜霖和漼鸢猛的站了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姜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到宫中打听打听,看看姜绾是不是日日都待在紫宸殿一刻也不曾出来”
“阿父!”
姜竹扶住险些晕倒在地的姜霖:“你为何要来府中与我父亲讲这些!”
锦盼儿悠悠的站了起来傲慢道:“我就是想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父亲,会教出如此不懂规矩的女娘!”
“你!”
姜霖紧捂胸口脸色发白。
“还有,别再想着去见我父皇,他现在看见你们姜家人,就恶心”
姜竹紧绷着脸庞道:“还请公主,现在!立刻!离开姜府!”
锦盼儿嗤笑,挑逗的扬起嘴角道:“姜大人,可要保重身子啊”
“等等!”
大母程娣抓起黄花玫瑰椅上的软垫用力一丢嫌弃道:“这软垫臭气熏天莫不是公主在这上面行过方便?如此腌臜之物也好意思放在我新买的椅子上,当真是晦气!”
“你!你粗鄙不堪!”
程娣一屁股坐在黄花玫瑰椅上忘乎所以道:“老身就是粗人一个,公主若看不惯,直走,转弯,离开姜府”
“一家子刁蛮之人!”
程娣听后跑到庭院舀起一勺浇菜的泔水道:“你走不走?”
泔水味道太大,锦盼儿没来得及捂住鼻子就连连干呕一路跑出了姜府。
姜霖因为锦盼儿的一番话急火攻心卧病在床,漼鸢和姜竹轮番伺候着。
太和殿内,正在和锦年下棋的锦珩道:“儿臣心中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既开了口,朕岂有不听的道理?”
“父皇为何,要突然冷落姜大人?不仅不允许姜大人进宫面圣,还撤下了姜大人翼军队统领一职?”
“朕,也并非要故意冷落,只是最近朝中大臣纷纷弹劾,说姜霖手握重兵又成了熔儿的岳丈,势力太盛,还有人惨奏他与锦狄锦祀一党的逆贼有牵连,若手持重权,恐有谋逆之势”
“父皇难道觉得,皇叔也有谋逆之心?”
“自然不是”
“姜大人素来清明不贪念权势,断不会,有谋逆之心”
“朕知道,只是朕现在还不能恢复他统领一职,也不能重用他,但朕不会处置他,只是暂时撤下他的职位,让他好好在家休养”
“这么多年姜大人尽心尽力跟在在父皇身边辅佐,也是该好好休息了”
锦年长舒一口气:“朕还是太子时,姜霖就辅佐身侧,的确辅佐朕许多年”
“熔儿的王妃,身子可有好些?”
“听紫宸殿的下人们说风寒还未痊愈”
“熔儿下令不许她出宫,否则朕会让她回府见见陪陪姜霖,熔儿之心,朕实在难测”
“皇叔可有说何时回京?”
“朕瞧着他的意思,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他可是,与那姜娘子吵了架,赌气不肯回来?”
“皇叔之事,儿臣不敢过问,所以儿臣也未可知”
“你有时间就去紫宸殿,探探姜绾子的口风,若真是如此,朕会替她去劝熔儿!”
“是”
一连半月,姜绾都未踏出紫宸殿半步,也未曾有人前来打扰。
正在写家书的姜绾揉了揉眼睛:为何眼皮一直在跳,心里也总是觉得惴惴不安?
姜绾继续写字努力平复心绪,雪儿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不好了小姐!十五十六刚刚来报,说姜大人病情十分严重,生命垂危!”
“前些日子不是说阿父已经好全了吗?”
“可今日不知为何!姜大人又激动过度晕了过去!”
“备马车!出宫!”
阿父危在旦夕,她便是拼了命也要出去!
姜绾的马车一路急速来到了宫门外,她将一大袋银钱悄悄塞进守门将领手中焦急道:“家中父亲病危,还请大人行行好,放我们出宫!”
“长公主有令,今日不许放行任何一辆马车出宫,王妃还是请回吧!”
又是锦盼儿!
她定是知道阿父病危,故意阻挠!
姜绾转身回到马车,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银钱眼神坚定道:“去长春宫”
锦盼儿设法不让她出宫,她只有去找舒贵妃才能找到圣上。
圣上若是知道阿父病重,看在阿父辅佐多年的情分上,定会许她出宫的!
长春宫内,舒云庭无奈叹了口气道:“本宫也想帮你,只是昨夜,皇上去了禾宁宫看望太后,回养心殿时才知道皇上在太后那喝得酩酊大醉,现下,怕是正睡着呢”
姜绾控制不住沮丧,舒云庭见状急忙道:“本宫去替你向太后强求”
姜绾拉住舒云庭的手道:“不必了,谢贵妃娘娘”
今天的一切皆是太后和锦盼儿双双设计,为了就是阻止她出宫太后甚至不惜灌醉皇上,这般费尽心思,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舒贵妃放她出宫。
天色渐渐灰暗,天空乌云密布,顷刻间,大雨滂沱。
姜绾拖着疲惫的身躯眼神空洞且麻木的走在路上,任由雨水无情的拍打在身上。
滂沱大雨将她彻底淋湿,一滴滴雨水在憔悴的面容上划过,一时间竟分不清流淌在脸颊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阿父在宫外性命垂危,可她连出宫去看他一眼都做不到!
姜绾抬头望向天空,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再次低下头时,她忍不住抽泣。
这段日子经历的委屈与难过终于在这一刻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