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武斗非吾所长
同是水雾技能，施者不同，特性亦异。敖然的水雾笼罩后，吸取目标体表能量，目标难以察觉，于无声无息间，身体出现异常，严重者失衡重伤，轻则流失大量热能与灵能，体弱力竭，战力锐减。
水龙绞杀阵，乃敖然给水蛇缠绕术取的高大上之名，实则凝成手臂粗细的水柱，如蛇般缠绕目标，有弱制敌之效，并具一定伤害，缠住目标口鼻，亦可致其窒息而亡。
敖然凭借天赋与控力，将这两项大众技能转化为杀手锏。平日江边练功，常以水龙绞杀阵卷起江中大鱼，因此得绰号“杀鱼佬”，为免此名，自号龙神，让他人不再提及。
倚仗独门绝技，敖然实力稳居年级前五，实战评测达中六级，然对上叶空，却发现绝技无用。水雾吸热？叶空宛如洪炉，水雾近身即蒸发，岂非尴尬？水汽化蒸气，岂非恼人？
水蛇更是无法缠绕，叶空随手几抓，整蛇碎裂，卷不动，似巨浪撞礁，看似汹涌，对方却纹丝不动。
昔日卷敌升天之景不再，敖然几番攻击无果，终黯然败退。
“我疑系统评价实力的标准有误，叶空之体魄，绝不逊于外界高级异兽，中级技都无法伤他，只因攻击方式单一，无咒术加成，如此评定，未免失公。”敖然虽败，心有不甘，自觉并非败于中七级对手，而是至少有高级以上实力之敌。 叶空之名，未曾闻于世，然而交锋之敌，无一不感其棘手，犹若面对无从捉摸之猛兽，使人无奈，心生无尽绝望。
“或许此人已超凡脱俗，身体之极限已被他破之，如妖兽般，却形态人状，级别高绝，一旦发狂，撕裂对手如割草般易如反掌。”袁述观战，难以维持冷漠，每过一战，斗志消减一分，直至敖然落败，他心志崩溃，连出战之意皆消。
“鸟神，你所言非虚，适才我闻张主任与池校长之交谈，叶空确已破境，系统以数据衡量，但彼已超越量级，无法精确评估，因过往无例，故暂未修正。”闻言，袁述愤然而道：“岂有此理！何需再战！”
雅实中学，苗妙与袁述未露面，然高手之列，二人实乃翘楚。然实力仅与敖然匹敌，若出战，亦不过增添败绩而已。
张主任与池天峰，直至叶空连战二十回合，方觉评估系统或有偏颇，其实力已然超乎中七级之界。
炼体之士，评估存漏，因持久战力之恐怖，法师虽技能繁多，灵力耗尽即成废物，而炼体者体力持久，恢复迅速，实为奇观。
校际交锋，或将重塑炼体流之力评标准。池天峰与张德系见众人兴致不再，宣布明日再战，为团队赛事，战场设于斗擂馆。
随即宣告学生可自由交流。
雅实中学一人疾步而出，直向叶空奔去。
“叶神，稍候，是我，是我，一剑凌尘！”雅实中学之身影欲靠近，却被三中学生有意无意挡阻，叶空四周人群环绕，此战叶空不败，便是三中之胜，众人以他为傲，环侍左右。
“原来是尔，小豪客，雅实中学之学子？”叶空认出论坛上之名豪，一剑凌尘便是高价求购大恢复术晶核之人，帖子久居热门，一剑凌尘活跃其间，名声显赫。
“正是，叶神，今日得见真身，有些疑问欲请教，此刻可方便？”凌尘问。
人群见状散去，让凌尘得以与叶空交谈：“关乎大恢复术，我近日方习得，诸多不解。”
“习得了？”叶空惊讶，凌尘才中阶实力，竟习得大恢复术，精神力非凡矣。
“然也，费了五颗晶核，第六颗才成。”凌尘话语间透出豪气，如今高级晶核市价已至八百万，他竟连续损耗五颗，千万之资，仅为习得一技。
“学易精难。”叶空忆及论坛上已有高阶者习得大恢复术，晋级中阶者亦不乏其人，不同于叶空之特殊晋升法，他们属常规晋升，实则体质与精神力皆有要求，全方位提升，方能进阶。
进阶中阶后，新问题随之而来，体质全面提升，对营养需求剧增，至斯层次，唯有高级营养剂方可见效，其余提升微乎其微。
此需巨额耗费，幸而现在习者皆为高阶，对他们而言尚可承受，寻常人家恐难以负担。
叶空此时已感压力，破境后，高级营养剂提升甚微，特级营养剂却又负担不起。即便有钱，亦无处可购，技能协会之特权非永久，特级营养剂乃顶级物资，市面无售。
叶空如今陷入资源困境，如此境界之炼体者，前无古人，无人引路，炼体资源市面上未有供应，唯有稀少之特级营养剂，两个月内叶空用尽权限购得六支，已近库存之全部。
接下来，如何提升，他亦无所措。身体所需巨量补充，尚不知何处寻觅。
半月后若仍无合适资源，他有意入荒野历练，想来野生天材地宝与高级异兽之肉血，定对身体大有裨益。
现下炼体流人数渐增，日后必有药剂集团专研各类营养剂，有市便有商。作为拓荒者，叶空如今反需自寻试验大补之资源。
故而观叶空如今强无敌之态，实则耗费之资源远超普通技能者。特级营养剂若非内部优惠，百万之资恐难购得。叶空有时甚至有种错觉，此举似是上层特批之资源，或许亦有试看结果之意。
而叶空，终成首位破限之凡人。
其实，他不知此事在高层引发之震动，甚至为他制定了系列观察计划与后续提升方案。
此刻，他与凌尘交流，认真解答技能提升之感悟，谈及各自对技能体系理解，凌尘提出剑技创立与实战威力，原是气系出身，多有元素融入剑技之构想，却未成功。
叶空告之，寻常技能者无法达成，须不断提升，至高阶，再破天阶，达天阶后，方可自由创剑技，实现所想，当下无需空想，全力提升才是正途。
此番交流，亦使即将误入歧途之凌尘回归正道。开辟前人未走之路不易，有想法还不够，需实力，天阶乃基本要求。
一言以蔽之，先过桥，勿在桥上空想。
首日交流结束，部分战况视频流传网络，叶空之战斗力评估再次成为热议话题。
另一热门话题，乃破人体之极限…… 卷二 〇八五 独身往矣？
历来，天眷者皆为超凡之辈，凡夫俗子若非天赋异禀，仅凭修炼难以企及此等境界，即使手握秘籍，亦未曾有人能成此事。
叶空，乃首位冲破枷锁者，他仅以中阶巅峰之姿，便引得世间瞩目，议论纷纷。
如今，叶空已至桥端，是否已渡天阶，踏入彼岸？
此议题引众人热议。然，技协一资深之人阐述，尚未完全渡过，而是立于桥尾，一足已涉水。何故？常人异变，借自身能量增益，不断提升，而叶空不然，其力源于外物滋养，非自我转化，故无法自发强盛。如无后续补给，他将止步，甚或回退。
天阶之境，非仅身体一隅突破，还需对某元素亲和至能操控自如，显现为元素之躯，需达极限，方能破茧而出。
唯有根基与元素双破，方真称天阶。故言叶空一足踏岸，未尝无理，至于何时另足跟进，未可预料。
是夜，家中，叶空忽收讯息，来自黄图，他曾考察叶空的三位青年英豪之一。“恭贺，未曾料想你如此迅速进阶，然料你所需资源已捉襟见肘，可有兴趣接个重责大任？”
“何种重任？生死攸关乎？”
“他人视之或许危在旦夕，但你出手，我料安全可保。”
“如此看重我？实力胜我者众多，为何选我？先言明任务详情。”
“事涉机密，面谈为宜。阳台外望，可见对面七十步处之庄园，灯火闪烁者，我在此处，你来便是。”
叶空居于内城之庄园，邻里尚不熟悉，此处林木茂盛，各宅间以花园分隔，鲜有往来。出入多驾车直抵园门。
叶空登台一望，施展瞬移之术，至对面庄园二楼阳台。阳台宽敞，设椅置桌，已有二人对坐共酌，空余一席。
细观之下，发现对饮者中，竟有雅实中学之张主任。
“黄大校，张主任，未曾想你们相熟，更共饮于斯。”叶空确感意外，黄图乃京区拓荒者，张德系则为南区中学教务主任，看似并无交集，一为油腻中年，一为英勇青年。
“我曾为镇守师之拓荒者，后因伤退居教书，黄图曾为我所带新兵。”张主任举杯示意，笑解其惑。叶空落座，自斟酒杯，笑道：“雅实中学来访，原来别有深意，莫非为我而来？”
“深意何指，但三中确唯你值得我们交流，今日之战，成效显著，岂非？”
“诚然，我或许多虑，今日确有诸多关注。”今夜叶空所收讯息较平日多出许多，无论论坛、官方频道，抑或社交软件，信息量大幅攀升。
“以你今日之表现，受人关注乃寻常之事，且关注度或许超出你所料，只是未曾显于你的交际圈内。不独华国，整个人类聚落皆在关注你，今日之战，瞬间传遍天下，众人皆议你是否已突破极限，可知其因？”黄图笑问。
网络之上，叶空确能感受到诸多拥趸的敬仰与热爱，然局限于网络，现实并无影响。异域之城，语言不通，网络之海，无须线缆或卫星，竟也可广布互联，连荒城之中亦有网民与中心区相通。
上界之超科技，颇似玄妙，元素所在，皆可联网通信，无问东西，无需信号接收之法。
叶空有时揣测技能书或是终端接收器，可与其他技能书联络传递信息，然未觅开启方法，尝试无果。
各城间已无直通道路，网络却四通八达，此乃维系国家体系完好的重要纽带。
“或因生活过于平淡，需些刺激话题。”
“此言不虚，你的横空出世，触动了多数人心弦，三页技能书便凌驾众生，前所未见，确为奇谈。然而非首要原因，众人关注你，乃因为你象征着庞大群体的希望，你前行之路，即希望之道。他们关注你每一步，你在希望之路上迈进，他们的希望便增长一分。若你抵达路之尽头，真渡彼岸，便意味着你开创新的登天之路，为众人带来希望之力。”
“大校如此言，我倍感压力，实言，此路并不适合凡人，配合技能修练才是正途。”
“此无妨，他们需要榜样，需要激励前行的楷模。在迷茫绝望之际，你需要给他们生存的希望与力量。勿轻视我言，南区尚平静，然世间其他城池，大多濒临崩溃，众人在绝望中挣扎，你的出现，对他们而言，是慰藉，亦是信仰。”
“罢了，我已明了，不必多言，我易沾骄气。说正事，任务秘密乎？”
“非秘密，上峰早有此意，只是一直未寻适任之人。原以为你实力不足，今日之战令我们省悟，不应以常规评定你之战斗力，故将你列入名录，任务简单，收复所有荒城，归于国家一统。”
“收复所有荒城，重返国家治理？” “然也。”
“仅余吾一人？”
“非也，暗中多有相助之士，然而面上显山露水者，怕是唯有尔矣。尔与谍报司常通消息，所需情报皆可得知。”
“稍待，此情此景，吾尚不明，汝意欲吾孤身闯荡，收荒城于麾下？其间有无我未知之事？抑或仅凭半日稚童争斗，便谓吾无敌？吾自知实力，不敢妄自尊大。”
“唔，荒城详情，汝尚未悉知。实则权限已足，然未查阅相关信息耳。荒城与吾等主城，非寻常对立，其更似试炼场，以探极恶凶险之地，能否孕育真正之强者，应对世间艰难，秉持不屈之斗志，犹如蛊之养，兽王之位，汝当晓，同类相争，唯胜者为王。”
叶空摇头，不赞同此育才之道，“人非兽，需教化引路，需关爱温暖。若失情感牵绊，纵成王者，亦是嗜杀无情之暴君，于民无益。”
“故此试炼败北，而今荒城由冷酷暴徒分而治之，数十万生民亟需援手。”
“吾辈天阶强者何其多，雷霆手段镇压不即可乎？”
“若能如此简便，则佳矣。”
“昔年人族存亡之际，幸得上界高族援手，带回技书体系与诸般技艺，然亦被迫允诺诸多附议，各国代表反复磋商，勉强应允。吾等亦无从拒绝。契约中，城市治理模式由各城之管理层定夺，他城不可肆意侵犯，尤其是天阶以上之力者，不得任意阻碍城市发展，须容许族类进化之多样性。然各族之间，可互相征伐，优胜劣汰。”
“故于上界观之，荒城与中枢区乃异样管理模式，各有进化成果，此乃其愿见。其对人族存亡漠不关心，但欲窥人族进化之异同。于彼辈眼中，吾等人族仅是供其娱乐之低等族群。实则，每逢打通一界，接触新种族，彼辈皆评之，共三十阶，从低至高。吾等人族，在其评定中，仅属下等三等。若无明之诞生，分数恐更低。”
“关键在于，人族进化之力低下，过于微弱，此乃评分之重。”
“被评为下等种族，目睹上界强族之恐怖实力，当年通道之战士皆受巨大冲击，觉人族前程黯淡，无力与他族竞逐，唯有永为附庸，任人鱼肉，绝望之至。有志士归于蓝星，心如死灰，以为一切努力皆为徒劳，枉费心力。同时，不满中枢区之管理模式，认为如此培养之人犹如温室之花，毫无战斗力，应予真正的战士以争斗之地，激其血性、凶性、杀性，砥砺其坚韧之意志，冷静之性情。久议无果，此部分战士离中枢区，于荒野另立自由之都，按己之意管理城市，欲育真正之战王，证人族进化亦不让他族。”
“然今日之局，汝亦知之。二十余载，中枢区幸存者由百万复增千万，而彼辈数十万，时至今日，人口非但无增，反减至原数三分之一，生存之线岌岌可危。如此下去，将无足够能力守护城池，恐遭异兽踏平。”
“其城市管理几近崩溃，无统一之安全防护，无正规医疗体系，无学府教育，城内划为势力之域，势力之内，百姓由帮派掌管，无个人自由。工作、学识、医疾，皆由势力之主裁决，等于城市无政府，由下而生之帮派掌控各社区之话语权，彼此争斗不休，吞并对手，终成数大帮派，维系一定稳定，然争斗未止，新势力崛起，挑战旧权，有者力强，颠覆旧制成为新王，有者败落，留下斑斑血迹。”
叶空闻黄图之解说，渐明其意，“汝意欲我赴荒城，加入或开创新势力，以争斗挑战旧权，最后兼并各方，统一荒城，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