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整体规划
不多时，炭火和水壶准备妥当。
所有工匠好几百人，一脸懵逼的围着火炉，观看程洛烧水
纷纷在心中猜测，程大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程洛没有详细解释，接下来他要选拔的人才，需要具有创造性思维才行。
片刻后，水壶中有热气冒出，程洛才开口说道：
“诸位，从这只水壶上，看出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
烧个开水，还能看出花来？
家家户户都在做的事情，有什么好琢磨的？
“呃，这水壶”
程洛见有人踊跃发言，急忙问道：“怎样？”
“一定很烫。”
程洛：“”
我特么
“还有没有？”
一众工匠抓耳挠腮，水壶除了烫，还有别的特点？总不能说还可以烧开水吧？
程洛深刻体会到，科技有时真的就像是一层窗户纸，道理非常简单，但千百年来无数人却都不曾想到。
“你们看那被水汽顶起来的壶盖，就没什么想法吗？”
工匠们心道，谁家水开了不顶壶盖，这有什么稀奇的。
莫非大人远在庙堂，不知凡俗琐事？
程洛见依旧没人回答，无奈提示：“那本官换一种问法。是什么，让壶盖不断跳动。”
“开水？”有人说道。
程洛：“”
“是，也不是！再猜！”
“是一种力？”一直苦思冥想的牛瑾，不确定说道。
程洛顿时惊喜，“对！就是力！”
众人：“”
还没个屁劲儿大，也配称力？
“大人，敢问这力能干什么？”
“干什么？这个问题问的好！”
程洛说道：“烧开水是这个世界上的最高科技，一直能用到核动力，你说能干什么？”
工匠自然不懂什么叫核动力，但他们知道最高科技。
烧水壶，成了最高科技？程大人莫不是疯了吧？
程洛见他们不信，于是说道：“你们想想，若壶盖严丝合缝不漏热气，会发生什么？”
“大人，水壶咋会严丝合缝呢，肯定会有漏气。”
“如果不漏呢！”
“不可能，肯定会漏。”
程洛：“”
真踏马犟啊！
在他被气死之前，牛瑾再次说道：
“如果严丝合缝，气体在水壶中聚集，不外乎两种可能。第一，水壶爆裂。第二，假如水壶坚不可摧，蒸汽不断聚集，就会形成一股可怕的力量！”
程洛眼前一亮，紧接着又问道：“那如果这时候给水壶一个细小的孔洞呢？”
牛瑾：“那蒸汽就会从这个孔洞，猛烈喷发出来！”
他越说越兴奋。
“若是在外面连接杠杆，这股力便可催动机关运转，只要水一直烧，力就一直在！”
“好！”程洛忍不住叫好，“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大人，属下牛瑾。”
程洛点点头，“从今日起，你改名叫牛顿了。”
牛瑾：“？”
蒸汽机项目部，就此成立。
由擅长设计机关器物的牛瑾牵头，把具有相同手艺的工匠全部聚集起来，尽皆归属蒸汽机项目部。
安排完所有工匠，程洛让他们分头忙碌。
他已经规划了所有正确的科技路线，接下来能做到什么程度，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程洛走出谷口，饥民们已经安顿下来。
张大彪正在带人挑选年轻力壮的“农民”。
见程洛前来，立马迎了过来。
“怎么样了？进展如何？”程洛问道。
陈大彪道：“回大人，五千年轻力壮的士农民已经挑选完毕。”
“嗯？怎么这么快？”
陈大彪朝远处招了招手。
“那人在饥民中颇有声望，多亏此人帮忙，才能进展顺利。”
“哦？”程洛问道：“此人是何许人也？”
“他名叫卢仁轩，曾经是陇西郡太守，由于为官清廉，不肯同流合污，屡遭佞臣赵贤陷害，最后辞官回乡，后来赶上灾年，与家乡父老一起沦为流民。”
程洛对这个卢仁轩来了兴趣，太守可是一方大员，竟能出淤泥而不染，属实难能可贵。
说话间，卢仁轩来到近前，作揖行礼弯腰拜道：“草民卢仁轩，拜见钦差大人。”
程洛将其扶起，“卢大人不必多礼。”
卢仁轩忙道：“大人，草民辞官多年，已是一介布衣，担不起大人称呼。”
程洛笑了笑，“卢先生为何深藏功名与饥民当中，直到此时方才显露啊？”
卢仁轩道：“大人请恕罪，世道艰难，不得不小心谨慎啊。
一路走来，草民亲眼见您救饥民，诛山匪，实实在在拯救苍生，故而出来尽一份力，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但凡有些才能的人，都懂得审时度势，在最恰当的时候站出来。
就算程洛自己亦是如此，如果情况于自己不利，定然要继续隐藏下去。
“本官欢迎还来不及。”
卢仁轩转头看了一眼山谷谷口，说道：“大人，草民对东夷山略知一二，此处有两处入口，若是能筑起高墙，就是一座易守难攻的要塞。”
程洛来了兴致，听出这卢仁轩准备献计。
“卢先生言之有理，不知您有何高见。”
卢仁轩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回大人，草民建议您以工代赈，将饥民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动员起来参与建设城墙。
另一部分在山谷外开垦荒地耕种粮食，双管齐下，坚持到秋，城起粮足，饥荒自解。”
程洛点点头，卢仁轩所言，与自己昨夜所想极为相近。
是当下最佳方案。
“卢先生所言真乃良策，只是饥民堕怠已久，本官粮食有限，无法让所有人饱腹，恐难以动员。”
卢仁轩一拱手，“此事可交由草民来办。”
程洛眉头一挑，这才是他想听的话。
泛泛而谈者比比皆是，有解决问题能力的人，才价值千金。
“那就，有劳卢先生了。”
“大人客气。”
都是聪明人。
程洛知道卢仁轩主动献计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而卢仁轩也知道，这是程洛对自己能力的一个考验。
结果如何，还需要事情上见。
“大人，此人如何？”陈大彪问道。
“我感觉不错，再观察看看。”
“是！”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由远及近。
人还未至，就放声大喊道：
“大人，大人，十万火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