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都是你教我的

    地牢里，他命人打开了牢门，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躺在地上还被铁链子拴住双脚的女子，微微垂了垂眼。

    他转头示意身旁的大夫为她上药。大夫上前蹲在地上想要解她的衣服，却被她抬手一耳光，虽说她重伤力竭，那耳光声在空旷的地牢却显得尤为清脆。

    大夫无奈起身后退。

    刘患见此，目露凶光，他蹲在地上一手强而有力地钳制住了她的两只手，然后粗暴地将她受伤位置的衣服撕开。

    “给我。”他右手向后伸手，大夫心领神会马上将消炎的酒递到他手上。刘患拿到酒，直接朝着夜峦被寒悬寺刺伤的伤口浇上去。

    夜峦疼得差点失去意识，他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

    “疼啊？你教我的不是吗？” 夜峦疼地满头大汗，全身颤抖。

    “报仇嘛！你得杀了我啊！我活着多碍眼，你这是何必。”

    “呵呵”刘患忽然笑得疯狂，又朝后伸出手，大夫马上将伤药放到刘患手心。

    刘患粗暴地将一整瓶药洒在她伤口处。她因为剧烈疼痛而不断颤抖，伤药被抖落一部分。他见状，右手食指指腹沾上了药粉，对着她的伤口重重地按了下去，像是要徒手将她穿透。

    她的伤口被他用手指戳出血。剧烈痛楚如电流般窜透全身，夜峦冷汗涔涔，呼吸急促，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感，难以言喻。

    “我找了你那么久，你想这么容易就死掉？你休想！”刘患一字一句在她耳边怒吼。

    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怒火，嘴角紧抿，面容扭曲。每一道目光都似利箭，言语间透着刺骨的寒意，恨意深重，几乎凝成实质，令人不寒而栗。

    上完了药，他将她重重甩到地上，眼底又蓄满了厌恶。

    刘患摸摸他自己脖子上的伤痕，和缠在脖子上的白色发带。

    “你教我的啊，只不过当时，你演技很好，我差点就信了。”

    他脑子里不觉浮现出过往情景，当年洗华宫他被她救下，伤口发炎化脓，她也是这样给他上的药，只不过他后来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侍者又带了食物进来，他逼着她吃，夜峦不肯。

    “行刺皇子，诛十族，你呢，没什么族人，但你与步府那一众人等，包括那个什么皓月轩”他在她面前站定，将侍者手中的肉片一点一点从盘子里倒到她面前，眉毛微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得瘆人。

    “对对对，合谋刺杀皇子！不过也有可能你完全是受步十七教唆，步十七——早有反心！”

    “我不认识他们。”夜峦缓缓从地上坐起，费力地从口中说出这几个字。

    “呵呵呵，你认不认识重要吗？重要的是我说你们认识，你们就认识。”

    他冷哼一声，手指指着地上混在土里的肉片，冰冷中带着指令

    “吃。”

    “你变了。”夜峦不敢看他，却自言自语，只是她的喃喃在他听来，却格外刺耳。

    他仿佛觉得好笑，又蹲到她面前，指尖划在她脸上，划出了痕迹。变了？可不就是她一点点将他教成这样，可不就是她亲手一步步将他变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