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握手言和
虽然已经猜到二丫根本不是娘的孩子，但看在娘的份儿上，沈谦跟他们相安无事，心里头早就憋着火呢。
一动手，火气也被勾了出来，他非要让这俩冒牌货知道自己的厉害。
起初二丫让着他，沈谦占了上风，可脸颊挨了一拳后，二丫也生气了。
成日的提心吊胆、不管沈谦说什么他还让着他，他堂堂……除了大丫，还让过谁？
尘土飞扬，见两人越打越凶，沈言害怕了。
“哥、二丫哥哥，别打了！”
沈谦：“你叫谁哥哥呢！”
沈言想了想，“三丫、二丫哥哥别打了！”
差点把沈谦气吐血，他到底是哪边的！
“你们再不停，我去找娘了！”
二丫停顿住，沈谦把他按在地上，坐在身上打。
二丫哪受过这样的羞辱，一个鲤鱼打挺把他掀翻在地，重新占回上风。
在屋里缝衣服的大丫听见动静，拄着拐杖出来。
“二丫！”
二丫停手，沈谦再次夺回上风，二丫没敢再动手，只抬着胳膊格挡，护住了脸。
沈言没法子，只能去沈老大家找娘，一家子正在沈婴的监督下学缝补衣裳呢。
胡萝卜粗的手指拿捏不住那么细的针，手都快扎肿了。
“娘，哥哥跟二丫哥哥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啊！”
沈婴叫王氏继续盯着，回到家两个人还在打，不过主要是沈谦打了。
沈婴抬手就把他拎起来，“男孩子打架像什么话，娘教你的贤良淑德都吃到狗肚子去了？”
拎起来沈谦还伸手蹬腿扑腾几下。
“娘？”
老实了。
两个人低着脑袋站在屋檐下。
沈婴问：“谁先动的手？”
沈谦：“……我，是他先说我坏话的。”
沈婴问：“他说了什么坏话？”
沈谦捂着脸，哭得嗷呜嗷呜，“他说我怀孕是假的！我那么大的肚子，还没了孩子，他怎么能说这么让人难过的话！不知道孕夫最受不了的就是小产吗？”
二丫白眼翻得，他脸可真大，还有脸说呢。
沈婴：“哭什么，又没掉眼泪，当我看不出来？再说，你本来就没怀孕，二丫说得又没错。”
沈谦：“嗯……嗯？娘你怎么知道的？”傻眼。
沈婴：“我是傻子吗？你才几岁，男子怀孕怎么也要成了亲来了初潮之后，怎么可能怀孕。”
沈谦：娘你不就傻了吗，但他不敢说。
二丫没想到沈婴都疯了还那么讲道理，“就是，也就你傻颠颠觉得自己怀孕了！”
沈婴：“你就没有错吗？做男子的，怎么能口出恶言，一点也不温柔。”
“娘我错了。”二丫倒是很快认错。
只是罚站挨骂，已经很好了，在家犯了错高低得挨打。
“口头认错有什么用，每人写五百字的认错书，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吃饭。”
啊，这……
二丫：“要不，还是打我吧！”
沈婴拒绝，“我那么和蔼可亲，怎么能随便打人。”
沈老二：合着他挨的那些揍，都是鬼打的！
沈谦跟二丫蹲在地上，掀开床垫，床板上放着信纸，两个人咬笔杆。
二丫好歹憋出来四个字：娘，我错了，沈谦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腿都蹲麻了，挪了挪脚，伸着脖子去看二丫的，二丫连忙盖住。
“看什么看，自己不会写吗？”
沈谦翻白眼，缩回脑袋。
过了一会儿，二丫烦躁得挠头，“大丫，后头要怎么写？”
沈谦嘲笑，“你不是会写吗？”
二丫：“我是会写，写了四个字呢，离五百字只差四百九十六个，比你会写！”
大丫都看不去这俩小学鸡吵架了，提醒道，“再不赶紧写，你们就别吃饭了，娘肯定说到做到。”
卖完炊饼后，去猪肉摊买了明天要用的猪下水外，还买了点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邓氏下厨炖肉吃。
香气飘了一下午，本以为早就习惯了，也不知道谁掀了锅盖，肉香更是争前恐后飘出来，两人肚子馋得直叫。
又都蔫儿了。
二丫：“大丫快教教我！要不你说我写，娘又没说必须我自己想，看在我这些天给你洗衣裳、端洗脸水的份儿上。”
他都那么说了，大丫哪里还能拒绝。
“可是这样不大好。”
二丫：“我背下来就是我写的，下次我自己写，总行了吧。等等，咱们去外头，别叫有些人抄去了。”
两人去了外面离这里有点远的台阶处趴着写。
沈谦看看门缝，还是没忍住凑过去把耳朵贴上。
沈言：“……”
“哥，你这样……”
沈言：“嘘！我听见几个字了！”
费好半天劲，沈谦终于听到几个短句，那边二丫写完了，看了几遍拿去给沈婴交差，沈谦也站起来把听到的几个句子写上，拿起笔才想起来。
“四丫，你会写字吗？”
沈言：“……”
是啊，他们根本不会写字！
这么大的事竟然忘了！
那么，二丫怎么会写字的？
二丫是会写，但写得跟狗爬一样，沈婴看了没有嫌弃。
因为她上辈子也是这模样。
“写得还行，等会儿一起吃饭吧！”
沈谦跑来就听见这句，“娘，我不会写字，没法写道歉书！”
沈婴：“不会写字还嘻嘻哈哈，那么理直气壮！”
“娘你没叫人教我啊！”
沈婴想了想，问邓氏，“娘，我没请人教他们吗？”
邓氏点头。
沈婴：“……”
“咳，那就不写了，直接说吧，说五百字的。”
沈谦：“……”
这不是更难为他！
写还能抄一抄，这让他抄谁的！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娘，我错了……”
磕磕绊绊，总算差不多了，二丫憋笑憋个半死，沈谦还只能瞪他。
二丫瞪回去：有本事打我啊，我有大丫，看你还怎么再编五百字！
把沈谦气得。
沈婴：“我忽然觉得不大对，给我道歉有什么用，你们又不是打了我。你俩互相道歉，握手言和！”
二丫：“……”
沈谦：“……”
谁都笑不出来了。
两人互相瞪着，半天谁都没说一句话，谁也不肯先开口。
沈婴就纳闷了，人家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亲兄弟还一个爹胎生出来的，打小就住一起，道歉还那么麻烦。
沈婴一手拉一个，把两人的手强硬得握在一起，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