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斯张狂？
“他已陨落，尔等亦当同归于尽。助纣为虐久矣，手上血腥几何，心中自知。然今日，我尚可赐尔等改过自新之机。若再闻尔等作恶之事，下场与他无异，可懂？”叶空沉声道。
“明了你个屁！敢杀周公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吗？我们还想活，今日你休想安然离去，速向周总交代清楚，莫牵累我们。”二人怒喝。
“尔等视生命如草芥，罢了。”叶空轻叹，身形再度闪动。
“还想故技重施？”二人厉喝，各自凝聚法术护盾，背靠背以待。
叶空身形忽现二人侧畔，手中短剑轻轻一划，右侧火系施术者，炽热的火炎护盾如泡沫般破碎，半颈被斩断；左侧气系施术者，结局相差无几，只是自后颈割裂。
叶空携三具尸首，直接瞬移离开酒楼雅间。
“既已通报，便先解决来者。”叶空原计划前往城东南的黑蛇集团探查，或观沐冬阳等人处境。然红雁集团先撞上门来，便先拿他们试刀。
岭北城无中枢信息网络，各街巷无监控，许多普通施术者亦无网络通讯设备，此类设备似需在中枢购买，平日皆由走私渠道流入，自然无法普及，仅势力高层方可拥有。
无即时信息反馈，叶空不知红雁集团人马所在。然非无计可施，单枪匹马或许如无头苍蝇，如今他有后援。
立刻联络黄屠，黄屠为其主要情报传递者，他人不熟，信不过。
“何事？已至？”黄屠问。
“是，不久方到，已破斋。”叶空答。
“何意？已动手？如此迅速？”黄屠惊讶。
“是，红雁集团的周烈公子。”叶空简述经过，续道，“他已召人前来，未知其人何处，我不愿等待，查其位置，速解此患。”
“红雁集团非小患，叶空，此番不可轻敌。情报部评估，此乃比黑蛇集团更难啃的硬骨头。”110 他很强
黑蛇集团以毒技棘手，难防难治，然实力远逊红雁集团。叶空却对毒素免疫，克制黑蛇，故灭之概率极高。如今未动黑蛇，先惹红雁，同时树敌两大势力，实不明智。
黄屠忧虑，叶空却毫不在意：“此等渣滓，多存一日，城中灾祸便增一分。既我在此，不容他们放肆，尔等只需提供行踪，余者，我自会处理。”
“怕你杀心炽盛，难以自制。”
“如此，战时开启直播，让尔等观察我状态。若发现我失控，提醒便是。”
“权宜之计，上有诸多人关注此事，目睹你行动过程，他们或许能洞察更多。你未察觉之事，他们或能留意。”叶空常录制战斗过程，以观己之不足，下次力求完善。
多数战斗，依赖临场应变，难以预设完美策略，战局瞬息万变，仅懂招式之人难应对突发，故战斗亦重天赋。
信息传递迅速，黄屠发来目标定位，叶空开启战术眼镜的第一视角直播。此视角极晃，叶空速度极快，视角切换瞬息百变，视力稍弱者观之头晕，普通人难以理解。
然黄屠等高阶施术者眼中，此乃杀伐教学，精准决绝，无一丝冗余，直取要害，一击毙命。
战斗发生于静谧街头，红雁集团高手三十有余，九名高阶施术者，余皆为中期强者。
他们乘坐两辆中型载客机车，神情冷漠，无人言语。
叶空突现于平稳行驶的车前，一拳挥出，机车如撞柱，车头凹陷，速度骤停，车内人随惯性前冲，大多未及反应，撞得晕头转向。后车虽及时刹车，仍撞上前方，造成二次损伤。
车身上标识明显，正是红雁集团标志，打手皆统一着装，绯红衣裳，胸前背后绘有展翅白头雁。
“何人？”前座青年怒喝，变形的车头已难辨前方之人。
“人！”叶空身影突现车厢，青年身旁，正欲起身的青年骇然，本能向后倒去，叶空已伸手扼住其喉，冷声道：“目标确认，开始。”
平日他寡言，直接动手，今有直播，便顺便解说。出手极快，未用兵刃，一手擒敌，一拳爆头，秒杀。
车内其余打手反应过来，纷纷施术反击，试图控制叶空，多数则跃窗逃生…… 叶空疾驰如疾风，穿梭于狭道之间，双拳如狂风骤雨般挥舞，不顾是否击中目标，一轮猛攻后即刻身形闪烁至下一辆马车之前，复而如法炮制。两车之敌，能及时反应者寥寥，仓皇间欲反击，却只能望其背影而兴叹，唯有那些跃车逃命者，暂得喘息之机。
三十余人，最终仅十一人逃脱马车。
“尔是何人？为何侵犯我红雁集团？何人指使？”
此等人或许非最强，但机敏或畏死，稍有动静便只顾自身逃遁。此刻十一人散立，各自戒备，一副随时准备鸟兽散之态，毫无决死之勇。
即便敌人仅一人矣。
乌合之众与正规军之别，在优势时他们狠辣无情，一旦形势逆转，逃遁之速亦无人能及，任凭何等战令也无法凝聚其心。
“周烈是否遣尔等至南城？”
“是，尔是何人？周公子安在？”
“送尔等一程，自行向他询问吧。”
对这些狡猾之徒，单凭拳脚已显乏力，叶空手持短剑，话毕即向首位发问之青年杀去。
“兄弟们，灭了他。”青年大吼一声，自身却瞬移五十步之外，转身加速，拔足狂奔。
其言如撤退号令，十一人纷纷四散逃生，无一犹豫。
然而，他们的速度在叶空面前显得迟缓，首人奔出三步，忽觉身旁血色短剑突现，直指喉头。刹车不及，他撞上剑刃，如赴黄泉，倒下之际仍有意识，目睹一身影疾速穿梭，疯狂猎杀四散逃亡的打手，不时变换位置，逃亡者如群羊乱窜，逐一被饿狼捕食。
不过数息之间，尽皆伏诛。
黄屠凝视直播画面，心中震撼再次涌现。原以为对叶空的实力已有高估，如今看来仍是低估。此等无视技能束缚与伤害的刺客战士，秒杀低防低速的法师，实乃迅疾无比。六人已凝聚护盾，疯狂反扑，施展各类技能，却无法阻挡叶空出手。当其身披六色玄光的大恢复术时，这些技能对他的伤害微乎其微。
叶空衣衫略损，自身毫发无伤。杀完十一逃敌，他重返马车，对重伤未死者逐一补刀，终结其苦痛。
“耗时七分钟，尚不完美。若有一柄锐利且长的巨镰，一挥之下，人车皆断，岂不更省事？”
叶空懒得清理战场，听说城中有“清道夫”无数，专司此职。料想他一走，暗处的清道夫必会蜂拥而出，掠夺打手们的财物。
黄屠沉默许久，似与他人交流，而后问叶空：“叶空，若保持先前战斗状态，你能坚持多久？”
“久矣，然使用大恢复术与换影术后，会消耗灵能。灵能不足，无法支撑无限战斗。若能弥补此缺憾，我可战斗十日十夜。”
“明了，你继续吧，上头会持续支援。”
叶空平静离去，连接南城与西城的街道。却未知半个岭北城已如沸水般沸腾，一片混乱，甚至市中心的官方高层亦受巨大震动。
此可视为叶空进城后的首战，上头需评估其任务能力与实力，以判断后续进程之顺利。
然出乎所有人预料，整场战斗犹如砍瓜切菜，毫无象样的抵抗。高级技能者的反击在他面前显得无力，面对他的近身搏杀，竟无一有效的续命手段。
此乃法系克星，他们仿佛见证新战士职业的萌芽。若此刺客职业得以成熟，法系技能者的好日子恐将到头。
他们能从直播回放中看出许多端倪，当然，此职业是否强大尚待定论，或许关键在于叶空自身。但至少现在，他们能感受到法系技能者的脆弱。
岭北城之人无法像军方高层般洞察未来趋势，他们只知道一事：西城巨擘集团的一支打手队伍，七个小队，加上司机联络人，共三十八人，分乘两辆马车，在城南交接处遭伏击全军覆没。
集团之间的伏击战本属寻常，不会引发太大争议与轰动，但此次不同，因伏击者仅一人，战斗过程极短，短到旁观者尚未调整拍摄角度，红雁集团的打手已尽数倒地，最后仅留下满地血污的惨景。
少数老手及时捕捉到一些有用信息，计算出整场战斗时间，一人袭击三十八人，七分钟内结束战斗，袭击者毫发无损，独自离去。
欧阳重铁集团店铺后院，两位青年男女协助中年壮汉处理材料，高炉散发热浪。一十七八岁的少女披散长发，悠闲地躺在躺椅中，手持投影屏浏览新闻。
“上官青青，你不过来帮忙吗？别总像个孩子般贪玩，每次来不是打架就是玩闹。”
“陈病猫，今天不揍你，皮痒了吗？红叶姐，你说的有趣之事呢？又骗我过来，一点也不好玩。”
“青青，有趣的事还需两天，你先玩玩这只病猫吧。”
“玩腻了，咦，这是什么？”上官青青侧身慵懒地伸了个腰，忽然翻回之前的视频信息，猛地坐直。
“大惊小怪，不成体统，还自称天将，不过是个未长大的丫头。”陈傲虎瞥了她一眼，低声说道。
上官青青面色转为凝重：“红叶姐，你说的有趣之事，就是此人吧？他如此凶悍？”
“不可能，此人和气有礼，你见着他了？什么鬼？青青，你看什么呢？怪吓人的。”
“刚刚发生，城南与西城交接之地，红雁集团七小队的打手，被一人在七分钟内全数击杀。此人仅持短剑，未用任何攻击技能。若我没看错，他便是叶空。” 叶空，此人确乃彼辈，状甚凛冽乎？”欧阳红叶搁置手中之物，趋前一觑，即刻识出此乃适才离此而去之叶空。
连陈傲虎亦按捺不住，近身窥视，瞬息间，其于血溅之厮杀中瞠目结舌。杀人之事，凶顽之斗，彼非未见过，然此等一面倒之屠杀，实稀见。非残忍至极，实为实力悬殊，一刀一命，谁可挡矣。
“彼等皆高阶技者，于其前竟无抵抗之力，非天阶强者，恐无人能制之。如此结局，即吾亲往，或亦同此，甚至彼或更胜一筹。此人，甚危矣，天赐杀手耶？”
上官青青自度己力，欲除此群佣兵，自然亦可挥刀斩瓜切菜，暴力之美学绽放，然必不及叶空之疾利有效，盖其善用移位之术，而己仅恃速度之优。
“且其移位之术，恢复奇速，连环幻影，使人难测其踪，却又似无所不在，观者眼花缭乱，此人却泰然自若，战时头脑必定清明，对局势之判极准矣。”
惟有立于同等之巅，方能洞察更多，欧阳红叶与陈傲虎，唯惊叹其艺高人胆大，速疾矣。
“原来，此人竟如此强。”陈傲虎内心感慨，自省难以做到，昔自负天阶之下，皆不在眼中，然单挑之外，从未敢如叶空般，面对群高阶技者，犹若游戏。
其终悟师父所言之境界差异。
夜色降临，岭北城内众人纷纷议及那未知杀神挑战红雁集团之始末，而事之主角叶空，已离南城，向东南之山谷，黑蛇集团之据点进发。
东南之谷较他方狭小，内为绝谷，无他途，唯一谷口而已。谷形如长叶，入口稍窄，渐次开阔，至谷底又收束，四围皆山，坡缓，原多树木，以防异兽潜伏，遂伐尽，后植果木，亦为城中增食源。
谷中本以耕作为主，后黑蛇集团掌控多地，改种各类药材，炼制毒药，现唯有零星蔬果园，属内城势力，黑蛇不敢轻动。
住宅与商街均近谷口小河，河对岸为工坊。以绝谷故，此地为城中罕见之安全区，异兽侵袭者少，故贫民众多，聚于河畔，形成贫民窟，仅隔高墙与工坊区相望。
帮派林立，黑蛇集团较狠，占地广大，他帮不敢惹，然言能全控东南区，尚远矣。
叶空已从内部信息获知，黑蛇掠得之疗愈师，皆安排于其医所，为城中病人疗疾，收高价，为集团带来厚利。
近乎无本之买卖，握一批疗愈师，即可源源生财，无风险，无需持续投入。疗愈师在其控制下，无自由可言，灵力稍复，即被集团榨为金帛。
黑蛇集团数年间，自中心诸城掳走千余疗愈技者，于内城、西城、北城、东城皆设医所，每日靠此赚钱无数，令他势力垂涎。
城中势力，年年因争疗愈师而斗，黑蛇能守业，可见其能。救人之事，如何筹划？叶空计议先带沐冬阳等人离去，寻安之处，再返此地，斩杀黑蛇。
黄屠则提议夜袭，先除黑蛇主力，后续屠杀则无阻挠。灭其骨干，下者自降，集团则崩溃。彼疗愈技者，自归叶空处置。
二者之策有异，叶空宁冒险些许，救人后难免惊动对方，彼有备，战事更险，然己无忧虑。黄屠之谋，从战略高度，乘敌无备，一举击溃，后事轻松，然彼或以疗愈师相胁，又将何以应对？
叶空终选己路，自信可应对危局，不欲人陷险境。如前所言，提情报即可，行事由他决断。
分歧自此始，叶空与黑夜融于一体，此番营救，实离不开上方情报，若仅凭己，实不知沐冬阳等藏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