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灌顶失败，自求我道
众人见势要逃，却被三长老拦住去路，二人几个回合下来，众人皆命丧当场。
白天的身材魁梧的少年听到声响上来查看，映入眼帘的景象成了他一辈子的梦魇。
借着门外照进来的光，看清了屋里躺着死不瞑目的众人。
两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盯着突然闯进来的自己，其中一个更是蹲在地上，手中还握着刚剜出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
少年表情扭曲吓得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杀了？”
三长老询问起赵秉渊意见。
“没必要吧，他还没加入玄武宗，不会有……”
三长老站起身，阴凄凄地一笑，跺脚吓唬一下，少年被吓的紧忙站起身，跌跌撞撞向楼下逃去。
“不错，秉渊记住，修行之人切不可滥杀无辜，但遇该杀之人，也不要心慈手软！”
说完，三长老又从其他人的心脏中翻出四颗魔种，赵秉渊看得又是一阵干呕。
等少年带着卫军来的时候，二人早已离开，留下五具破了胸膛的尸体，和一地碎裂的心脏碎片。
“莫不是在修炼什么邪功？快去禀告州牧！”
此时二人早已换下衣服回到了梵音寺。
翌日，大雄宝殿内。
大殿极为宽阔，高耸的柱子像是直插苍穹，上面缠绕的金龙，每一条都威武雄壮，熠熠生辉。
佛陀金身立在正中，面容慈悲而庄严。
供桌前，巨大的香炉中烟气袅袅升起，烛台上的烛火轻轻摇曳，光影交错，宛如仙境。
无相住持侧身端坐在佛像前静等着佛缘人。
“大师。”赵秉渊在三长老的催促下迈进大殿。
“过来吧，坐在我的对面。”
赵秉渊未曾感到一丝灵气波动，不免有些疑惑。
待赵秉渊坐好，无相住持缓缓开口：“我那两位师弟的方法可奏效？”
“很好，神清气爽，心境平和。”
无相住持笑了起来：“善哉善哉，小施主切记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
赵秉渊仔细品味过来，正如大师所言，每次魔障显现的时候，都是自己内心翻涌，嗔恨之时。
“大师，我……”
“控制不住嗔怒心？”赵秉渊点头承认。
“你还小，记住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赵秉渊似懂非懂之际，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打搅了，魔主侍卫昌里见过无相住持。”门外走进一位黑衣青色皮肤的高大天魔。
无相住持不躲不避，依旧笑容不减，招呼来人坐在二人旁边。
“魔主进来可好，为何差你前来？”语气依旧温和。
“魔主他很好。”天魔指了指外面，做了个摊手无奈的动作，“所以只好让我走上一趟。”
再正常不过的交流，却出现在水火不容两方阵营当中，赵秉渊只觉匪夷所思，突兀至极。
天魔随后面向赵秉渊说道：“小子，你既然为我魔主选中，终将入魔，为何还偏要来此学这些佛法？”
赵秉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心中虽有波动，但面上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的目光坚定，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信念。
“魔主选中我，或许是看重我身上的某些特质，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必须顺从命运的安排。”
天魔嗤笑，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哦？命运的安排？小子，你以为你能抵抗得了命运的洪流？”
天魔的话语在耳边回荡，赵秉渊仿佛又看到死去的父亲、母亲，心神动荡。
“阿弥陀佛，秉渊守住心神，不可受其蛊惑。”灵光灌顶凶险就在此处，需正视心魔，心魔破除方可智慧灌顶。
天魔似乎看穿他的内心动摇，便添薪助焰继续诱惑。
“佛法？哈哈，那些不过是束缚人心的枷锁，真正的力量，是超越善恶，超越束缚的自由！难道你不想拥有力量保护身边的人吗？”
“我……”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无相住持的言语敲打着赵秉渊。
赵秉渊心思更加凌乱起来，天魔嘴角微微上扬，方寸大乱，马上就要赢了。
忽然赵秉渊漆黑的灵台，又亮起那双猎手的眼睛，寒鳞凝神悄然运转，这次竟然连四周温度都降了下来。
琼华无心之举，此时正成了拯救赵秉渊的救命稻草。
无相住持与天魔俱皱起眉头，妖也想插一脚？
千年难见的宿慧子一时间成了佛、魔、妖三道争抢的香饽饽。
“正道，魔道……”此刻内心清明，嘴中喃喃自语。
赵秉渊忽然站起，坐着的无相住持与天魔竟一时竟也觉得他的身形伟岸起来。
“我不求成为魔主的宠儿，也不求佛光的庇佑。”赵秉渊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我自求我道！”
天魔面若冰霜眼中复杂，无相住持则是微笑面对。
“告辞！”天魔起身施礼，身影渐渐消散。
无相住持起身摆手示意三长老结束了，对赵秉渊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秉渊，做的不错。”
从怀中取出一串佛珠放在赵秉渊手中，往后路途险恶，这个能助你逢凶化吉。
“谢谢无相住持，对不起我……”
“无需道歉，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只要没有被诱惑入魔终归是好的结局。”
赵秉渊慨叹，不愧是大师，心胸如此宽广。
“怎么样？”三长老走了进来。
“阿弥陀佛，失败了。”无相住持微笑道。
“为何？”
“小施主选择自求我道。”
三长老没有言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秉渊。
三长老拿出一颗魔种放在无相住持手中，耳语几句。
“麻烦三位大师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阿弥陀佛，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施主保重。”
二人飞往云峰山的路上。
“三长老，我做错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
“这么多人为我，而我却……”
“秉渊，既然这是你的选择，走下去就是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往后若是他们用得着你的地方，义不容辞就是了，扭扭捏捏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干嘛？”
三长老说的对，既然自求我道，便去做无悔无怨之事。
而这条道路，虽然充满了未知和困难，但也充满了希望和可能。
赵秉渊的身影渐行渐远，但他往后的故事，却如同一颗种子，播撒在每一个向往自由和光明的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