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知晓
赫菲斯托斯缓缓拔出自己的佩剑——那正是他当年送给阿芙罗狄忒的“工匠之怒”。
“如果不是你，那这把剑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儿子的尸体旁边？”
“这把剑怎么会……”
阿瑞斯脸上满是疑惑。
他自己的东西，怎么会跑到赫菲斯托斯手里？
这完全说不通。
如果有人动过他的宝库，他不可能毫无察觉。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杀害佩里费特斯的动机。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我知道了，你偷走了我的东西，杀死了我的儿子，然后以此为借口向我发难，对不对？”
“什么？！”
“你既能得到我的宝物，又能找到攻击我的理由，一石二鸟，不是吗？谁不知道佩里费特斯是你的耻辱？”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双方的怒火。
赫菲斯托斯抡起战锤，阿瑞斯挥舞长矛，两人再度战成一团。
然而，这场战斗没有胜利者。
阿瑞斯的神殿被毁，损失惨重，而赫菲斯托斯也付出了左臂骨折的代价。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虚伪的家伙！”
回想起当年的屈辱，赫菲斯托斯紧紧握住自己断裂的左臂，眼中满是怨毒的光芒。
复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咔！”
伴随着骨骼的脆响，赫菲斯托斯的身体开始膨胀，化作一座巍峨的山峦。
…………
他如约来到咖啡馆，与李妍见面。
李妍早已等候多时，桌上甚至摆好了他常喝的咖啡。
“你迟到了。”
“不，是李妍小姐来早了。”
他看了眼时间，正好六点整。
李妍确认了一下时间，笑着说道：
“你总是这么准时，真是可怕。”
“守时是美德。”
李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么，你找到答案了吗？”
“当然！”
李妍自信一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说道：
“这块墨，是能够分辨真假的神器，对吧？”
完美！
“还有别的发现吗？”
“当然，这东西的用途，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多种用途？”
“没错，它不仅可以用来分辨人们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还能验证历史记录的真伪。”
这正是李妍在前一世中，积极探索出的使用方法。
“你已经验证过了？”
“是的。”
李妍说着，拿出一本笔记，上面用黑色和红色的墨水写满了文字。
“这是上周一的头条新闻。你看，这里用红色记录着‘阿努比斯和狄俄尼索斯公会联手攻略了伊斯坦布尔新出现的深渊’，而‘华国杨平市出现新的深渊’这条新闻，则是用黑色记录的。”
“没错。”
“为了验证这些消息的真伪，我进行了多方交叉比对。比如，我查阅了大量新闻报道和论坛讨论，最终确认，杨平市出现深渊的消息是真实的。”
说着，李妍又拿出一本笔记，仿佛一位棋手亮出自己的底牌。
“这是昨天的新闻，说阿努比斯和狄俄尼索斯公会因为之前的联合行动产生了巨大分歧，最终分道扬镳。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成功攻略深渊，这条红色记录是假的。”
他在心中暗暗赞叹。
“她的应变能力真强。”
事实上，阿努比斯和狄俄尼索斯公会确实因为伊斯坦布尔深渊的攻略问题而反目成仇，这场冲突最终延续到了最后的决战。
对他来说，这些都是前世就已经知道的信息，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
然而，李妍却利用这块神奇的墨，提前洞悉了这一切。
不愧是能够在前一世中将“真实之墨”的效用发挥到极致的女人。
“真没想到，只要用这块墨记录下来，就能知道那些我不知道的信息是真是假。它只对‘记录’下来的信息有效，无论是用它书写的文字，还是印刷出来的报纸，甚至是古老书籍上的记载，都能分辨真假。可惜墨的数量不多，没法进行更多实验。”
李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问道：
“你还有这种墨，对吧？”
“没错，但我现在不能给你，我还有更重要的用途。”
“没关系，我现在也够用了。不过，你为什么要把这东西给我？”
李妍目光灼灼地点了点头。
“当然知道，第一，是为了让我分辨信息的真假；第二，是为了让我向世人证明，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只说对了一半。”
陆鸣希望李妍能够判断所有信息的真伪，仅此而已。
至于向世人证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
人们不会关注真相，他们只会对更刺激、更具话题性的故事着迷。
所以，李妍记录的那些内容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将那些内容，变成引爆舆论的焦点。
“还不错。”
他在心中默默地给李妍加了分。
看来，她能够在神明的博弈中存活下来，并不仅仅依靠记录的能力。
“那么，你现在要去猎杀赫菲斯托斯了吗？”
“没错。”
“也就是说，齐格弗里德他已经死了……”
面对李妍的疑问，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把这件事也记下来吧，可惜你没能亲眼目睹那一幕。”
“啊，对了，你之前拜托我调查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
李妍说着，递过一个文件袋。
“这里面是关于赫菲斯托斯的所有资料，我都用‘真实之墨’标记过了。”
他接过文件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关于赫菲斯托斯的所有资料。
从他的生平事迹，到性格弱点，甚至连他为什么跛足，都有详细的记载。
所有内容，都被李妍用“真实之墨”仔细地标记过真伪。
黑色的墨迹，几乎覆盖了所有文字。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文件末尾的一行字上：
与阿瑞斯一战，左臂骨折。
“这条信息，确定吗？”
“当然，我反复确认过，绝对真实。”
陆鸣知道赫菲斯托斯和阿瑞斯发生过冲突，毕竟这件事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以赫菲斯托斯那冲动的性格，知道消息后肯定会去找阿瑞斯算账。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两人之间的战斗几乎将阿瑞斯的神殿夷为平地，双方都必然身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