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见蓝楚云
方慎躺在床上，回忆着昨晚的画面。他发现自己的心绪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至少不像昨天那般混乱。
如今仔细一回想，方慎才发现自己对人的死亡这件事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在意。
对于他来说深深刻在脑海中的是【癫鬼】出现后，街上那些人诡异而又残暴的模样，一想到那个场景，方慎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方慎只想了两秒钟便猜出来者。他的朋友不多，今天也还没点外卖，除了昨天陈远歌说的纠正协会的成员应该没别人了。
打开门，一颗闪闪发光的光头出现在眼前。
光头男身穿黑色西装，一只手倚靠在门框上，笑容中那一口白牙格外地显眼。
“蓝楚云前辈？”
“害，叫我光头就好，咱们纠正协会不搞七七八八的，大伙都是兄弟。不过真没想到，前几天我刚把你救下，现在你就成我队友了。”蓝楚云一边说话一边迈腿步入方慎的公寓之中。
“可能这就是缘分？蓝光头。”
方慎从冰箱中拿出一瓶冰可乐递给自顾自坐到床上的蓝楚云。
“谢了。”蓝楚云接过可乐，仰头喝了一大口，发出了满足的叹声。
方慎坐到椅子上，看着床上大口喝着可乐的蓝楚云。
蓝楚云是一个让人不太有距离感的人。
“那天之后你又捡到了扑克魔术师的相源？你小子的运气简直要逆天啊，这才觉醒妄相没几天时间，就拥有了两个已唤醒的妄相，甚至还是那个吓人的扑克魔术师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陈远歌应该把他的情况都和云漳市的纠正协会成员说过了，除了【癫鬼】以外的部分也不是什么机密。
蓝楚云此时看向方慎的表情，就像月薪三千的上班族看着凭借老登之力开上劳斯莱斯的大学同学，既羡慕又无奈。
“扑克魔术师这个妄相很有名吗？”方慎问道，他只知道扑克魔术师很罕见，但听蓝楚云的语气，似乎不止于此。
“很有名。只要不是这几年才觉醒妄相的无妄者，大部分都听说过扑克魔术师的名号。我给你讲讲它的由来吧。
除了纠正协会之外，无妄者之中还有很多组织，其中几个也规模不小。
而这几个为数不多的大组织就包括了以前的小丑会，小丑会每次作案前都会大肆宣扬，所以名声传播很广。在这样张扬的作风之下，很多人也都知道小丑会的会长就是扑克魔术师的唯一拥有者。他建立了小丑会，并一手将其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组织扩大到几乎无人不知的犯罪头部组织。
他曾以一个五级无妄者的身份从已是六级无妄者的斩邪人队长刘百山手下成功逃脱数次，最后才在好几个斩邪人的围攻之下丧生，这之中还包括当时还不是我们会长的陈远歌。
小丑会的会长死了以后，小丑会也从此成为历史。
不过关于扑克魔术师这个妄相，有一种说法：厉害的不是扑克魔术师这个妄相，而是使用扑克魔术师的小丑会会长本人。”
听到这番话，方慎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扑克魔术师还有这么大的来头。
“对了，你的另外一个妄相已经鉴定为新的妄相，按照规定，你可以自己给他起个名字。你刚加入纠正协会，对协会内部还不太熟悉，你抽空整理一份介绍的资料给我，我帮你拿回去立个档案。纠正协会有个档案库，记载了所有已知的妄相，每有一个新的妄相我们都要记录。”
方慎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我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头儿让我带你看看纠正协会在云漳市的设施，然后给你介绍介绍纠正协会的运作方式。明天就是这次新人特训的时间了，新人特训为期两个月。等你两个月后回来，就是正式的纠正协会追缉人。”
“还有特训？是什么内容？”方慎问道。
“这个特训每两个月举行一次，全国这两个月内招收的新人都要参加。第一个月是上课，包括枪械、格斗、妄相、理论这四门课。第二个月则是实践，针对与无妄者通缉犯和神秘体的战斗方面进行训练。纠正协会毕竟是以暴制暴的组织，不可能不经过训练就让你们上场战斗。”
方慎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即他又问道：“成为正式追缉人以后，我们是不是得每天都在协会的集合地点，就像上班一样？”
“不需要。纠正协会不搞普通人的公司那一套，你特训回来成为正式追缉人以后，有事件发生的时候，协会会呼叫并分配追缉人去执行任务。若无事件发生，平时只要在漳城的范围内待命就行，该训练训练，该做自己的事就做自己的事，去协会或者是在家里都是一样的。”
随即蓝楚云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你之前是上班族吧，应该会好奇有没有薪资？”
方慎期待地点了点头。
“作为高危险性的无妄者组织，纠正协会在这方面还是很大方的。你现在已经是预备追缉人，每个月协会会往你卡里打十万块钱。哦对了，你现在已经是纠正协会的成员，所以击杀猿猴的报酬就转化为功勋记录在你头上了。两个月之后特训结束，你成为正式的追缉人，协会会配备一套别墅供你和你的搭档居住。”
“十十万？还有一套别墅？”听到这个数字的瞬间，方慎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而在蓝楚云说出“别墅”这个词时，方慎险些没把自己胳膊上的肉给拧下来。
不过他转念一想，其实也很合理。
无妄者本就是极其稀少的人才资源，更何况还要时常冒着生命危险去战斗。
一个无妄者若存心要靠自己的妄相去获得不法钱财，也不是什么难事，反而对这个社会来说是个大麻烦。从这个角度来说，高昂的薪酬也是在根源上减少执法者犯罪的可能性。
虽然，似乎还是有不少纠正协会的成员在行使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是了
“这可以说都是拿命换来的，十万不少，但对卖命的无妄者来说，也绝不算多。协会分配的别墅会分布在城市的各个位置，繁华地带密集一些，人口比较稀疏的地带则相对分散一些，这是为了在敌人出现时，能够尽快地有追缉人赶到现场，减少人员伤亡。”
方慎点点头，认同了蓝楚云的话，随即他又留意到蓝楚云刚才提到了搭档这个词。
“每个追缉人都会有个搭档吗？”
“对的。纠正协会的规矩不多，搭档便是其中的一部分。身为驻守当地的追缉人，必须和自己的搭档时刻生活在一起。有任务时，两人同时出动。这是为了加强追缉人在执行任务过程中自身的安全考虑，也是为了提高任务的成功率考虑。”
“那为什么那晚你是独自行动？”方慎还想到了昨晚遇到的秦山，但他知道昨晚发生的和【癫鬼】有关的事都是机密，就没有问出口。
“我那天是正好在附近，顺手而为。虽然事后我还是被罚工资了”
蓝楚云将已经喝完的可乐瓶扔到垃圾桶，站了起来。
“出发吧。”
“好。”
几分钟后，蓝楚云带着方慎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中。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小小的铁球，在蓝楚云的手中，铁球很快变形成一辆造型拉风的摩托车。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蓝楚云的手段，但方慎仍觉得有些神奇。
就像是大荧幕中的变形金刚出现在眼前一般。
“上次我就有点好奇，这铁球是纠正协会的装备吗？”方慎好奇地问道。
蓝楚云指着那辆摩托车，说道：“你说这个吗？”
方慎点了点头。
“那只是普通的小铁球，这是我的妄相，器械大师。”蓝楚云解释道。
“你既然已经是预备追缉人，迟早我们会是同伴，告诉你也无妨。
器械大师的能力是将金属变形成我心中所想的事物，包括金属制品和机械制品，就算是含有非金属物质的机械制品也可以编出来。但是如果想要将其变形成能够运作的机械制品，就需要对变形后的物体原理和内部构造都了如指掌。
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或许难度不小，但拥有器械大师加成的我对这些器械具有比常人更强的学习能力，一辆这样的摩托车，身为三级无妄者的我现在最多一个月就能完全掌握其原理和内部构造。
不过也有限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变的，我也只能感觉到哪些东西在这个范围之内，具体划分的界限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个范围会随着我的妄相进化而扩大。”
“好方便的妄相不过这不科学啊，不管是重量还是元素种类什么的都不合理吧。”方慎吐槽道。
“一旦涉及到妄相，科学往往就失效了。妄相就像是在科学的统治之下出现的一个bug，不能用常理来看待。更何况，你那两个妄相也科学不到哪里去吧！”
蓝楚云拍了拍车后座，示意方慎上车。
方慎翻身上车，随着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响起，两人的身影迅速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