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怕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姨娘告诉我,和我成亲的人是红芝表姐。”
如安自顾自说着,脸上很是落寞。
“那你还想不想娶她嘛?”
丁宁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多少给他点希望。
“自然是想的。”
“那你想不想找回她?找到她之后,你们再续前缘,和我和离,给我一笔钱就行!”
丁宁也不想和一个半大的陌生男孩绑在一起,所以此刻,她要积极表明自己的立场。
“多少?”
丁宁伸出一个指头,她刚来这个世界,对这个年代的钱银没有概念,随便他给多少她都要。
“一万两?”
丁宁咋舌,刘红芝这么值钱的吗?
看着丁宁没吭声,如安急了,以为她不同意,忙说,“两万两,不能再多了!”
丁宁忙点头,嘴角压都压不住:这小子真是个冤大头呀!
两人达成了意见,丁宁很满意,如安也很满意。
第二天。
镜湖苑内。
三十多岁的柳青烟正端着一碗清茶慢慢品着,她葱段般嫩白的手指捏着杯盖,来回轻轻刮着茶叶,让它往下沉去。
“夫人,不用那少夫人过来请新妇茶吗?”
一旁的老嬷嬷问道。
柳青烟却无所谓地放下了茶盏,“罢了,昨晚安也该发现了,新娘不是刘红芝。”
顿了顿,又说道,“安他没闹什么事吧?”
老麽麽回答:“没有,听婢女说,两人昨晚好像还挺有情趣的。”
柳青烟心里哼了哼,情趣?
安瘫在床上少说也有一个多月了,哪来的情趣,该不会是那女孩霸王硬上弓的吧?
罢了罢了,她作为长辈,自然希望如家唯一的血脉好好活着,新娘子是谁没那么重要了。
刘红芝死了,死在来成亲的路上,是她命不好。
刘红芝所在的泸城闹妖怪,据说半城的人都被吃了。
刘红芝一家逃亡的过程中死的死伤的伤,还有疯了的。
好不容易收到如家递过来的橄榄枝,可这时候,刘红芝父母都已经死了,兄弟姐妹也失踪了。
刘红芝以为自己幸运的逃过一劫,没想到因为太过兴奋,穿上嫁妆的那一晚便激动得心脏病发,死了。
她死任她死,如安的冲喜仪式不能停。
可临时去找个愿意嫁给如安的人简直难如登天,谁家父母有大病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强抢更是不可能,柳青烟不能败坏了自己经营十数年的好人设。
丁宁来得真是及时雨,谁让她披头散发睡在路边,穿着奇装异服不说,还衣不蔽体的,看着就像流浪女。
柳青烟认为自己是做了好事,给了丁宁一个安身立命的家,至于如安,成了亲应该身体就能好起来了吧?
她缓缓起身,对老嬷嬷说,“好好盯着那个女孩,一定不能让她逃了。”
“好的,夫人。”
…
丁宁过来些许时日,对这边的世界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不是蓝星上的世界,这世界也有人类,但同时也有妖怪。
如安一家是世袭的滨城城主家族,相当于这个滨城所有事务都归他家管理,并且所有的产业也都是他们家的。
丁宁才明白,为什么柳青烟会这么执着吊着他的命,如果他死了,产业就会变成别人的了。
现在她是如家的少夫人了,身边跟着两个145岁的小丫鬟。
小丫鬟不谙世事,丁宁便从她们嘴里套话,两丫头也是像倒豆子般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你是说如安不是一直瘫在床上的?”
“是呢,少主之前一直好好的,最近一个月才开始无法下床的。”
“那他不能下床,洗澡怎么办,上茅厕怎么办?”
两丫鬟相互对看了眼,以为少夫人吃醋了,便解释说:“他身边有个贴身侍卫重明,这些事情他会处理的!”
重明?
丁宁不记得她见过这个人。
不过,如安确实每天都被弄得香香的,因为他们俩是名义上的夫妻,只能住一个房间,而每天丁宁都被迫在床边打地铺,每当这时候总能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
又是一个夜晚。
丁宁看着如安自己一个人霸占着偌大的床,心情复杂。
“如安,你怕冷吗?”
“那是自然。”
“可我也怕冷,我能睡床上吗?”
“不能!”
如安无情地拒绝了她。
“可这床这么大,能躺二三四五六个人呢,我怎么也挨不到你的!”
“滚。”
如安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要是和她在一张床上,红芝表姐知道了怎么办?
可丁宁不管,这床这么大,凭啥让她睡地下,又不是她自己愿意嫁进来的。
她把如安推到了靠里面那一边,确保他不会掉床下,而她自己睡在了床的外边。
如安看着她的骚操作,想喊人。
丁宁回望着他愤怒的目光:“拜托,我们之间隔着个太平洋呢。”
如安听不懂太平洋是什么意思,愤愤撂下一句:“不管你怎样勾引我,我都绝对不会碰你一下的!”
丁宁笑了:“呵呵,等你能动了再说吧。”说着扯过来一床被子蒙头就睡。
如安:“……”
晚上,丁宁梦到自己旁边盘着一条大白蛇,愤怒地朝着自己吐信子,丁宁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接着便醒了过来。
她赶紧扭过身去看背后的如安。
黑暗中也看不出来什么,但她就是害怕,于是便往如安的身边挪了挪。
如安冷不丁说了句:“离我远点!”
“还没睡吗?”丁宁讪讪笑了笑。
“怕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当然要防着你。”
丁宁:“……”
丁宁无语地随手一翻被子,继续背过身去睡觉。
一晚上相安无事,丁宁也没再做噩梦。
如安眼底很大一片乌青,昨晚他就没敢闭眼。
重明去让人查刘红芝的事情,这几天应该就有结果了。
虽然成婚冲了喜,可如安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
……
“他们一直都没有圆房吗?”
柳青烟喊来如安的婢女问话。
“应该是没有的。”
“到底有没有!”
婢女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颤声说:“没有。”
她负责如安和丁宁的衣物清洗,当然看得出有没有那啥。
柳青烟眼里闪过一丝阴郁,自从如安的娘失踪后,他就开始不对劲。
一定是那个女人对如安做了什么手脚!
看着日渐凋零的如安,柳青烟什么也做不了,唯有对那女人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