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幼儿园行规
上午湛阳又把新家的东西归置了一遍，忙到中午再三确认过湛越现在不困之后，湛阳带着他去见今天约好的住家阿姨。
听刘哥说还是公司领导推荐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阿姨约见的地方居然离这边小区也不远。
见过面之后，阿姨先介绍说她姓周。一番交谈下来，湛阳发现阿姨的谈吐气质都很不凡。
没想到阿姨自己先说，其实她就住在附近，以前也是在单位上班的。
因为退休之后一个人无聊，加上也喜欢孩子就出来做住家阿姨了。
湛阳自己听了是非常满意的，不过这是双向选择，还是要看阿姨对自己开的薪资满不满意。
没想到阿姨看了湛越几眼说：“这孩子长得真可爱，我对薪资没什么意见，就是周一再上岗行么？”
湛越也知道阿姨是在夸他，有点害羞地笑了。
湛阳连连点头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崽崽刚才还说着自己不困，这会儿随着两个大人讲话，他的头一点一点的。
“哎呀，孩子困了，快带回去吧。”
湛阳留下地址，和周阿姨互留了电话之后，一把把困倦的湛越抱着回去。
这小崽子越来越重了，再长长就抱不动了。
湛阳把湛越抱回房间，担心崽崽晚上睡不着要折磨他舅。
稍晚，湛阳在厨房准备晚上的菜，想到早上祁总还吃了自己做的早餐。
他回想了一下，祁总吃了一根玉米，一个鸡蛋饼，两碗粥和炒菜，表情也没有很勉强，应该还算不错吧。
不知道祁总晚上吃什么呢……
突然，他洗菜的动作一愣。
糟了，早上忙着忙着就忘记祁总说过的可以加他微信。
他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突然动作停住，祁总不是在说客套话吧？
他想了下还是从手机壳里抽出那张小卡片，搜索账号。
跳出来的头像底色浅淡，湛阳一眼看出中间是一个青瓷花瓶。
微信名是qi，应该是祁总吧。
湛阳只是没想到祁总也爱瓷，倒是没觉得拿这当头像有什么不对。
当初周景明狠狠吐槽过祁明渊这头像有一种老年人审美，还说哪天他的追求者或者相亲对象看上了他，一加微信保准幻想破灭。
祁明渊当时自然没理会他这番发言，没想到湛阳这时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现在的祁明渊不知道。早上他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反思了几秒，最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到公司加班。
只要投入工作，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一直到下午，祁明渊也没想起来看手机。
直到他放下手上的文件，才发现已经是最后一份。
祁明渊顿了顿，终于矜持地拿起了手机。
同时，终于有一条好友申请发了过来。
湛阳反复斟酌发送申请的时候写些什么。
他打下：【祁总您好，我是湛阳。很开心成为你的邻居，以后请多多关照】
不行不行，多多关照怎么有点像是在暗示祁总帮忙。
删除。他重新打字：【祁总您好，我是湛阳。谢谢你那天下午送的花，我…】
不行不行，删除删除。这什么暧昧发言，别让祁总误会自己别有用心。
湛阳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纠结了半晌最后重新输入，眼一闭点了发送申请。
祁明渊点开，发现果然是湛阳的好友申请。
【祁总您好 我是湛阳 您吃晚饭了没？】
祁明渊：……
祁明渊看了看时间，才下午四点半。他嘴边拉起不明显的弧度，屈指点了点通过。
【还没有。】
湛阳站立在厨房里，捧着手机全神贯注，像是在抢春运火车票。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好友通过并且首先发来了一条消息！
没吃饭，太好了，那就顺理成章问出接下来那句话吧。
【祁总 您晚上有空吗 要不在我家吃吧 谢谢你早上还有之前的帮忙！！】
【好。不用谢。】
湛阳不知道现在海市圈子的人跟祁明渊约一顿饭有多难，一来祁明渊非公事不谈，再者也得他看得上他们想谈的“公事”。
即使是周景明也会提前几天问问祁明渊的行程再做安排。
像湛阳这样不用跟秘书提前预约，直接跟祁总交流，还把祁总约到家里吃自己做的饭的，说出去估计都要惊掉那些人的下巴。
湛阳倒是没想这么多。
知道祁明渊住在对面之后，祁总的高不可攀，淡漠疏离好像稍稍远了一点。
至少他现在知道总裁吃鸡蛋饼是个什么模样了，还是他做的鸡蛋饼呢。
湛阳又在微信上问了祁总想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祁明渊只说照他平时做的就好。
湛阳不自觉啧了一声，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往往说随你，随便的人才是要求最高的。没有偏好的口味最难把握。
不过也许祁总是不想告诉他自己的口味。
湛阳思绪发散到古代的皇帝，用膳时要雨露均沾，每道菜都不能停箸过长。
噗，湛阳自己还乐了一会儿。
等祁明渊开车到小区的时候，湛阳也差不多做好了。
门铃按响。湛阳赶紧跑去开了门。
祁明渊还是一身西装，只不过没有像往常一样扣着扣子，衬衫领子也解开了一颗扣子，倒是多了几分随性。
“打扰了。去拿了个东西，没久等吧。”
“没有没有，刚做好呢。”
湛阳让他进来，看到他手上提着的袋子，看起来像是礼品。
祁明渊解释道：“环保画具，孩子应该喜欢吧。”
湛阳有些惊讶地瞪圆了杏眼：“祁总，你怎么知道小越喜欢画画？”
“那天孩子说的。”
湛阳想了一下，那天两人确实嘀嘀咕咕的。
熟悉的饭菜香味通过房门的缝隙飘到了崽崽的鼻尖。小孩耸了耸鼻子，睫毛微颤，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舅舅…”
湛越没有起床气，坐起来醒了会儿神就自己乖乖起床，穿上了自己的小外套小裤子，然后蹭蹭蹭地跑出去。
湛阳刚要跟祁明渊说什么，就被一个热乎乎的小身体抱住。
“舅舅好香呀。”
祁明渊挑眉看了看湛阳。
“……”不要乱用连词。
湛越抱着大腿抬起头，发现房子里多了一个人。
咦？
“祁祁！”湛阳感觉自己腿上的小挂件瞬间消失了，粘到了对面的腿上。
祁明渊感觉到软乎乎的热度又控制不住地身体僵硬了。
湛阳哭笑不得，想把湛越撕下来，万一祁总觉得这小孩太闹了。
不过湛越自己先放开了，因为他的大眼睛看到了画具礼袋。
小手在湛阳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已经把跟他小身体差不多大的画具抱住。
“谢谢祁祁呀！”
湛阳：“……” 这孩子怎么回事。
只见崽崽抱着画具挪到自己房间，又在房间里鼓捣什么。
两个大人看着他很忙似的又从房间里跑出来。
“祁祁！给！”湛越给出了一百万的气势。
湛阳发现他手里攥着一个小盏，底色是白的，外面分布着青色和蓝色交错的线条，有些抽象。
这不是之前崽崽画的吗，湛阳记得后来秦姐也顺手拿去一起烧好了，他就给崽崽带回来了。
湛阳蹲在湛越面前问他：“崽崽为什么拿这个出来呀？”
“祁祁和我交换礼物呀。”湛越用一种你懂不懂幼儿园行规的眼神看着湛阳。
湛阳抬头看着祁明渊，不好意思说：“这个是崽崽随手乱画的。祁总喜欢这种，改天我带你去店里挑一些完整的花样。”秦姐在店里还留了一些库存。
祁明渊有些兴趣地拿了过来看，瓷烧制的不错，外面线条凌乱，但知道是个小孩子画的，也有些童趣。
“店里？你还卖这个？”祁明渊有些惊讶。
“嗯。之前我姐姐开的，她是做这个的。”湛阳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放好，把崽崽抱到饭桌旁，然后请祁明渊坐下吃饭。
祁明渊也就跟着入座，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五菜一汤，卖相都不错。
“你在管店” 演员的时间应该也不多才是。
湛阳摇摇头：“合伙人管店，不过她去别的地方学习了，现在暂时闭店。
祁明渊若有所思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