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割据:周法皇答益州书01
岑夫子、丹丘生目送这男人渐行渐远,二人对视一眼只当是狂人狂语罢了,可不久从关外传来一阵嘹亮的军号,岑夫子须眉一颤:“老夫没听错吧,他们喊的啥?”丹丘生也是将信将疑道:“好像是什么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啥?这个世道还有不从老百姓手里头拿东西的军队?”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一匹匹雪白色的战马直接踏着整齐的步伐踏进剑阁关,岑夫子、丹丘生一看这些白马,浑身上下全副武装,清一色银甲,以三十匹为一组,马与马之间用铁索连环,马背上的骑士也是身着雪白色的铠甲,手提银枪,背挎弯弓。当中挑着三杆大旗,中间的大旗上书“法团”,左边的大旗上书“益州牧”,右边的大旗上书“朔方麒麟军”。
在三杆大旗的旗角下分别立着一员大将,在统领大军前进。法团旗下的那员大将身着绿袍金甲、丹凤眼、卧蚕眉,手持一把青龙偃月刀,三尺美髯飘洒胸前,威风八面;益州牧旗下的那员大将头戴狮王啸天紫金盔,身披紫金大叶连环甲,背插四面龙虎旗,面黄肌瘦、雷公脸、剑眉、重瞳,额头上紫金色的纹路闪闪发光;朔方麒麟军大旗下的那员大将银盔银甲素罗袍,面如傅粉,唇若抹朱,剑眉星目,宽肩窄腰。岑夫子、丹丘生对视一眼,刚才那个年轻人似乎不像是说谎……他不会真的是内个谁吧?
是的,刚才那个头戴青箬笠,身披绿蓑衣,悠哉悠哉的人正是新上任的益州牧周法皇,而统领法团铁甲连环马的三员大将正是在他的左膀右臂许凌天、张小杰、陈麒麟。
挫折对于庸人来说是他们自甘沉沦的借口或者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对于充满了积极乐观精神的人来说,每一次挫折都是他们成长的好机会。在周法皇担任平原县令的两年间,充分地利用了平原地处冀州、青州交界处的便利条件,一直在率领法团清剿燕军余孽,两年间累计为朝廷上交了十三万俘虏。终于,他的光芒再也无法让人无视。
灵熹五年,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老帅陆续离世,本来这已是一件十分离奇的事情了,不过更离奇的是在这三位老帅离世前做出了同一件事——向朝廷上书请求重用一个县令。碍于多方面的阻力,千古无觅只好下令让周法皇前往益州去处理这个烂摊子。此时的益州有多烂?前任大将军鸿骑东风派来的三任刺史都不明不白地死于路上,所以,千古无觅上台后理都不想理。眼下又有一个他理都不想理的人来了,那就让不想理的人去处理不想理的地方吧。
而法团的兄弟们呢,都在劝周法皇不要去上任,直接去找麒麟侯千古澎湃,周法皇也在想要不要去,毕竟按他前世的记忆益州的局势确实挺乱的,除了窝里斗还有汉民族与南中的少数民族之间也是矛盾不断。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从益州来了一位客人,姓张名松字永年,为他献上了西川形势图,上面记载了益州所有的山川河流关隘仓储,并且当场代表益州的本地士族表示了对周法皇的拥戴。至此周法皇拍板接旨前往益州赴任。
不知走了多久,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江映入眼帘,时不时地激荡起千层雪浪,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在诉说着斗争的残酷与激烈;时而又变得温柔静谧,清澈的江水倒映着两岸青山绿树,益州本是一片养人的福地。
在江岸只见一位中年书生负手而立静静地听着涛声,在他的身旁,一头小毛驴慵懒地趴着仿佛也在欣赏这份天籁。许凌天、张小杰、陈麒麟直接甩蹬离鞍:“大哥,你怎么骑着小毛驴还走的这么快,我们好一顿追。”周法皇转身望着三人问道:“沿途有没有扰民?”“大哥,你放心吧,沿途出示黄太守的法令,从阳平关到剑阁一路畅通无阻。”周法皇点了点头:“那就好,前面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了,有铁甲连环马在就不怕什么变数了。”这时陈麒麟突然指着江面大呼道:“是三哥、四哥他们来了!”
众人顺着麒麟指的方向一看,江面上一艘艘小船缓缓驶来,林明月、公孙云龙与上官飞飞向他们挥着手,看来他们绕道荆襄走长江三峡这条路也是畅通无阻。待船靠岸,林明月、公孙云龙一行人下船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人身着玄色长袍,头戴五梁进贤冠,腰缠玉带,浓眉大眼,蔚然有蜀中大儒之感,众人彼此施礼后,林明月将这大儒向周法皇引荐是那益州本地的世家大族代表黄权黄公衡,阆中郡正是他们家族的势力范围。一阵寒暄过后,众人乘舟沿着嘉陵江南下至阆中郡的治所——阆中。
黄公衡带着他们走到一间提前安排好的酒楼里,推杯换盏几回合之后,众人刚准备谈正事,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出门一看,是一位袒胸露乳的壮汉,在蜀中十大花魁的簇拥下缓缓走来,但见其左搂右抱,上下其手,好不快活,刘九天眉头一皱,大声呵斥道:“来者何人!”那壮汉慵懒地答道:“那毛村你波爷。”刘九天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波你奶奶!吃老子一斧!”说罢就要拎斧头去砍这壮汉,这给那壮汉吓的是六神无主,拔腿就跑,旁边的姑娘们一哄而散。但他跑能跑得过马吗?但见许凌天一拍手,卷毛赤兔马直接踏风而来,两个前腿一抬,直接把这壮汉给掀翻,刘九天直接一挥大斧,眼瞅着这壮汉狗头不保。
“且慢!斧下留人!”在人群中走出一位女子,头戴凤钗,身穿绣服,飘轻裾,曳长袖,恍如仙子临凡。刘九天直接停住了手,这时周法皇、许凌天、林明月等人也从堂内出来了,但见这女子向众人施礼:“在下阆中简小运这厢有礼了,教夫无方给各位添麻烦了,不过看在家兄曾给您递过密信的份上请周牧高抬贵手。”周法皇一看一听,打量了一下这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壮士,原来他就是那东州派代表李严的弟弟啊,那毛波爷,李尊波,原来如此,于是示意刘九天退下,向那简小运会心一笑:“既是简夫人的家事,请简夫人自便。”话音一落便带着众人走回大堂。
紧接着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哀嚎响彻云霄“啊!娘子我再也不敢了!”“啊!娘子我错了!”“啊!娘子我该打该打!”
……
一个时辰以后,但见简小运满面春风地搀着一个脸部略微有些肿胀的男人缓缓走进大堂。众人大惊失色,眼前这位猪头还是刚才那位风流快活的那毛波爷吗?巴蜀辣妹子的性格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