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疼周可可
2013年7月8日，星期一下午4：50分。
张舟已经交了卷。
这次考试并不像期末考试的数学那样顺利，但最后还是全部做完了。
他感到非常愉悦，这次数学竞赛初赛让他久违地回味到了那种碰到难题后，大脑高速运转的感觉。
张舟交卷的时候，教室里除了他，就只剩下几个高中生了。
这几个高中生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厉害了，很可能是夏师一附中高中部冲击国家队的种子选手。
走出教室，张舟拿出了手机。
这是一台顶配iphone5，在这个iphone5s还没有问世的时候属于最高端的手机了，但张舟用起来就像在用老古董一样。
至于这台手机的来历，当然是昨天苏青青把手机还给张舟之后，顺便将这台手机也送给了他。
微信有好多条消息未读，张舟打开一看，很多都来自苏青青。
【下午16：30】
【苏青青：张舟，我马上就要和我爸一起去福林饭店了，包厢订好了，就是那天我们没有去成的海逸包厢。】
【苏青青：你怎么不回我？还在考试吗？】
【苏青青给您发来了一个红包。】
【下午16：37】
【苏青青：好呀，看来你真的还在考试，红包都不收了。】
【苏青青：你考完试给我发个消息，我过去接你。】
【下午16：45】
【苏青青：我不能去接你了，我爸要我好好待在饭店里面。不过我爸派司机去了，你从夏师一附中出来应该就能见到。】
张舟第一时间就点开了红包。
100元。
嗯……感觉单纯用来试探张舟的话，这100元有点多了。
但是一想到是苏青青发的，又感觉这100元有点少了。
张舟给苏青青回了一条消息。
【舟：我考完了，马上过去。】
打开qq看见周可可也给自己发了一些消息。
【可可：上周六你来我家吃饭，我爸爸对你态度不好，请你别放在心上，他性格就是这样的。】
【可可：昨天在庭北省大剧院里我爸管着我，所以没给你打招呼，抱歉哈。】
【可可：那幅画我已经按照你给我的地址寄出去了，应该马上就可以到你家里了。】
【可可：我爸管我管得严，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很少了。待会儿还要参加一个饭局，还要穿的很正式，我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张舟点进周可可的空间，发现她最近新发了一条动态。
【下午16：08】
【文案：你喜欢吗？】
【配图：周可可化完妆、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长裙的照片，一共九张。】
张舟的注意力第一眼就被吸引过去了，点开这张图片，存入了相册，然后仔细观摩。
盯着看了好久，他从某张照片里的穿衣镜里看到了费书俊的半张脸。
“她究竟是要参加什么饭局啊，竟然要穿的这么好。”
张舟震撼不已。
底下的上百条评论，清一色的都是：
【喜欢！\涩涩的表情】
张舟也学着作了一次复读机：
【喜欢！\涩涩的表情】
把手机上面的消息处理完了之后，张舟就从楼梯下了楼。
到了一楼，他听到一个处在角落的教室里面传来讲课的声音。
“都放假了还有课？”
张舟心中疑惑，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教室里，零零散散坐着十来个人，讲台上面一个中年老师正在黑板上面板书讲着题目。
张舟朝黑板看去。
“这不是这次竞赛初赛的题目吗？这么快就开始讲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学生，很是眼熟。
这群学生里面，坐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女生，正是邱琳凌。
其他的学生就是今天早上夏师一附中初中部的那群竞赛生了。
讲台上讲课的老师应该就是他们初中的教练了。
考试都还没考完，他们就开始讲题，说明夏师一附中对这次初赛是多么的不重视。
“今天上午的考试难度还算正常，和复赛一试的难度差不多，但是下午的考试难度实在太高，你们做不出来也没关系。毕竟是江城大学的王教授出的题，肯定不是那么轻松就能做出来的。”
老师说道：
“不过我听出题组的人说过，如果下午的那三道题有人能做出来的话，王教授会亲自邀请他免费参加王教授的竞赛教学课程。他的课程就开设在下个月，也就是初赛和复赛之间的这段时间。
“要知道，王教授可是前数学竞赛国家队的教练，他开班授课的门槛很高，而且还是要考试才能进的，很多学生就是想交钱都进不去。
“进王教授的班之后，如果能学到他的一点真材实料，那复赛甚至决赛的成绩都很稳了。”
邱琳凌举起手来，兴奋地说道：“老师，我下午的考试把第一题做出来了，如果我去报名王教授的竞赛课的话，他会让我进去吗？”
讲台上的老师面露惊讶之色：“邱琳凌，你真做出来了一道题？”
“是啊，那道题我感觉难度比较适中，所以就做出来了。”
“那你快上台来讲一讲你的解题方法吧。”
老师把粉笔递给邱琳凌，说道：“邱琳凌，如果你的解题方法是正确的，我感觉你还是很有机会进王教授的班的，而且你还有可能成为那个班里唯一的一个初中生。”
邱琳凌走上讲台后，突然看见了窗外站着的张舟。
“咦！那不是江城三中的唯一一个竞赛生张舟吗？”
教室里的学生都朝窗外看了过去。
邱琳凌对着张舟大声说道：
“张舟，我看你下午的考试一直在试卷上写写画画的，现在才走出考场，你不会真的把下午那三道题全写完了吧？”
张舟点了点头：“那三道题还挺有意思的，花了我一点时间，不过好在都做出来了。”
教室里顿时响起了哄笑之声。
“这人太逗了。”
“江城三中的同学真的是具有很多幽默细胞的。”
……
张舟没有理会他们，晚上的饭局应该快开始了，他不想让别人等太久，径直走到校门口。
一个穿着西服的司机早已等候在此，来之前他就已经熟悉了张舟的面孔，等张舟出了校门后，立马上前将张舟接到了车上。
这里离福林饭店并不远，很快就能到了。
…………
海逸包厢里。
费书俊刚说完那句话，顿时就觉得饭桌上的气氛不对劲了。
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有问题吗？
他默不作声地回想着刚说的那句话，实在找不出什么问题。
难道他们看不惯我教育我家的可可？
这也不对啊，我教育自家的孩子关他们什么事？
难道是不喜我看低底层家庭的孩子？
那对夫妇心里不爽我还能理解，苏董为什么也表现得这么奇怪？
费书俊混迹商界多年，此时依然脸不红心不乱，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等着别人先开口。
周可可听见父亲刚才说的那句话，双手忍不住把脸捂着。
她是见过苏青青和张舟在一起的，张舟和苏青青肯定有一定的关系，父亲此时的话里狠狠地把张舟贬低一通，苏青青心里必然是不舒服的。
苏青青确实心里不爽，看着费书俊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敌意。
当她听见“周可可把张舟带回家里吃饭”的时候，立马转过头去，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可可。
周可可出来打圆场，说道：“爸，你刚才说的张舟，其实是一个能力很强，品格也很好的人，你不能仅仅因为一个家世就把别人全盘否定了，你刚才是不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
你这小丫头出来捣什么乱，看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吗？跳出来插什么嘴啊？
费书俊心中怒骂一声，嘴上冷冷地说道：
“可可啊，我们大人们正在聊天呢，说的话你也听不懂，你就在旁边耐心地听着就行了，别过来插话了。”
周可可着急道：“爸，你就承认你错了，给张舟道个歉吧！”
“我，给张舟，道歉？”
费书俊气笑道：“真是小孩子言语，我刚才说张舟的那些话有什么问题吗？更何况，我们现在和苏董吃饭呢，和张舟有什么关系？你分不清场合吗？扯张舟干嘛？”
周可可站起身来，给在场所有人鞠了一躬，说道：
“对不起大家，我父亲今天有些失态了，言论上可能太过激了，还请大家能体谅一下。”
“坐下！像什么样子！”
费书俊拉着周可可的手，将她拉回了座椅上。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我让你注重的礼仪，举止得体，你就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非要在这种场合跟爸爸反着来？”
被费书俊呵斥后，周可可再也不敢说话了。
费书俊拿着一杯茶站了起来，笑呵呵地给饭桌上的众人说道：
“现在菜还没上来，酒也还没开，我就只能以茶代酒，自罚三杯，给大家说一声抱歉，我家这个小丫头啊，从小就缺乏管教，性子有些执拗，喜欢顶嘴，还望大家海涵。”
说着，连干了三杯茶，然后坐下。
旁边的周可可已经把头埋进了桌子底下。
费书俊眼睛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秋霖怎么搞的，怎么把孩子教成这鬼样子。
看来把这孩子全交给秋霖教育，还是不太行啊，回去我还得再想想办法。
哎……得给可可聘请一个专门的礼仪教师了，不能让她以后出去再丢脸了，她丢的可是我的脸啊。
“可可，把头抬起来，饭桌上低着头作什么？”
费书俊声音很小，但非常严厉，周可可只得又抬起了头，她头故意朝一边偏去，不敢去看苏青青的目光。
苏京珣拿起茶杯，他觉得这个时候，他有责任说些什么了。
他刚想站起身来，包厢的门就被敲响。
“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阳光开朗的运动系男孩站在门口，微笑着大声说道：
“抱歉，让大家久等，我刚考完试所以来的有点晚了。”
费书俊此时正拿着茶壶倒着茶，目光看向门口，见到张舟出现在门口，脑子瞬间傻了，茶杯里的茶倒满了都不知道。
茶水一直外溢着，水打湿了费书俊面前的餐桌，接着向下流淌，一直流到了裤子上，把整个裤子打湿了，费书俊依然毫无察觉，宛若一尊雕塑。
“爸，你杯子倒满了。”
周可可提醒道，可费书俊已经不知道怎么动弹了。
周可可只好从父亲手里取下茶壶，放到桌上，又拿着一沓纸巾，给费书俊擦拭着裤子上的茶水。
张舟目光扫过饭桌上每个人的脸。
爸妈、苏京珣、苏青青……
？！周可可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身边那是谁，费书俊也来了？
“张舟，你来了就好，快坐下吧。”
苏京珣招呼道。
张舟在那张留给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发现从他一进门开始，费书俊的目光就一直呆呆地盯着他看，心中有些发毛。
“这位……小兄弟，请问你是……”
费书俊看着张舟，嘴巴哆哆嗦嗦地说着话。
他心中还有一丝侥幸，会不会眼前这个人只是样貌、名字和自己记忆中的张舟一样，但不是同一个人。
“噢，费叔叔，我是张舟啊，你忘记了吗？前天我还去你家做过客的呢。”
看着费书俊心如死灰的神情，张舟感到莫名其妙。
“费叔叔，你今天好像状态不太好，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没，没……噢不，是有些不舒服。”
苏京珣站起身，给大家介绍起张舟来：
“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张舟同学，最近救了我宝贝女儿两次，有一次还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我们苏家一定不会忘了张舟同学的恩情。”
“咳、咳、咳……”
费书俊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周可可担忧地拿起一杯茶递到他的嘴边，费书俊接过茶，喝了一口。
张舟：“哪里哪里，苏伯伯言重了，我不过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再加上令爱苏青青待我不薄，给我送过很多东西，我这么做都是应该的。”
“噗！”
费书俊刚喝的那口茶突然又从嘴里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