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代工程师
出城后，眼前的景象，令程洛目瞪口呆。
只见城门外入目所及，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饥民，一个个蓬头垢面，嘴唇干裂，骨瘦如柴。
饿死之人更是随处可见，有的甚至被野狗撕扯的不成样子。
整个城外，臭气熏天，宛若人间炼狱。
“这尼玛”
程洛心里拔凉，不过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皇帝昏庸，百官贪腐，又逢天灾，百姓日子能好过才怪。
程洛站在皇城门口才意识到什么叫做乱世。
饥民一看有人从城里走出，一起汇拢过来。
程洛的侍卫，立马将他护在身后。
“大人！万不可再往前走了，施粥最好靠在皇城边上进行。”
程洛回过神来，没想到刚刚打算跟拦路匪兵拼命的汉子，也有如此机灵的一面。
“嗯，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程洛发问，汉子抱拳说道：“回大人，属下陈大彪。”
“好，大彪，从现在起，你跟在我身边，随时保护我的安全。”
陈大彪高兴道：“是！大人您放心，除非踏着属下尸体，否则谁都别想伤到您的一根汗毛！”
程洛略微安心一些。
陈大彪一米九几的身高，身壮如牛，一说话胸腹间宛若有雷声滚动，往那一站铁塔一般，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带着下属来到城墙根下驻扎，饥民果然安分了许多。
因为城门两侧，有着大量全副武装的士兵，城墙上弓箭手也已经张弓搭箭。
程洛看了一眼，命令属下驾锅煮粥。
见城外环境如此恶劣，陈大彪想了想，道：
“大人，赈济这些饥民，无需您亲自坐镇，这活属下带人就干了，要不您回去歇着？”
程洛摆摆手，虽然领情，但不为所动。
本来是因为躲避天乞会刺杀皇帝出的城。
但在见到百万饥民之后，程洛又有了新的想法。
百万饥民中，各种人才不计其数。
若是能够招募一些为我所用
而且，无论什么人才，只要一碗粥就可以让他心甘情愿拜服。
这买卖简直赚大了！
程洛忽然意识到，此时就是组建班底的最佳时机。
不多时，粥香四溢，饥民拼命咽着口水排队打粥。
只是，没过多久，就有人闹事。
“呸！这什么粥？明明就是米汤，一碗粥里，都没有十粒米！”
有人起哄，就有人附和，而且还不在少数。
“就是！这么一碗喝下去，两泡尿就没有了。”
“我们要喝干的！”
程洛见一帮人吵吵嚷嚷，嘴角不由得一翘。
多加水，少放米是他亲自下达的命令。
粮食只有一千斤，饥民却不计其数，如果稠一点，是会让一部分吃个半饱，但同时也会饿死更多人。
与其这样，不如煮成米汤，虽然谁都吃不饱，但大部分人都能分到，可以吊着命多活一天。
“想吃干的对吧！？”程洛登高大喊。
饥民见有人说话，立马说道：“对！我们要吃干的！”
程洛微微一笑，“好！那本官就给你们机会。”
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懂这位大人所为的机会是什么。
好在，程洛没让他们等太久，紧接着说道：
“凡是拥有特殊才能者，都可以过来登记，一旦被我选中，别说干的，就算是大鱼大肉也不在话下！”
程洛一番话，不知引起多少吞咽口水的声音。
大鱼大肉？
这个词汇已经太过遥远。
远到饥民们不敢奢望。
“请，请问需要什么才能？”
有人迫不及待问道。
“什么都要。”
“比如手艺高超的铁匠、木匠、烟花匠等各类工匠，只要你手艺高超，就可以入我府中！”
“哗——！”
百万人中，的确什么人才都有。
程洛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一片喧哗，他的话如潮水一般口口相传出去。
很快，就有人举手报名。
“我我我，我会打铁要不要？”
“要！快来报名。”
“我会木工要不要？”
“可以，也过来。”
“我会八股文要不要？”
“滚犊子！”
程洛一指城门口处的空地。
“附和要求的，都过去那边登记！”
看着争先恐后的饥民，程洛不由得有些激动。
这些人中就算一半是滥竽充数者，也能筛选出很多真正的工匠。
那些因没有才能，或者只会吟诗作赋者被拒绝后心里酸溜溜的。
“哼！我们走！东门施粥的比这里稠很多，咱们去东门！”
“对！咱们不在他这排队。”
程洛一愣，如今这世道，还有另外一伙人施粥？
当然，对于这些起哄的饥民，程洛表示爱死不死，走了更好。
玛德要饭还要出气节来了？
程洛冷哼一声，走进帐篷。
今天就准备在此过夜。
待明日看天乞会结果再说。
外面施粥，有条不紊。
由于一锅里，只放一把米，所以煮了几十锅，粮食也没消耗多少。
照这样下去，一千斤粮食一整天都未必能煮完。
下午，程洛正在帐篷里喝茶，琢磨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突然外面响起陈大彪的声音。
“大人，初步筛选完成，请您过目。”
“哦？”
程洛放下茶杯，走出帐篷。
“你是怎么筛选的？”
陈大彪道：“回大人，属下先找出同种工匠中几个忠厚之辈互相验证彼此的技艺，待凑齐五位技艺高超之人，再由他们组建评审团，负责从广大报名者中筛选符合要求的工匠。”
程洛一愣，上下打量一番陈大彪。
“这是你想出来的主意？”
陈大彪：“是的大人。”
卧槽！
人才啊。
没想到他外表五大三粗，头脑却不简单。
“很好。”
陈大彪拿着名录，道：“大人，共计筛选出一等铁匠8人，二等铁匠33人，三等铁匠121人，铁匠学徒352人。一等木匠”
程洛听了足足一刻钟，对这份统计极为满意。
不仅条理清晰，而且还分出等级。
“很好！所有一等工匠，全部送进我府中安置。”
“是！”
“哗——！”
进皇城！？
程洛一句话，顿时让现场沸腾起来。
只要进了皇城，就代表能真正活下来了。
百余位一等工匠顿时齐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草民谢大人救命之恩！”
程洛立马将面前的几位亲自扶起，开玩笑，这可是顶级工匠啊。
论眼界他们不行，但是动手能力，未必比现代工匠差上多少。
不少流传下来的手工物件，都令后人叹为观止。
稍加指引，就能让这帮工匠做出了不得的东西。
“快快请起！”
这些衣衫褴褛的饥民，在旁人看来命如草芥。
而在程洛眼里，这踏马不就是早期工程师！？
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