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掉入杀猪盘陷阱
走在无人的绿荫小道上,顾清宴吃了几口甘蔗,终于忍不住低头看向身侧之人,茶色的眸子深邃幽深。
“知雨,你知道命定之人吗?”
这句话该死的耳熟,
宋知雨仍旧不发表言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安安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顾清宴虽然紧张到身体发抖,但他知道现在正是表明心意的关键时刻,一旦放弃了,说不定下一次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了想,他起身在她跟前站定,在她诧异不解的目光下单膝跪下。
他抬头仰望她,目光诚挚而灼热。
“知雨,在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我们之间有一种莫名的牵连,让我的灵魂都产生了共鸣,后来,我真正与你见面的,我闻到了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那种香味,就像用百花酿成的蜜一样香甜。”
“还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灵魂还有我的异能会时时刻刻和你牵连着,我会不自觉地地被你吸引,当我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会时时刻刻魂牵梦萦。”
“因为,知雨就是我的命定之人,我等了很多年才等到的命定之人……”
这话越听越耳熟,甚至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和当时的楚融差不多,这不禁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掉入了杀猪盘陷阱。
可没理由啊?明明她只是个月薪四千的保洁阿姨而已。
“等等!”
她伸出手示意他先别说话,顾清宴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闭嘴了,然后她试探性猜一下他后面要说的话。
“你是不是还想说过去的那些年里,你一直都在等我出现,然后在无数个数不清的夜里暗自垂泪,祈祷我来到你身边?”
他愣了愣,感觉浑身都在发烫,好半晌才垂眸害羞地嗯一声,“就是这样,知雨是怎么知道的?”
宋知雨露出[九转大肠]表情包。
确定了,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杀猪盘!
“呵呵,当然是因为曾经也有人也对我说过这些,而且你们所表达的意思也都差不多,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后面想说什么了。”
顾清宴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除了我,还有谁的命定之人也是你?”
宋知雨反问,“你觉得还有谁?”
他耷拉着眉眼神色落寞,挺直的腰杆一下子塌了,“知雨,所以你怀疑我在骗你,对吗?”
她点头,如实回答,“确实。”
“知雨,你若真不信,我知道一种可以验证对方是不是命定之人的办法。”因为紧张,他呼吸都变得凌乱几分,
她捂脸,先一步回答,“两根的手交握,然后闭上眼睛释放异能感受对方异能是吧。”
上次她已经尝试过了,那特么分明就是,就是传说中的(魂)(交)!
虽然很,但自从她回味过来后觉得还挺邪恶的,不想和除了伴侣之外的人做这些事情。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清宴脸色爆红,不敢抬眸看她,“知雨,你,你已经和楚融验证过了?”
宋知雨倏地站起来,声音拔高,“好啊!你小子,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我,我确实是知道,但,知雨你不是不信嘛。”他红着双耳别过脸,不敢面对她,偶尔飞快抬眸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一句话,成功让她破防,她化身为急急国王在原地转圈圈,无能狂怒,“你这厮!本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曾想竟是个白切黑芝麻汤圆!”
看到她这么生气,顾清宴眼里氤氲着的雾气终于化成泪水,眼泪簌簌掉落,“我,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知雨别生气……”
宋知雨气鼓鼓地转了好几圈,看到他在哭,她手指都在发抖。
这里的雄性都怎么回事!水做的吗?一个两个都这么能哭!
不知道男人的眼泪就是最好的武器吗?
“小祖宗别哭了,别哭了。”她双手抱拳在他周围转一圈。
五秒过后,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劳资数到三!”
顾清宴马上停止哭泣,他擦干眼泪,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听候发落。
宋知雨双手叉腰,在他面前的空地上来回踱步。
过了一会,她摆摆手,“算了算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先回去吧。”
顾清宴因为紧张而急促跳动的心脏逐渐趋于平稳,神色温柔中又带着满足感。
知雨知道他的心意,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明确地拒绝他,这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好,我先送知雨回去。”
“不用。”她摇摇头,“就这点路我自己走就好了。”
他微微一笑,“好吧,这里有点黑,是我有点害怕,知雨就当送我一程如何?”
她抬头看一眼天色,天才刚黑不久,哪里能就吓死他了呢?
虽然知道他是装的,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好吧,那你跟上。”
说完,她径直往前走。
顾清宴快步跟上,直到和她并肩而行。
他不动声色垂眸看她,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掌控时间,这样,他就能把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了。
诺澜几经周折,终于在第三天晚上回到家里。
“父亲,我回来啦!”
他满心欢喜地推开破旧的木门,却发现家里没有点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如浪潮一般,几乎把他给淹没了。
他强忍着恐惧在黑暗中摸索到父亲躺的床上,触之所及,皆是一片冰凉。
吓得他一下子收回了手。
他慌慌张张地打开灯在小小的木屋里四处搜寻父亲的身影,结果他把所有能藏身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依旧没能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他跌坐在地上,无助地捂脸,双手颤抖得厉害,“父亲,父亲,我回来了,你在哪?是我回来呀,你,你别跟我玩捉迷藏了好不好,这一点都不好玩,我很好怕。”
“吱呀——”
突然,紧闭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人捧着一个小小的瓷坛走进来。
他脸上有一道从额角划到下巴上的刀疤,神色沧桑,看向诺澜的时候目光带着怜悯。
“我看到这边有亮光,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诺澜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激动抓着他的手臂,“许医生,我父亲呢,我父亲他在哪?”
许医生闭了闭眼,说出残酷的真相,“你父亲他死了,在你悄悄离家那天死的,他知道自己会在那天死去,所以拜托我和他演了一出戏,让你误以为雷茎草能救他的命……”
“你说谎,不是这样的!”诺澜急急忙忙从空间里拿出雷茎草,眼里带着希冀的光,“你看,我把雷茎草带回来了,它能让我父亲好起来!”
许医生重重叹一口气,把小瓷坛塞到他手上,最后安慰似的摸两下他的头顶,“节哀吧。”说完,他大步离去。
他走后,诺澜颤抖着手小心打开小瓷坛盖子,里边的骨灰,是父亲的气息。
他迅速盖上盖子,抱着父亲的骨灰哭得泣不成声。
他弄出来的动静引来了村里好事的小孩,他们嘻嘻哈哈地围着他打转,捏着石头往他身上砸去,“嘻嘻嘻,老叛贼死了,小叛贼没爹咯,哭哭哭,呜呜呜~”
诺澜曲着身子死死地把坛子护住,“走开!走开!我父亲才不是叛贼,他不是!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