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当真了？
接下来的时间，湛阳一直心不在焉地瞄手机，其实他只要再发一句“在玩游戏”就可以解释，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想看对面的反应，或许他不想承认的是他也有点越界了，在试探起所谓朋友的界限。
不过……这句话好像还是有点太过了，他不自觉又咬起了唇。算了，还是圆一下吧。
不好意思祁哥，刚才在玩游戏……还没等发送，聊天框突然显示有一条新消息。
【可以】
而上一条是湛阳发送的【今年过年带我回家吗？】。
然后祁明渊仿佛突然话多了起来，又发了一条消息。
【不用等到过年也行】
湛阳手臂一个剧烈抖动，手机差点甩了出去。齐萧石用手肘捅了捅他奇怪地说：“愣着干嘛，收拾收拾回屋了。”
“哦，好……”湛阳目光溃散地跟着进了屋子。
湛阳心里莫名焦虑起来，等等，再想想。一定是祁哥看出来自己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所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没错，他家不就在对面嘛，祁哥都来过自己家这么多回了，去一下他家也不代表什么。所以不用等到过年是这个意思……
湛阳顺理成章地说服了自己，也不知道刚才在紧张什么，难道他真的会以为祁明渊当真了吗？
——
“明渊，我在跟你说话，你现在就是这个态度吗？”祁老董事长目光犀利直指眼前低头看手机的英挺男人。
自从上次家宴不欢而散之后，祁老董事长借口养病消停了好一阵。这次又故态复萌，以祁明渊不探望长辈为由把他叫了回来，张嘴闭嘴还是那一套说辞，好像已经完全忘了他的好儿子给他惹出的笑料。
实际上祁明渊确实没听他在讲什么，他只是一打开手机就看见湛阳发的消息，思考了一秒确定湛阳应该还在录节目之后，他想大概是和节目有关吧。
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不由地用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句”带我回家吧“，耳边正好传来祁老董事长明里暗里的催促。
“你什么时候能带个人回家？李家的被你弄出国了，郑家的也没个下文。你不会……”祁老爷子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狐疑地看着祁明渊。
祁明渊不由得笑了一声，不是冷嘲，是真的觉得湛阳的戏言和祁老爷子色厉内荏的训斥有一种微妙的荒诞。
祁新维狐疑更甚，隐隐还坐实了自己的猜想。
“你笑什么？你对世家姑娘没兴趣，难道是喜欢娱乐圈那种的？”祁新维试探性地说：“不是我扫你们年轻人的兴，只是玩玩就算了，长久不了，结婚必须是门当户对的姑娘。”
祁明渊本不想跟老爷子费什么口舌，一听这冷嘲道：“我看祁光远和谢宛珍也挺长久的。”
谢宛珍年轻的时候也混过娱乐圈，不过只演过几部大火剧里的配角，还没等火就退圈了。因为相貌婉丽，还有不少人可惜。对外传言都是她嫁入了豪门，实则是搭上了祁光远，以为能就此上位有个好依托。
可惜祁光远虽然风流但对自己是个什么料还是有点数的，他知道维持好表面婚姻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谢宛珍本想是抱个大腿好上岸，却被吊得不上不下的，也无怪怨念深重，但她自恃自己有个最大的筹码，让她对着其他情人的时候倒有了一种优越感。
祁老爷子这回却没对祁明渊话中的讥讽加以教训，反而像是印证了某种想法，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现在真有个娱乐圈的情人？”祁老爷子不解地问道，心下却感到隐隐不安。他原本以为祁明渊因为父亲的荒唐行径，所以才鲜少涉及声色绯闻。
然而，他一时没想到，男人终究难以抵挡美色和刺激的诱惑。他虽然能理解这一点，只是绝不允许这影响到大局。
他正准备开口，用一番道理来劝诫这个在他看来仍显年轻的掌权者。没想到祁明渊完全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起身道别，临了还说了句：“真要带回家，恐怕您也不见得高兴。”
祁老爷子虽然生气，但还是立刻叫来了管家，吩咐他查清祁明渊最近与哪位女明星交往过密。既然这边无法着手，那就只能从另一边入手了。何况他本就不相信这些戏子有真心，大多也不过就是谢宛珍那般。
祁明渊刚坐车出了祁家的大门就把电话打给了周景明，问他湛阳明天的航班是几点。
“祁总，祁大哥，我好歹也是个周总，你现在是把我当陈秘使啊？”
“zrx系列。”祁明渊平静道。
“兄弟，你就是我亲兄弟。这款机车不是绝版了吗？你真能给我搞到？？”周景明惊呼。
“航班？”祁明渊问道。
周景明立刻明白祁明渊不是随便说说，立刻陈秘上身般恭敬道：“包在我身上，我马上去打听。”
祁明渊收起手机，在手中随意把玩，心不在焉。他原本打算打给湛阳，但冲动的情绪转瞬即逝，他冷静了下来。
湛阳现在应该还在录节目，自己这样又算什么呢？是被祁老爷子的话刺激到了吗？还是他真的……他闭了闭眼，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犹豫过，决定回来的时候没有，决定接下祁氏的时候没有，收购其他公司的时候没有。
独独在湛阳这件事上……其实祁老爷子，谢宛琴，甚至湛越，什么利害关系，他承认当时是稍微夸大了一点，不过是冠冕堂皇地找些理由接近湛阳吧。祁明渊突然开始剖析自己。
也许一开始，确实是出于恶趣味，大概是生在世家的一种与生俱来的居高临下，或许说恶意更恰当。他觉得自己是不道德的，尽管他并没有做什么不道德的事，甚至可以称得上帮过湛阳。
但是他现在有点想不道德地挟持这所谓的恩德做一些违背初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