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你与万物，同腐朽

    良久，夜峦感受着刘患铺天盖地的恨意，试图用尽力气将他推开。

    “既然这么恨我，你倒是杀了我报仇啊！”

    “呵，想死？你配吗？两世叛我，此恨，纵天地崩陷，日月倒悬，你——百死难消！我就是要——万物与你，同——腐——朽！”

    他说同腐朽的时候牙根几乎都要咬碎了，带着铺天盖地难以压制的恨意。

    “两世，你都记得？所以我跟你在洗华宫的一切，都是你演的？”

    两世？她闻言，一种寒意升腾而起，她在他充满恨意的眸子里清晰地看到自己苍白狰狞的脸，耳边回荡着刘患刚刚的声音——“两世叛我”。

    她的心脏猛地收紧，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自心底蔓延开来。

    她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褴褛的衣角，指节泛白，而嘴唇紧抿，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感。

    “两世？”夜峦颤颤地问。

    刘患不管她，徒手将她扛起就往府上走。

    夜峦用唯一一只没有被他掰断的手拼命地打着他的肩膀

    “放开我！”

    刘患被打的烦了，将她从肩上直接丢到大街上，他眼神冷酷无情，如同寒冰一般，没有一丝温度。

    夜峦的骨头撞击青石板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伴随着她的痛呼，他却丝毫不理会，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逼近她，蹲下身子，眼中闪烁着报复的疯狂。

    刘患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夜峦的胳膊，不顾她的痛苦和泪水，猛地一掰。

    “咔嚓”一声，她的胳膊在他的手中断裂。她的尖叫声划破夜空，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她最怕疼了，他记得。

    刘患却再次将夜峦从地上拎起，抱在怀里，自顾地说着：

    “断其臂膀。喜欢的，伸手去拿，不给的，动手去抢，跟我抢的，断其臂膀以绝后患。我想要的，都得是我的——阿峦，我说的对吗我学的好吗？你喜欢吗？”

    一字一句正是前世她亲自教他的。

    刘患抱着她，身体在青石板上拉出长长的黑影，她的哭声夹杂着他的笑声，回荡在长街上。

    回府后，他没有将她继续丢进地牢，而是将她带到一间幽静的卧室内。室内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浴桶，桶内水汽蒸腾，水面上飘着几片花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刘患毫不犹豫地将夜峦从怀中丢出去，丢进那个浴盆中，水花四起，溅进他的眼睛里，瞬间似乎眼前的世界蒙上了一层纱。

    他站定，深深闭了一下眼睛，幽深的眸子再次睁开。

    刘患站在浴桶旁，看夜峦湿了身子，不由得目光炙热，在她脸上，身上游离。

    夜峦双手被他生生掰断，无法反抗，人为刀俎，她为鱼，静静地被丢在桶里等着杀。

    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掌握了所有的故事走向，执手下棋，摆布他人人生，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她手中视若猎物和棋子的工具人，原来什么都知道，他的猎物以身入局引她上钩，原来一直在演戏的，是他——刘患。

    她现在才惊觉，自作聪明编排的一出拯救戏码，不过是他人瓮中捉鳖的把戏。她自始至终，都是他人眼中笑柄。

    “你明明什么都记得为什么还…”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衣衫已被刘患粗暴地撕裂，露出了苍白的肌肤和伤痕累累的皮肤，刘患迈腿踏入浴盆，将她掐住，就端坐在她面前，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用眼神杀死。

    “你问我？”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一只手掐着她，另一只手撩起一捧水浇在她肩上，水滴随着修长的手指一滴滴落在她的锁骨上，又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