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府举荐
第二天陈乔安在江牧的推搡中醒来，头痛欲裂，口干舌燥。江牧看着睡眼惺忪的陈乔安，调侃道：你可真能睡，这都过了辰时，快到巳时了。陈乔安哪里顾得上他得喋喋不休，急忙起床走到桌前就喝了一大碗水，喝完不禁感叹道：喝酒一时爽，酒后毁肝肠。
江牧一听这话就精神大振，马上接话道“不错啊石头，我第一次见你喝醉，第二天就总结出了酒中真谛，佩服佩服。”
陈乔安不理，自顾自的穿衣，边说到“郡主走了”
江牧叹息“早走了。”
“你没见到。”
“见到了。”
”那怎么“
&34;早上耍了段棍法。“江牧抢过话头。说完瞟了眼陈乔安等他发问，谁料他只在整理衣摆，并不打算追问。只得继续说道。”在门前的中庭，有点忘乎所以，砸到头了。“
”你爹呢？“陈乔安并不意外，平静的问道。
”他又踹了我一脚，让我滚。“
”我是问你爹人在哪里？“
”额，人呢。书房，刚叫我让我带你去见他。“
说话间，陈乔安整理完毕。”走吧。“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对了，棍耍的不错，以后不要耍了。”
江牧气急：“昨天狗给我说的让我练武。”
“我没让你当别人面练。”
“我不当别人面练，那别人怎么知道。”
江牧听后只得作罢，领着陈乔安来到江渊的书房。
江牧上前叩门，“爹，我带乔安过来了。”
“进来。”江牧打开房门，领着陈乔安到江渊书案前站立，只见案上堆了好些卷宗，连一旁的地方都起了两堆。此刻江渊正在用朱笔批阅一个卷案。
陈乔安见江渊停笔，就低头作揖“见过江大人。”
江渊抬头看到陈乔安，立马喜笑颜开“贤侄昨晚受惊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陈乔安听完再作了一揖，“谢大人关心，并无挂碍。”
江渊听完点头道，“那就好。”这是再看向一旁的江牧，脸一下就跨了下来，沉声说“你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念你娘早逝，我也就当个睁眼瞎也无所谓。自从昨日两位殿下到来，你说你给老子我丢了几次脸了，你让我老脸摆在哪里？啊，你说，说完就把手里的笔朝江牧丢过去。
江牧见状，立马低头躲过。江渊坐与案前，吹胡子瞪眼。而陈乔安略显尴尬，不好相劝，也乐与见到江牧挨训的样子。
江渊看到江牧还敢躲，顿时大为恼火，随手就要把手边的文书砸去。陈乔安也不好再隔岸观火了，对着江渊说到：大人息怒，我甚知江牧只是性情洒脱，放荡不羁，但本性纯良，从不为非作歹，只是缺乏管束，才变得放浪形骸。而且他性格讨喜，再学院里最多朋友的就是他了，就连先生对他也是大为喜爱，还称赞他的绘画是我辈中的翘楚呢。
俗话说知子莫如父，自己儿子的禀性当然清楚，只是难免恨铁不成钢。听了陈乔安的话后，放下手中文书，叹息道：罢了，今日就看在乔安替你说话，就饶过你，不然非得请出家法。说完看着江牧还是有点气：指着地上笔”怒刀把笔给老子捡起来，捡起来。
江渊说完不管江牧，又把目光转向了陈乔安，“气的我差点忘了正事。贤侄啊，新帝登基颁布的圣旨都知道了吧。”
陈乔安点头“当然”
“那对于朝廷新开的恩科，清楚吗？”
陈乔安回到：自然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必定会提拔忠于自己的能臣，何况今朝皇上即位仓促，百官凋零，选拔人才迫在眉睫。可这跟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我连乡试都没参加。
江渊笑着说道,&34;当然有关系，前两天收到的朝廷官文，六部共同署名，全国各级府衙悉数分发。急令各地知县、知州、知府及以上者均有举贤之权，意在不拘一格为朝廷招揽人才。被举荐之人不需要官身，即可获得省试资格。本来老夫苦于没有人选，今遇乔安，岂非天意。
陈乔安大惊，按照惯例，朝廷科举三年一开，陈乔安乡试都没考，就算每每中榜，进士及第也在四年后的春天。得知这个消息，陈乔安如何不欢欣鼓舞。急忙躬身再拜，随后还是起身假意推辞：小子年纪尚幼且学识浅薄，恐怕大人要错爱了。
“哎，老夫一生所见之人何止千万，独你让我另眼相待，休要推迟，我即刻休书于成都，你等且先行准备，待一切明朗后就可前往成都。”说到这里，江渊的神色又阴沉了下来。
陈乔安明白，如果一切如自己所想，那件大事一个月后才会见分晓，尽人事听天命吧。
江渊说完又不耐烦的指向江牧，“你也跟着去，乔安在成都一切由你照料，如有怠慢家法伺候。再有，如果秋闱落榜，你就不要回来了。”
江牧听完，表面故作凄苦，实则不以为然，心想着“撵了我这个独生子，看谁给你养老送终。”
江渊也懒得再对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废话，见大事都说了，就以公务繁忙为由让二人告退了。
眼见就快到午时了，江牧本想继续挽留陈乔安，可陈乔安为免父母着急，还是执意回家了。
陈乔安家在城东临街的一个小院子，门口就有各色吃食，贩夫走卒，引车卖浆好不热闹。打开家门，一个临街的小院子里两边种满了各种瓜果蔬菜，黄瓜正当熟。陈乔安走到瓜棚前，摘下一个小黄瓜，抹掉表面的小刺，迫不及待咬了一口。清香扑鼻，回味甘甜，神清气爽。
灶房里陈乔安的母亲柳氏听见动静，出门一看，见到是一夜未归的儿子，心中欢喜但还是佯装生气，眉宇微蹙的说道：都要吃中午饭了才回来，昨晚跑到哪里去了，问你爹一问一个不知道，他也是心大得很，一点都不关心。
陈乔安听到母亲发问，嘿嘿笑到：老娘，我昨晚去江牧家里吃饭去了，太晚了就懒得回来，再说了，我这么大个人了，不会有事情的。
柳氏听了也不管他，回身就走回了灶房了，在灶房里说道：你厉害，跟你爹一个样子，一天我见了就有气。
陈乔安知道自己老娘的性子，平时就爱叨叨个没完，逮着你的错事能记个好几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老母出门让自己看着院子里晾晒的豇豆子，南瓜子，这是来年的种子，谁会料到老天爷会突下暴雨，而陈乔安还睡着了，等他老母亲的嘶吼声惊醒的时候，看院子中在大雨里散落的豆子，知道完了，就想夺门而逃，结果那天不但被狠揍了一顿，关键是前几天老娘还在念叨着这事，说自己怎么不长记性，那次怎么给我说了几遍，结果还是忘了收种。
陈乔安知道老娘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赶忙回到屋里，倒了一杯水，刚举杯还没送到嘴边，就听到“安儿，人呢，过来帮忙烧火啊，你不是饿了吗，想不想早点吃饭嘛。”
陈乔安可不敢耽搁，稍迟半分，下一次山呼海啸就会到来。赶忙喝了口水，就跑到灶房往灶里添柴。整个灶房里不断传出各种招呼声，和不断地“好，好，好。”
“火别烧熄了”
“好”
“去把辣椒切一下”
“好”
“把盘子端过来”
“好”
&34;去坛子里抓点泡菜出来”
“好”
“把碗筷摆好，准备吃饭了”
“好”
“过来端饭噻，你还屋里弄啥子”
“好”
有时候陈乔安都怀疑，老娘一个人在灶房的时候，还会不会做菜。
终于可以吃饭了，陈乔安吃了一口辣椒炒肉，“哇，这么辣”
“辣个屁，你不晓得喝水啊，笨”陈母说完给陈乔安夹了一筷子苦瓜炒蛋。
陈乔安再吃了一口苦瓜，“哇，这么苦。”
“当然苦哟，不苦这苦瓜自己长出来的。”陈母没好气的说道。
陈乔安听完，一口饭喷了出来，咳嗽不止，因为刚吃了辣椒，呛的耳朵生疼，眼泪都流出来了。
陈母见状立马放下碗筷，不停拍着陈乔安的背，陈乔安止不住的喝水，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上辈子是个饿死鬼，吃个饭跟人抢一样，急什么”
陈乔安不敢顶嘴了，插话到：我爹呢？
“他啊，一大早就有营里的人来找他，匆匆忙忙的。”陈母一边扒饭，一边说。
“什么事啊”
“就听了点，好像是营里有个兵回家成亲，许久不见回营，今天来报说新婚之夜杀了新娘，畏罪潜逃了。”
陈乔安一听来了兴趣，新婚之夜杀新娘也太离奇了，男子如若不愿成亲拒了便是，何故杀人呢。
正想着呢，此时院门外响起了叩门声。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