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还你

    刘患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他手指紧紧地捏住夜峦的下巴，仿佛在享受着她的恐惧和无助。

    “你找的人，是他吧？睁开眼睛好好看着，他现在就在你面前！”

    “够了！”夜峦哭着闭着眼睛。

    “你不是到处在找他吗？怎么？我好心好意帮你找到了你怎么还不开心呢？你在哭吗？你这样的人居然会为了别人流眼泪啊，真是稀奇。”

    夜峦曾怀揣着温柔的梦想，找寒悬寺一年又一年，梦他一次又一次，如今万般皆化作云烟，就那样散在她眼前。

    她只觉得自己身子重地无法再支撑，她只觉得自己每一呼吸都让她疼痛万分。她的世界彻底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灰暗。

    她尝试微笑，却掩藏不住嘴角的颤抖。

    刘患看到她眼角的笑意，终于松开了捂着她的手。

    “你笑什么？”她没有回答，却笑得更加撕心裂肺，惊动了楼下的人。

    怀抱女子的寒悬寺远远看着刘患身边衣衫滥的女子，不知为何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疼。

    夜峦依旧笑着，笑自己逃不掉，笑她一次又一次彻底死去的人生，笑她无端被卷入这样一个求死不能的轮回，笑她做了错事却还妄图重新开始的天真，笑她居然想过正常人的日子，笑她那颗妄动的心，笑一切的一切，笑这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想必刘患第一世眼睁睁看着夜峦奔向云戬，也该是这样的心如死灰，痛彻万分。

    只是她明明笑着，却挂着眼泪，却那般悲凉。

    刘患终于忍不住，掐住她的脖子，眼底满是愤怒

    “我问你，笑什么！”她右手被他亲手折断，无力的耷拉在破旧的衣袖里，左手轻轻扶上了他的发丝。

    他满底的恨意瞬间退散，怒火在一瞬间好像被什么压制，他不由自主地松了松掐着她脖子的手。

    “阿患。”

    她抚摸着他的头发，为他整理着碎发，又将手顺着耳朵一路下滑到他脖颈上的发带上。

    “这么恨我啊，为了记仇竟然不惜将它缝进肉里” 她脸上带着笑，手指轻柔。

    刘患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前世洗华宫的日子，也是这般，她就那样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告诉他，没事，有她在。

    他明明恨她入骨，却不知为何当她靠近他，他又根本无法抗拒，他恐惧，不解，又像是如梦初醒，连忙后退一步。

    只瞬间，她从楼顶一跃而下，没有丝毫迟疑，她在他惊恐的眼神中腾空跃下，只在他耳边留下两个字—“还你。”

    刘患瞬间被恐慌和绝望填满，瞳孔猛地收缩，双手本能地向前猛力伸出，仿佛想要穿越虚空抓住那逝去的身影。

    指尖擦过空气，却只能无力地抓住虚无，他又去抓她脚上还在迅速下移的铁链，却依旧抓了空。

    他几乎没有思索就奋不顾身飞身下去抓她，却被陈缴从身后拽回来，他被拽着，无法跳下去，只能在原地绝望地伸着手，抓着虚无。

    刘患身体僵硬，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呼喊，他的脚步不自主地向前踉跄，双手仍旧保持着抓取的姿态。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