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后续，探亲
谢彦回来后，虞含烟让人默默关注冯殊杰的情况。
冯殊杰被从冯家带走时，还一脸茫然，直到进了大理寺，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之前放自己回家是缓兵之计。
这群贱人，竟然骗自己!
“下人一时失手打死了人， 并非我指使的，我可以将动手的家仆交出来。”
他很快就转过弯来，打算让下人顶罪，自己最多落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等他回去了，一定要让这些人好看!
冯殊杰冷眼扫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谢彦身上，就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谢彦感受到有人看自己，他漠然回望。
“程大人，家仆不懂事，我们回去一定严加管教，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冯家人也在一旁帮腔。
“谁家还没有恶仆了，程大人您说是吧？”
眼见冯家打算将罪名推到仆人身上，周围人都胸口都积聚了怒气，害死了人命，还如此不知悔改。
程灏道：“据我所调查来看，当时是冯公子你让人对死者动手的，周围所有人都看见了，也听见了。”
“是吗？那让人来当庭对峙啊。”
冯殊杰不相信真的有人敢上堂来，除非对方不在乎自己的家人了。
他有恃无恐。
看着他这样嚣张的气焰，原本说好作证的几人也犹豫起来，不敢站出来。
“大人！我可以作证！”
人群外一名女声传来，人们纷纷回头望去。
“这不是芍药姑娘吗？她怎么来了？”
芍药一脸地视死如归，她前些日子收到一封信，才知道父母竟然来了京城，只为给自己和弟弟讨个公道。
原想着马上就去大理寺看望他们，信中却让她不要轻举妄动，等再次审理时，需要她站出来指认冯殊杰。
芍药万般纠结，她到底放心不下，又让人悄悄去打听了，知道父母在狱中没有受什么苦，才下定决心听信中所言。
“芍、药。”
冯殊杰一字一顿喊了她的名字，眼神仿佛要吃人。
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乖巧听话，让他忘了，芍药原来的烈性子。
芍药目不斜视经过冯殊杰，跪在堂前，“小女子芍药，原是清河县人，也是，也是本案当初被掳走的那名女子。”
她不敢看一旁的父母，弟弟因为自己而死，父母备受折磨
“我可以证明，当初是他指使人打死了我弟弟！”
芍药抬手指向冯殊杰，她眼里溢满了仇恨，往日的小意温柔不过是镜花水月。
“大人，冯殊杰不止害了小女子一家，还有许多人！”她从袖中掏出一份名单，双手奉上。
“大人若不信，小女子愿以死明志!”
芍药眼神坚定，拎着裙摆就朝一旁的柱子撞去，幸好被及时拽住，头上只有肿包。
并无生命危险。
“荒唐!”程灏黑着脸怒斥一声，“将供证呈上来!”
谢彦上前接过，递给程灏。
此时，门外等了许久的其余人哄然入内。
“大人，草民状告冯殊杰残害胞姐!”
“大人，冯姝杰让人打死了草民爹娘，望大人明鉴!”
“大人……”
一瞬间，公堂上多出十几人状告冯殊杰，经过芍药给出的名单比对，竟然都是受害人家属。
冯殊杰脸色瞬间惨白。
完了。
“大胆冯殊杰，竟为一己之私，残害十余人，罪不可恕，押入大牢!”
“天哪！这冯家公子，心肠太狠了！怎么能这么坏！”
绿珠气得直咬牙，“然后呢，程大人怎么判的？”
晴月安抚道：“你别急，这样的坏人，当然不会让他逃掉，秋后处斩呢！听说太子收到了消息，亲自下令的！”
“死了就好！这样的人，碎尸万段都不为过！”绿珠拍掌，直呼死得好，“那程大人不是要被冯家记恨上了？还有我们府上。”
冯家失去了唯一的独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绿珠一时又忧愁起来。
虞含烟看她愁的不行，无奈摇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这么担心干嘛”
“我这不是担心您嘛。”
“你就别担心了，太子有令，礼部侍郎冯大人，治家不严，纵容家中子辈作恶，包庇罪人，已经被贬去官身，成为庶人了。”
晴月伸出手指点了点绿珠的额头。
绿珠揉了揉额头，和晴月嬉闹起来。
冯殊杰被斩首的那天，虞含烟去观刑了，她也看见了对面楼上的秦母，戴着帷帽。
上一世冯殊杰对自己起了心思，她去找秦母，希望她能管一管，可是当时虞家已经失势，秦母对自己也已经不满很久。
秦母并没有做出任何举措，只是不咸不淡地敲打了几句冯殊杰。
这一世看见唯一的子侄这样死在眼前，娘家倒台，也不知道秦母是何心情。
虞含烟并没有掩饰自己，秦母那边似乎也感觉到了目光，她转头隔着帷帽和虞含烟对上眼，两人无声对视片刻，随后各自挪开。
她知道，秦母这是怨上了自家，怨上了谢彦。
但那又怎么样呢，如果冯殊杰自己立身正就罢了，自己就是一摊烂泥，这个下场是他应得的。
窗外的树叶已经完全掉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冬天来了。
“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虞含烟惦记着那没有被发现的煤矿，眼看春节一步步逼近，谢彦依旧忙得脚不沾地，她实在忍不住了。
“五天后，我已经和程大人告假了，忙完这几天就可以出发了。”
终于听到了确定的消息，虞含烟心里的石头落下。
“那需要给相熟的人家准备年礼吗？”按虞含烟来看，是应该准备的，但是那边她也不熟，谢彦也不常提及，她实在拿不准。
“师父家准备吧，还有陈妙家中也简单准备一下，剩下的就族长家、两个婶婶就行，不用准备太贵的东西，村中人家护不住。”
虞含烟颔首，她懂了，就是不要准备花里胡哨的东西。
那就准备些实用的吧，什么米面油布之类的，女子再备一些簪花、珠花、胭脂等等。
倒是不费什么力气。
“阿妙要和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吗？”
“你去问问她，如果她愿意就回，不愿意就在家里陪着母亲吧。”
“好。”
如虞含烟所料的那般，陈妙不愿意跟着回去，她应该是担心回去了被留在家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出发的那日。
虞含烟穿的厚实，手里拿着兔毛手筒、头上带着兔毛帽子，还系了披风，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她已经打听过了，回去大概要半月的路程，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马车上度过，那舒适度就不能不考虑了。
车上的垫了厚厚的坐垫，还有软枕、毛毯，抽屉里还准备了一副棋盘、几本书。
“夫君不愿意回去吗？”
虞含烟看见自从上车后就一直情绪低落的谢彦，歪着头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