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相遇
“咕咕”声响起，玄真捂着饥肠辘辘的胃说：“要不我们先找点东西吃吧。”
长松道：“那我们先采点野果吃。”把剑往身后一送，身后又是空无一物。
说完上树一阵乱窜，兜了一裤裙果实下来：“也不知道哪个能吃，哪个不能吃。”
玄真拉起长松走到前面的一片小湖泊，把他兜里的水果一股脑都丢到水中去。
刚才被京墨送到树上的时候瞥了一眼瞥到这个小湖泊。
水果下水后三三两两沉了下去，三三两两浮了上来。
玄真将浮起来的水果洗了两个扔给长松，又洗了两个装在自己的大袖里，最后两个拿起囫囵吞枣起来。
“你怎么不吃啊？别矫情了咱们现在就这条件。”玄真看到长松拿着水果圆瞪两眼，悲喜交加的看着自己。
“师父？你真的回来了？玉柏说你快回来了是真的！”
玄真纳闷，看向长松为何这个表情，脚步却不停歇径直往前走。
“到底谁是玉柏？”
忽然一个踉跄，“噗通”一声扑倒在地。
手中以及大袖中水果都抛了出去，回首望去，一条腿半截身子拦在路上。
长松上前拨开荆棘杂草，一个带巾子穿宽衫的儒生躺在其中。
“是个儒生！”长松轻轻将人托起。
“长--松--！”只听见玄真细若游丝的轻声呼唤。
骇然！
顺眼看去，玄真趴着的侧旁，一条翘首的五步蛇正在吐信子。
二人大气不敢出，浑身汗毛直立。
“千万不要动！”长松轻声慢语，缓缓弓腰挪身，慢慢抽出身后的宝剑准备伺机而动。
说时迟那时快，以迅雷不及耳之势欲将那条毒蛇斩断。
就在一剑挑刺到五步蛇头的时候，一只手迅速摁住蛇的头，翻身逃离。
此人摁压蛇头收蛇尾的动作只在一瞬间完成，快到长松的剑都不及他的手快。
是个老头！七尺身高，头发花白、背影稍显佝偻，低头把蛇收在他斜跨的背囊中。
“这蛇有毒！”玄真将身爬起：“你要是被咬，足下踏不出百步，必定毒发身亡，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人转身，顶着一脸褶皱道：“我的宝贝‘天仙子’可不是外面那些流浪仔，他可是我宝贝乖孙女。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被什么吓着了，偷跑了出来，刚被我寻到。”
玄真、长松面面相觑，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你后边那个可不是我孙女咬的，五步蛇中毒可不是这模样，再说我孙女胆小的很。”老头掀开他的白眉笑嘻嘻道。
玄真、长松双双跑到还躺在地上的人身边。
“你有没有解药啊？”玄真试探儒生鼻息，对着老头子询问。
长松将这人检查了个遍：“好像没有伤口啊？”
老头上前，将装蛇的口袋都掏个遍，七七八八都是个瓶瓶罐罐。
“啊！有啦！”
捡起一个画着兰草的瓷瓶，打开瓶塞，凑到儒生鼻前。
长松、玄真赶忙捂着鼻子：“装的什么那么臭？”
昏厥的书生微微转醒，眉头紧皱，立刻跑到大树底下干呕起来。
吐了几口胆汁，复回来感谢各位救命之恩：“儒生预知子，拜谢几位搭救之恩。”
预知子双手作揖，摇摇晃晃：“上山采药没带足够的干粮，没想到竟然饿昏了过去，汗颜汗颜。”
“山上不都是果子吗？不行逮条蛇烤着吃也行啊？是吧老头？”玄真转首望去。
老头赶忙拢起装着蛇的口袋，拾起地上的瓶瓶罐罐撇撇嘴：“这可不能吃。”
“那你那有别的吃的吗？”正巧玄真也饿的不行。
“跟我来吧！”老头斜眼看看他们三人。
“多谢东道主，多谢东道主。”预知子真是礼多人不怪啊。
“还未请教几位恩人姓名？”
“长松。”
“玄真。”
前面老头不搭腔一直往前走。
长松看老头的方向正是二人要去的方向，亦不言语跟上去。
三人跟着老头钻草丛，过石墩，不下一个时辰。
“老头子！”玄真捂着肚子喊。
老头说：“叫我鬼目，要不然不带你去吃好吃的了。”
“鬼目夫子，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长松接话。
“什么夫子不夫子的酸样！马上就到了。”
虽然是个耄耋老人，行动却比年轻人更加轻盈几分，这不把他们三人远远甩在身后。
预知子和玄真体力不支，又加肚中无食物消化转化能量，早已疲惫不堪。倒是长松一派轻松自如的走在玄真身后。
一根细长藤蔓遮住预知子去路，其本能的拽下枝条继续往前走。
岂知顺着枝条掉下来几百条——蛇！
铺天盖地从他们三人头顶倾泻而下。腥臭味、黏腻感、恐惧感，扑面而来。
头上、肩膀上、身上、地上蠕动缠绕着数不清的蛇。玄真不禁大声尖叫，扔下手中弩弓，拖拽盘在头上、身上的蛇。
预知子虽然站在蛇窝的正下方，但群蛇掉下来后却对他避而远之，没有一条近他身。
长松扯掉身上几条蛇后，原想拔剑一助玄真，岂知玄真一边扯一边跳到了预知子背上！
爬上预知子背后，这些蛇忽的衰落逃窜。
鬼目老头闻声赶来，眼神放光。
只见他东一下西一下捡起散落的活蛇，全部腋进他的腰带内。
十几条蛇在他腰间群魔乱舞，缠绕，厮杀，玄真看的五官狰狞。
等待鬼目拾的差不多，玄真才意识到自己趴在别人背上。
赶忙退下，歉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太害怕了！”
预知子脸泛红晕，羞涩低语：“无碍无碍。”
玄真后退避嫌，顿觉脚下踩了什么湿滑无比，低头惊呼，一个踉跄助跑进旁边的河水中。
奈何还不会凫水呛了几口，众人伸手去营救。
唯有预知子直接跳下水躬身抱起玄真，长松伸手将其拽起，踢飞刚才踩到的那条蛇。
预知子在水中迟疑片刻后才上了岸。
玄真瘫坐在地，见到鬼目捡起刚才踩到的那条蛇别入腰间。
看着鬼目浑身都是蛇在其腰间缠绕、盘桓，蠕动，抱头痛哭起来。
长松、预知子在旁手足无措。
刚来到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世界里，又是要砍头又是要被追杀，又遇到这么多恐怖的蛇，加上又累、又困、又饿、又恐惧，情绪一下涌上心间，五味杂陈。
“二十年了，没有一天开心的。”
“师父你才十八九岁啊？”
“我说的是我吗？”玄真这句话把自己说懵了。
“太饿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点小事就崩溃，我们那年代什么苦没吃过，快点走，前面快到了。”鬼目活像个大章鱼似的往前走去。
三人面目狰狞，长松下水捡起水中弩弓后，上岸捡起地上弩箭，扶起玄真往前行，预知子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