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香薷
预知子呆若木鸡,从长松出走的方向回过神来:“你徒弟是个神仙吗?”
玄真遥遥望去,前面鱼塘边大树下一块长长的面包静静的躺在那。
“法棍,面包?”
随即摇晃着身子艰难爬过去,预知子紧随其后:“这是干什么啊?小心啊!”
玄真抓过面包就往嘴里放。
预知子见状慌忙飞扑过来,将食物抢过扔出去:
“使不得呀,这蛇有剧毒,生食这些异类体内生虫是小事,再中毒可就晚了。”
谁曾想玄真看着他,就这样又软塌塌的晕厥过去。
“晕了晕了,夫子”
“他们在这!”院子外边什么人在呼朋引伴。
鬼目老头赶紧封住坛口。
抱着坛子跑到院前,手往嘴巴里一放,哨声响起。
房间内众多毒蛇闻声飞窜偷袭人群。
鬼目复打开坛子,将坛内毒物一同扔向来犯者。
“儒生,快把人抱进屋内。”
预知子抱起玄真就往屋内跑。
来人被毒蛇咬的七零八落四散逃跑,没有被蛇围攻的,提刀追来。
鬼目掉头就往屋内跑,听得后方兵剑交加声骤起,只见长松的寒剑在空中如同雷电般闪烁。
来犯者二三十人,被毒蛇咬死一部分,被长松击退一部分,还有三三两两不在话下。
长松一个箭步飞到到鬼目跟前,紧张问询:“我师父呢?”
鬼目见状拉着他的手就往屋里跑:“我让他们进屋躲起来了。”
说着将长松推进屋内,拿起原来踢掉的石头放回原处,就往屋里冲。反手关上门,拴上大栓。
“人呢----!”
只听长松声嘶力竭。房间内蛇虫鼠蚁四散逃离。墙上蓑衣随着震荡滑落。
鬼目捂着耳朵赶忙解释:“预知子刚才抱着你师父躲进来了,怎么不见了。”
两人前前后后一顿翻腾寻找不见踪迹。
长松眼见后窗紧闭,一脚踹开,飞速翻出去:
“师父?预知子?师父?”
贼人闻声绕过房屋赶来,剑拔弩张。
长松非常不耐烦道:“你们都是来送死的!”
只见其双手举剑过首,低首念咒甩剑而出,脱口念咒:“大--杀--四--方!”
咒语化成无数个相同的剑飞向各个贼人与之作战,片刻之间杀个片甲不留,无人可杀之时,百剑瞬间隐入本体剑内。
鬼目老头见贼子死个精光才斗胆爬出窗外。
“这都是什么人呢?你们是什么人呢?把我藏了多少年的小院毁了呀!”
鬼目老头双手抱头:“可怜我那些宝贝全都跑了,这些该死的贼寇!我的‘天仙子’,我的‘洋金花’啊”
长松剑指鬼目,怒不可遏:“你把他们藏在哪啦?”
“真不是我藏的!我想让他们进屋躲躲,我把法阵一摆这些贼子就进不来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摆阵嘛!”
“你的阵用脚一踢就破了还能保护谁?这么多人能保证谁不踩上一脚。”长松放下剑收回背部。“这山林的地形你可熟悉?”
鬼目谄谄道:“越过后山往北就要去往南阳,往东为彭城,往南就是回洛阳,但是走后山不如我们来的路回洛阳近呢。”
见长松查看地形又道:“我看你会道家法术,那医卜星相或许你也知晓一二,不如爻上一卦算算方向再寻。”
长松踢开脚边石子:“我师父曾想传授我斗数卜卦,但是我当时一心二用没有尽心研究,恐怕”
“那你可会什么追踪术法?”
“我不会,玉柏会,但是玉柏现在回了洛阳办很重要的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怎么办?”长松关心则乱,关键时刻没了主意。
“我来!”鬼目在地上捡起六片叶子,扫净其余落叶,将树叶大手一挥。
树叶从上至下依次排序反、正、反、正、正、反。
“井卦!井。改邑(yi)不改井,无丧无得。往来井井。汔(qi)至亦未繘(ju)井,羸(lei)其瓶,凶。东南或者北方可寻!”
“早该想到,回洛阳的可能性大点?”长松疑虑。
“玉柏正好在洛阳,不知道人救出来没有?我还是先去找玉柏快一点。你跟我一块儿走。”
“他们想要的可是你们的命,可不是我,我得远离你们才能保命呢!”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狼狈为奸!没找到我师父你休想脱身!”长松抓紧鬼目的衣襟就往洛阳方向飞去。
而在洛阳一座宅邸内。
玄真悠悠转醒,抬眼望去鹅黄色轻纱幔帐甚是温馨。
掀开被褥坐起,发现自己穿着白色中衣,外套金瓜黄襦裙,同色系薄纱披帛。
望眼四周,右手边是门。中间靠窗是个书案,左手边是个妆奁(lian)。
书案?上面怎么都是吃的,玄真一个箭步飞过去,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来到这个地界好像还没吃过本地的饭菜呢。早前就是因为饿昏过去的可能。
一口下去就吐了出来:“这么辣。”
拿起旁边的汤盆端起来咕嘟咕嘟喝下半盆:“这手艺,还不如我,连个汤都这么寡淡。”
让肚子充盈才慢慢品起菜来。
“吱呀!”开门进来一位女子。
宝蓝色绸缎窄肩宽袖,外罩琉璃蓝色薄纱,腰系金黄护腰。
头挽单螺髻,髻上镶嵌金黄色牡丹花,侧方插着白玉镂空镶金边步摇。
手里还提着灯笼,真是贵气里透着俗气。
“我身上衣服不会是她给换的吧?”玄真观察着来人。
鹅蛋脸,秋娘眉,桃花眼。艳丽红唇微启:“姑娘醒啦?”吹灭灯笼上前询问。
“什么人?”不知身处何地,不知窗外何时,本想先填饱肚子再去过问,奈何饭还没吃完就来人了。
“这茭白、鲈鱼可合姑娘口味?”来人上前查看。玄真筷不离手的吃着。
“茭白有点辣,鲈鱼有点腥,这个什么肉太硬咬不动还辣,这个牡丹莲子汤还能勉强喝点,吃了点饼,好歹扛过去了。肚皮有点小。”
说毕玄真放下手中筷子继续道:“你是谁?长松呢?”
来人答非所问:“叫我香薷好了。”
香薷继而道:“姑娘高热两宿一日不退,我们就灌了几次米汤,又灌了几次汤药今个白天才退热。估计晚上姑娘能醒,便早早备下吃食。不知姑娘何时会醒,又热了几遍。”
“那是你们救了我?还有谁?长松预知子吗?鬼目老头呢?”
香薷上前牵过玄真的手来到妆奁旁坐下。
玄真看向铜镜中的自己骇然,心下陡惊:“不是穿越吗?为什么还是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