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一章 欲跑未成
不一会儿,一箱金子便被管家放到了桌上,同时,两个仆人抬着一柄宣花板斧走了进来。
那斧头通体由精钢打造,厚背宽刃,口大吞天,骁单手拎起掂量了一下,感觉至少有百斤重。
“这斧头不错,多谢将军。”
骁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斧头扛在肩上,然后单臂夹起钱箱,抱拳一礼:“将军,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也就不再打扰,就此告辞。”
慕容龙城却是眼前一亮,这寻常人气力不过几十斤,而这少年单手便能轻松提起百斤重斧,显然不是普通人。
他心中对骁的评价又高了几分,但身份在此,也不便强留,只得抱拳回礼。
然而就在骁准备跑路时,慕容龙庭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了骁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骁兄,你真的要走吗?不如留下来,我们一起修炼,将来一起上阵杀敌,如何?”
骁还没说啥,慕容龙城却是心中一动,同样出言挽留:“恩虽却,情难忘。纵使两不相欠,但你与庭儿依旧是好友,也可喊我一声伯父啊。贤侄到了伯父家里,不多住些时日,岂不是太见外了?”
这话说的好听,可慕容龙城却没有这么简单。
他只是想助自家儿子收个力助手,现在的骁虽然武功不高,但力气惊人,若是加以培养,将来定能成为一名猛将。
但骁心里可就不是这么想的,他脑袋都快炸了。
【什么“恩虽却,情难忘”,你大爷啊!】
【难道非得说我把你儿子当成了你女儿,还想成你女婿,而且你老婆却想杀你儿子,你才肯放我走吗?】
骁心中虽然吐槽,但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轻轻推了推慕容龙庭的手,发现没推动。
抬头一看,对方满脸的幽怨一副小女儿状,整个人顿时菊花一紧。
“慕容兄,伯父,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江湖儿女,四海为家,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能在此久留。”
这话说的好,听说的大义凛然。
但你撩完就想跑,纵使是男的也没那么容易。
况且你不看看这里是哪儿?
这里可是慕容将军府,岂容你一介白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慕容龙城虽然欣赏骁的直率和坦诚,但也不至于到了非要留下对方的地步。
只是,自家儿子那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让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疑惑。
但谁让是自家娃,把小猫小狗换成人,当作心爱之物,自然要尽力挽留。
“贤侄,既然你心意已决,不若先饮杯水酒,再做告别如何?”
慕容龙城的话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骁虽然心中不愿,但也只能点头答应。
酒宴很快便准备妥当,慕容龙城亲自作陪,慕容龙庭与骁同坐,西荒竹轶则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告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真是该躺躺,该睡睡。
本就郁闷无比的骁被两个慕容轮番敬酒,早已不胜酒力,脑袋昏昏沉沉,直接趴在了桌上。
而就在散席之际,慕容龙庭却悄悄并退左右,直接拜于慕容龙城面前,哭诉道:“父亲,母亲三月前突发恶疾,已不幸离世,父亲未能见母亲最后一面,孩儿心中悲痛万分。”
慕容龙城闻言,脸色顿时大变,他一把扶起慕容龙庭,急切地问道:“此事当真?为何我从未听闻?”
慕容龙庭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泪水:“孩儿不敢欺瞒父亲,母亲临终前曾托人送信,但信件却被中途截下。孩儿在葬完母亲后,也遣人送信,但同样未能送达。孩儿心中焦急,这才决定亲自返回,将此事告知父亲。”
慕容龙城不是傻子,闻言已明了大半,脸色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拔出腰间长剑,道:“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截留书信,隐瞒消息!还一路追杀,简直无法无天!我这就去杀了那贱人,为你母亲报仇!”
慕容龙庭见父亲动了真怒,连忙劝解:“父亲,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母亲已逝,我们不能再失去父亲。那贱人背后有荒王撑腰,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慕容龙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儿子说得对。
他缓缓坐下,沉思片刻,却怎么都想不通。
他上对得起君王,下对得起百姓,为何连糟糠之妻最后的一面都见不到?
【西荒家!都是荒王不贤,容不下有功之臣,硬要将妹妹嫁给我,才害死吾妻】
慕容龙城心中暗恨,一股邪火在胸中黯然升起。
“庭儿,我欲放狼骑入关,任其直捣霸都,你待如何?”
慕容龙庭闻言,心中一凛。
霸都便是荒州的都城,也是西荒家的核心所在。
狼族可不会放过摧毁敌人老巢的机会,这样顺带还能掳掠一番。
届时西荒家被屠戮一空,百姓苦不堪言,慕容家再出兵清剿狼骑。
凭借慕容龙城在西荒的威望,慕容家不仅能成为百姓心中的英雄,甚至就连大隋也会因为慕容家平定边疆之乱而给予封赏。
这样一来,不仅能摆脱荒王的控制,还能顺势接管霸都,甚至整个西荒的统治权,成为一方诸侯。
“父亲,此事非同小可,一旦狼骑入关,荒州必将大乱,百姓将遭受战火之苦。”
慕容龙庭谨慎地回答,并不是真担心百姓受苦。
而是因为他知道这是一场豪赌,一旦失败,不仅慕容家会遭受灭顶之灾,整个荒州也会生灵涂炭。
但一想到母亲死前的凄凉,未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的遗憾,被一路追杀的疲于奔命。
他淡淡道:“父亲,为保此事万无一失,还需从长计议…”
…………
第二天早晨,鸟儿叽叽喳喳搁树枝上吵个不停,终于是把脑袋昏昏沉沉的骁给吵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装饰豪华的客房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带来一丝暖意。
骁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依稀记得自己被慕容龙城和慕容龙庭轮番敬酒,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看来昨晚没出什么洋相吧。”
骁心中暗想,同时下床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寻找慕容龙庭,然后三十六计走为上。
骁轻轻推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一名侍女,显然是等候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