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章:余畔出府
余畔拿起自己的佩剑,关上门就出了府。
君长淮倚在门边,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主子,需要属下跟着吗?”
清芫出声问道。
君长淮摩挲着精致的下颌,“你是他的对手吗?”
清芫抿了抿唇,“属下看不透此人,他周身散发出雄厚的内力,应该在属下之上。”她跟清芜都是暗卫里的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她都不敢想此人该有何等的强大?
她不明白这么个高手,怎么会在公主府做贴身侍卫?
“没事,你不用担心。”君长淮察觉到她的疑惑,出声安抚。
“他不会伤害我的。”
她语气淡淡,却十分笃定。
君长淮回了房,清芫两人当真扫起院子来。
…………
余畔出了府,东拐西拐来到西街杨柳巷的一间屋子。
“主子,你来了。”
他刚推门而入,两道人影便迎了上来。
余畔将手里的佩剑搁在桌上,接过其中一人递来的茶盏呷了一口。
“主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快变成戏子了。”其中身着青衣的男子开口嘟囔,岂料挨了身旁着黑衣的一巴掌,“嘶,周澈!你干嘛打我?”
周澈淡淡瞥了他一眼,“话多。”
周笙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喜笑开颜的问余畔,“主子,这次你要属下做什么?”
上次让他去假扮成一个姑娘,害的兄弟们笑了他几日,不过好歹是得了三十两银子,他偷偷收着将来好找个媳妇儿!
余畔搁下手里的杯盏,“你们回去把我私库里收着的那边柳刃拿来。”
“主子,你要把那柳刃送人啊?”周笙瞪大眼睛,声音不自觉的升高。
“嗷!”他话落又挨了周澈一巴掌,与周笙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周澈也不解的望向余畔。
毕竟他们都知晓,这柳刃是余畔母亲的遗物,据说是其祖上传下来的异宝。
其形似柳叶,刀刃修长且薄如蝉翼,故名柳刃。
但其却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亦可轻易割开人的喉咙,极其适合近攻或许出其不意的出手。
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短刀。
“是,给她防身。”余畔软了眉眼,垂眸勾起一抹笑,他轻轻摩挲着手里的杯盏。
他本想早些送她的,但怕她怀疑自己,所以便等着她主动提。
周笙瞧见他这副温柔的模样傻眼了,他的主子一贯对人淡漠的好似死物一般,如今这般鲜活也难得一见。
“啧,娶媳妇儿真不容易。”周笙低着头嘀咕一句,毫不意外又迎来他兄长的一巴掌。
“走吧。”余畔敛去眸子里的神色,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裳,这件是君长淮从私库里挑出来特意给他做的。
几人出了杨柳巷直奔一方向而去。
余畔走进一座荒凉的府邸,先是在一棵树下沉默地站了许久。
若是君长淮在,一眼便会认出这棵树来。
后才来到祠堂给里面的两个牌位上香。
他跪在蒲团上,目光含着哀伤,“阿娘、阿爹。孩儿来看你们了。”
“我又瞧见她了,倒不似以前的温和的性子了,她…会长命百岁的…”
……
余畔跪在祠堂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最后周澈两人找来才止住了话头。
“爷,东西拿来了。”
周澈将匣子递给他。
“你们派几人暗中盯着襄阳侯府跟冯阳,定要他们二人完婚。”余畔摩挲着匣子,冷着眸子吩咐,“林相那边叫人继续盯着,我不信抓不住他的狐狸尾巴。”
“是。”两人领命转身离去。
余畔握着匣子,让人搬来一个椅子坐在树下,他还是晚些回去吧,免得君长淮心生怀疑。
…………
君长淮坐在窗前,抬眸望着远方,手指不停敲击桌案。
经过这些时日相处,她愈发惊觉余畔对她来说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很微妙的感觉。
“安安。”
君择抬步走了进来。
君长淮起身迎上去,给他沏了杯茶水,“阿兄,找我何事?”
君择接过喝了一口,“我听说你要去参加侯府二小姐的婚宴?”
“对呀,怎么了?”君长淮坐到他身边,问道。
君择正了神色,“上次之事,想来是你暗中设计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吧?”
君长淮抿唇,确实,她上次就是利用她二人对自己的轻视,才很顺利的设了一个反击局。
“阿兄想说什么?”她问。
“经此一遭,林相与襄阳侯怕是恨上你了。都是老狐狸,里面的弯弯绕绕两人很快就会理清。”
“这次你去赴宴,定要万分小心,我怕她们报复于你。”
“此事后我也发现我确实不适合文职,打算去阿爹的军营里历练,将来做个好将军。”
他垂下眼睫,缓缓道出。
君鹤卿的主力军队驻扎在上京城二十里开外,日常训练很是清苦。
君长淮眨了眨眼,他兄长确实不适合朝堂,性子过于大大咧咧,“阿兄,那我就等着你成为大将军那天。”
君择挠了挠头,脸色忽然有些发红。
“到时,我想求你帮一个忙。”
君长淮颇为好奇的盯着他,“何事?但说无妨。”
“没…等我回来再与你说。”他磕磕绊绊的说完,打算起身离开。
君长淮望着少年纯粹的眸子,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舍,她上前抱了抱少年,闷声道,“万事以自己安危为首。”
少年被抱得愣在原地,他抬手揉了揉少女柔软的发丝,“阿兄会的,明日我启程,安安来送送阿兄吧。”
他顿了顿,又道,“安安许久都未似今日这般同我亲近了。”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委屈与欣喜。
委屈的是他的妹妹自及笄后对他避之不及,欣喜的是妹妹今日竟主动的与他亲近了。
往日的君长淮,一直追在公孙止身后,对他的关怀还带着一丝抗拒。
“之前是我糊涂,还望阿兄莫要怪罪。”她嗅着少年身上清冽的味道,鼻子发酸声音哽咽。
少年察觉她的哭腔,手足无措地一瞬一瞬轻拍她的背安慰。
“安安不哭,阿兄无论何时都不会怪你的,阿兄只会怪自己没照顾好妹妹。”
他温柔的回拥住她。
君长淮忽然想起书里,所以她害得阿娘早逝,公主府败落,他是不是也不会怪她吗?
片刻,君长淮自他怀里退出,吸了吸鼻子。
“阿兄快快回去准备行囊吧,明日我会去送行的。”
“好。”
少年扬起明媚的笑,冲她摆了摆手,随后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