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采蘑菇

    黎明时分，厨房里已经出现了柳如烟忙碌的身影。这时，胡长青也起来了。“长青哥，你怎么也起来了？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柳如烟压低声音，宛如黄莺出谷般地说道。“我怎么能不起来呢，我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受累。”胡长青心疼地说道，声音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冰雪。此时，柳如烟脸上那幸福的表情，胜过千言万语。

    饭做好后，柳如烟首先将一半的饭菜留给田雪花和马常德，放进铁锅里温热着。然后，两人开始享受这温馨的早餐。

    吃过早饭，两人全副武装完毕，胡长青和柳如烟就踏上了上山采蘑菇的征程。

    刚进山林不久，清凉的露水，就像调皮的孩子，迅速地打湿了两人的布鞋。胡长青连忙道：“如烟，这个给你。”只见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递给了柳如烟，然后叮嘱道：“如烟，你用木棍扒拉着走路，小心有毒蛇。”说罢，又帮柳如烟拉了拉脸上的面罩。即使是白天，山林里的蚊子也多得吓人，如果穿的太薄，蚊子就会像无孔不入的小偷，钻进你的衣服里，咬得你身上都是大包。明朝时期，人们穿的衣服宽大，胡长青却有他的一套办法。他会把袖子扎起来，就像筑起了一道坚固的城墙，防止蚊子钻进袖子里。这都是胡老太太的智慧，是胡长青小时候听胡老太太讲的。

    两人走着走着，胡长青惊喜地喊道：“如烟，你看这有好多草蘑，像一把把小伞一样！”柳如烟开心地说道：“长青哥，好大的蘑菇啊！白白的，比馒头大很多，我看它更像天上的云朵。”“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你来采摘，我来拿筐子。”胡长青满眼幸福地说道。草蘑的特点是，蘑菇非常大，甚至可以跟锅盖相提并论。肉也非常厚实，还非常白，宛如一个个胖娃娃。

    两人捡了快一个时辰，两个筐子已经装不下了。胡长青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天空上多了几朵黑色的乌云。看来下午好像有雨的样子，便赶紧对柳如烟说道：“我们赶紧去镇上卖蘑菇吧！不然时间久了，就不新鲜了。希望可以卖个好价钱！”柳如烟笑呵呵地点点头：“那我们快走吧！万一下雨赶不回家，岂不是等着淋雨吗？”两人赶紧挎起筐子，朝着万悦小镇走去。

    一个时辰后，胡长青跟柳如烟来到了万悦镇上的集市，这里别看小镇不大，但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那时的镇子相对比较少，几乎是方圆百里才会出现一个镇子。而且每个屯子的人也很稀少，有的一个村子甚至还不足十户人家。因为东北的气候非常寒冷。大兴安岭又非常辽阔。以致现在大兴安岭的村子都是后来才建起来的。这就是当时的真实写照。

    言归正传，集市上人头攒动，两人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一时间也不知道蘑菇的价格究竟几何。他们也没有称，就在此时，柳如烟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长青哥，我们去酒楼碰碰运气吧。”胡长青疑惑地问道：“万一酒楼不收怎么办？”话刚落音，一位身材微胖的男子就走了过来，问道：“你这蘑菇好大啊！怎么卖？”柳如烟回道：“五文一斤。”男子道：“看着不错，给我称五斤。”柳如烟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旁边卖菜的老伯伯喊道：“姑娘，看你们是刚来的吧？我帮你们来称吧！”柳如烟喜上眉梢，道：“谢谢老伯伯。”称好后，男子付了二十五文钱，心满意足地走了。

    旁边的老伯伯问道：“姑娘，你们这是在远处摘的蘑菇吧？好久没有人过来卖这么大的蘑菇了。”柳如烟答道：“是啊！我们采蘑菇的地方离这里确实不近，近的地方早早被别人采完了。”这时，又有人来买蘑菇，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打扮非常讲究。他看着蘑菇，问道：“这蘑菇只有这么多吗？”“是啊！”胡长青答道。男子大手一挥，道：“我都要了。”旁边的老伯伯称完，说道：“一十六斤整。”胡长青说道：“八十文。”男子付完钱，一挥手，只见一个伙计便将马车牵了过来。胡长青将蘑菇倒进马车里的筐子里，男子道：“明日若是还有，我便还来你这里买。”胡长青高兴得合不拢嘴：“来，一定来。”原来，这个男子是一家酒楼的老板，每天都会出来采购食材。

    胡长青和柳如烟两人卖完蘑菇，谢过老伯伯后，便匆忙往赶往回家的路。

    此时，天渐渐阴沉下来，乌云如滚滚浓墨，又似千军万马压境，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整个世界。风开始悄然无声地吹起，轻轻地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胡长青说道：“快跑，要下大雨了。”说罢两人手牵手加快脚步，一路狂奔。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如银蛇狂舞，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雷声。雷声渐行渐远，街上的人们匆匆忙忙地赶路。

    雨开始下了起来，先是几滴雨点敲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胡长青和柳如烟刚进院子里，一阵大雨哗哗下了起来。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幸亏你们回来的及时。”田雪花说道。柳如烟气喘吁吁地说道：“是啊，不然我们一会儿肯定会被浇成落汤鸡。”田雪花道：“如烟、长青，跟你们说点事，”“什么事？表姑你说吧！”“你表姑父的一个亲戚，在镇里开绣庄。他们那里现在急需绣娘。不知你想不想去做这份差事？你从小就喜欢绣花，这回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啦！一个月二两银子啊。田雪花笑容满面地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胡长青想了想说道：“去吧，如烟，你跟着我采蘑菇，每天风吹日晒的，在屋里做工，会好很多。”柳如烟道：“表姑是真的吗？”马常德在一旁按捺不住道：“千真万确，一会我带你去认认门。明日早晨你一个人过去，就可以认的路。”说话间，已是雨过天晴。天空划出了一道彩虹。胡长青道：“如烟，我陪你一同过去，也好认一下路，明日傍晚我去接你。”马常德一听胡长青要去，马上说道：“长青你还是不要去了，路也不远。一个男孩子去绣庄干什么？”胡长青反驳道：“我在外面等着总可以吧？”马常德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啊。但是，他表面却笑呵呵道：“那好！那好！”

    由于刚下过雨，田雪花家仅有两双雨鞋。柳如烟穿上了田雪花平时穿的雨鞋。“长青哥，你就别去了。等我回来时，再给你详细说去的路方向。”柳如烟说道。胡长青问道：“如烟，你独自一人能行吗？”柳如烟自信满满道：“长青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会自己多加小心的。”此时的马常德，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呢！脸上立刻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虽然刚下过雨，但是，路面还算不错。泥泞的路很少。两人很快就到了千禧绣庄。绣庄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马常德说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如烟。”胖老板问道：“你有没有绣好的帕子？”柳如烟随即掏出一块帕子，上面绣的是蜻蜓点水，”胖老板接过一看，忍不住啧啧称赞。真是栩栩如生啊！不错不错。那你明日过来做工吧。马常德说道：“如烟，还不赶快谢谢老板。”柳如烟连忙说道：“谢谢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