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夺舍
赵二原本精神紧张的缩在那个洞口角落里，他看着石夏下去，接近余锡后，却用鞭子抽余锡，暗暗咂舌，现在的妹子都挺生猛的。
后知后觉的，看着余锡被从那些枝条中解救后大大松了口气，谁知这口气还没咽下去，就看到那些枝条开始产生变化，地上的两人却不知在干嘛，对此居然浑然不知，他也没法在这边当隐形人了，当即嚎了一嗓子。
正当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他看见余锡似鬼魅一番腾起身，极速向那些枝条中心探去，赵二这时才知道，原来自己对“速度”这词一无所知
余锡此时恢复的能力不多，约莫只有一二成左右，精力有限，不能恋战。
不过在他看来，对付这等道行的妖孽已绰绰有余，他没任何耽搁，打算直捣黄龙后速战速决。
反观柳妖，只见她所有铺天盖地的枝条，突然极其凌厉的快速收缩，打算全力接住这气场变得完全不同的致命一招。
谁知，身后的石夏却尖声惊叫起来：“住手啊！！住手啊！！快住手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余锡不得不停下身法，几番借力向后撤去，站在石夏身边。
“你怎么了？”余锡微微皱眉，似有不耐，从没有人敢打断他的攻击。
石夏整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着状态判若两人的石夏，余锡不耐烦的伸手将石夏从地上拽起来，谁知撞入眼帘的是一双幽幽绿眼，竟不像是人的眼睛，口中还发出浑厚的嘶吼声。
摄魂夺舍！！！
余锡当机立断，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两指灌注些许雷火之力对着石夏眉心按去。
他的天赋能力对各路妖魔鬼怪有天然压制，从无败绩。
翻了翻石夏眼皮，确认不再是那双骇人的幽绿色眼睛后，他打算继续之前的套路——一举得胜，速战速决。
毕竟自己中毒后能力有限，要是再次拖到自己脱力，那结果必定反转。
此时，柳妖已经将自己所有枝条汇集一处收缩成球状，整个球不断翻滚时而扩大时而缩小，球体表面像潮汐般涌动，又有锋利枝条探出像一个拿人性命的危险武器。
余锡冷笑，魑魅魍魉的宵小伎俩也配在这边故弄玄虚。
他手臂灌注雷火之力，向前辟出，柳条形成的球顿时四分五裂，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最大一块碎片上有枝条形成的脸，此时或许极度痛苦，整个五官都皱到一起，看着怪异又恐怖。
这就是本体中心，余锡一击得手，准备斩草除根。
“等、等一下！！”身后石夏的声音再度传来。
搞什么东西，又来？！
余锡转头回望，眼见石夏神志清明的从地上站起来，快步走到自己身边，说：“你能不能放她一马，算我欠你个人情。”
“哦？是吗？”余锡慢慢收回手，饶有兴趣开口。
“是。”石夏对上他眼神肯定道。
余锡想了想，冷笑一声收手。
自嘲般心想：自己多管闲事，原来身在部族里，下意识认为必须护得一方平安。现在这状况，确实和之前情形截然不同，下次明哲保身即可。
而这么做并不是石夏有颗圣母心，相反石夏从小知道，单纯的良善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轻声道谢后，石夏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刚才一时不察被夺舍，但是对石夏来说，也并不是只有坏处，她被夺舍时，不是被其他意识挤出，是共存。
夺舍之时——柳妖的经历，正像电影一般在石夏眼前一幕幕展现，柳妖现在就是石夏，而石夏也是柳妖。
石夏虽然长相清纯，但是她拎得清好歹，不过此时的她，并不知道余锡的心理活动，本就是素昧平生的人，不必考虑他人好恶。
就在她夺回自己的自主意识之时，便跟柳妖达成了一笔交易。
这个柳妖，原本也算是有机缘的植物，时光流转不知几千年，在一处灵泉竟凭着自己天赋修得人身。
在意识中，石夏看到柳妖作为树形修炼时，一时不察被一群人挖到这个山庄的地下室做实验。
几个零星片段并不能分析出这帮人目的，不过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这些人长相和国人差不多，但穿衣打扮却不太常见，石夏看到他们总是会联想到令人唾弃的日本731生化部队。
在柳妖的经历中，这些人竟然会使用类似道家术法，将它逼成原型后，石夏看到他们不断给“自己”注入不明成分的液体，并且将“她”反应分批次详细记录。
此外，还将“柳妖”手指砍断，像等待“它”自己长出新的手指一样，每天测量断指长度。也会在“它”变成原型时，截取她粗细不同的枝条，剥离“它”的树皮，甚至用它和厉鬼进行熔炼。
久而久之，“它”非常痛苦，能看到自己修成人形的肌肤上，竟然出现难看的斑块，这些药物和形成的斑块让“它”躁动不已、喜怒无常，事情开始逐渐失控，“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杀人见血，也曾在失控时，重伤、杀害过几人。
后来，实验室里来了一位厉害的女人，柳妖不敌，被打晕之后再醒来时，柳妖开始莫名变得脆弱不堪，甚至自己法力都被抽空，自己的枝条也不能精准控制，连好不容易修成的人形都难以保持。
时光轮转，渐渐的，那帮人似乎没有看到“它”的价值或是认定对它的实验失败，开始对“它”不管不问。
最终而那帮人的下落不得而知，只知道后来没有人再来柳妖所处的这个房间，大有让“它”自生自灭的状态。
不愿意看到自己变成一个怪物，柳妖通过地下根系与其他植物间连接，以自己所剩无几的修为为筹码，发动那些小的精怪为她寻医问药，最终竟这样苟活到现在。
在那些片段中，石夏看见柳妖在实验室中偷得的一株草，长得非常特别，单株的经脉旁整齐的排列着细密的叶子，叶子像松叶一般青翠，但是每片叶子深浅不同，最顶端的是浅红色，最根部是暗绿色。这草被柳妖小心翼翼的用一个透明容器收了起来。
只一眼，石夏脑海中就冒出一个词来：掌中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