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炎炎学吧
齐欣三人全身心地投入到画社的经营中去,虽然只有十个学生,她们也根据学生的情况也开起了三个班:启蒙、创意、素描。每天轮流去上课,每个人都精心带着稀少的学生,这是属于她们三个中年女人的事业!
七八月的杭城,热得出奇,在高温40多度的日子里,她们三人的干劲也如同这骄阳一般高涨,每天聚集在画社上课、备课。两个月辛苦下来,三人结算费用,竟然每个人只能分到一千出头的课费,其他都是在为房东打工,创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三人垂头丧气地去小区外的荣鲜馄饨吃饭,竟然碰到了几年前从学校辞职的徐虎。
这徐虎是个人物,虽然只二十几岁,但不管如何调皮捣蛋的学生到他手里都被治得服服帖帖。徐虎出生在一个小山村,从小被父亲抛弃,是单亲的妈妈一手把他带大,小时候村子里的人都看不起他,但他却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此人虽长得高高大大,却有点女里女气。他的头比较大,短短的板寸,细长的小眼,配上一幅超大的黑框眼镜,说话时总喜欢翘着兰花指。徐虎特别喜欢打扮,每天穿衣都不重复,而且喜欢五颜六色的衣服,得闲就去四季青逛,买些韩版的潮服,在人群中就是个显眼包。
“嗨!三位姐姐!”徐虎首先发现了进来的三人,热情地招呼起来。四个人熟络地落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虎公子,现在哪里高就啊?”李萍擦着汗热情地与徐虎攀谈起来。原来当年穿着高调的徐虎引起罗正峰校长的不满,多次找徐虎谈话要求他注意着装,徐虎依旧我行我素。他是个非常有个性的人,他认为我能把学生管好,穿着是个人的爱好,而且徐虎对穿着打扮特别在意,光皮鞋就60多双,衣服、裤子、配饰更是数不胜数,这与一贯保守的罗校长格格不入。罗校长曾多次做徐虎思想工作,而徐虎在别的地方都能听进去,就是在着装这一块丝毫不肯听话。后来学校推行每天穿校服,徐虎也不遵从此项规定,惹得校长勃然大怒。最终,两人爆发剧烈争吵,“你不适合我们学校!”罗校长留下一句话,摔门而去,年轻气盛的徐虎当下就辞职了。
辞职后的徐虎在学校附近的小区租下了物业的店面房,开了一间“炎炎学吧”专门进行英语培训。因为他带学生小有名气,学吧生意还算不错。
“哎呦,那你就是徐校长啦!”李萍打趣道,“带老姐姐们去你的学校参观一下吧!”
“当然ok!”徐虎扬起兰花指,抬手朝着门外一辆火红的奥迪车按下了车钥匙。
“哇!”齐欣三人惊呼起来,她们朝这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露出崇拜的眼神,徐虎笑意盈盈,“三位姐姐请上车!”
徐虎的“炎炎学吧”并不大,但位置不错,在小区物业的楼上。一共三十几平被他隔成了三间小教室,最外面是一间玻璃房的教室,空置着,里面两间小教室,一间是徐虎自己专门教英语的,另外一间更小的是给学生自习用的。
整个学吧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有白墙和几套课桌,但收拾得非常干净,但徐虎坐在里面颇为得意,“怎么样?我现在自己培训还买了房。”
“你真有本事!”齐欣羡慕地说着,心里默默地发誓自己也一定要赚到钱。
从炎炎学吧回来,三人相视而笑,“咱们和虎子合作吧!”几乎同时三个人都蹦出了一句话,三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画社找到了新的路子。经过一番商量,三人准备请虎子吃顿饭,在饭局上谈事更顺畅一些。
几天后,李萍找了一家性价比较高的温州小海鲜,徐虎如期而至,四个人开心地碰杯。“虎子,我们想租你前面的那个教室。”齐欣率先开口。
“好啊,反正也是空着。”徐虎摇摇手中的饮料,“我也是想丰富学吧的培训科目。”徐虎穿了件粉红的t恤,灰蓝色的牛仔长裤下配着一双闪闪发光的lv球鞋。他扬了扬手,露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卡地亚手镯,小小的嘴抿了一口雪碧,“欢迎姐姐们随时加入。”
“租金怎么算?”齐欣举起酒杯和徐虎碰了下,“徐校长现在可是富可敌国,我们没几个学生,徐校长可要给我们优惠一些啊!”
“就按学生人头收取学费的30。”徐虎把雪碧一饮而尽。
菜色并不高档,但大家都吃得非常开心,齐欣三人有了便宜的租地,徐虎空置的教室也有了收入,这是双赢。
齐欣三人开始收拾材料和打包准备搬迁,但房东却不同意临时退租。一天傍晚,李萍接到了房东的电话。
“李小姐啊,你们可是签了一年的协议,现在才三个月就要退租,没有这样的事情。”房东气愤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李萍忙不迭地道歉,“是我们的错,我们给您补偿1500吧。”
“开什么玩笑,你们这样算毁约的。我可以去告你们。”
“那你要多少赔偿金?”李萍有点害怕。
“4500,少一分都不行,而且,三天之内你们必须搬走,并把我的房子恢复原状!”房东恶狠狠地说。
“好。”李萍满口答应。她是个胆小的女人,从内心讲她也觉得是自己亏欠了房东,当下就让何青打款过去。
傍晚齐欣赶到了久久画社,得知一切,不免有些埋怨李萍:“你干嘛那么干脆答应房东,这种赔偿金是可以还价的。”
“这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而且也是我们不对,多赔偿一点也应该。”何青忙打起了圆场。
“三天内搬迁,我可没有时间,周五我要去浩浩学校开家长会。”齐欣有些不高兴地说。
“你只管去好了,这里我和李萍会搞的。”何青有点生气,搬迁是三个人讨论的结果,赔偿金之事也是无奈之举。
周五晚上,齐欣没有来。李萍跟何青叫了货拉拉,把几套桌椅和材料都运去了炎炎书吧,两个女人累得气喘吁吁。忙完一切回到画社,已经晚上10点多了,看着一地狼藉的出租屋,何青落了泪。
“把齐欣叫过来一起打扫卫生。”何青有些愤愤,“家长会也该开完了”。
“算了,不要叫她了。”李萍利索地拿起扫把,唰唰地开始扫地,“等下我请你去吃夜宵。”何青见状也麻利地拖地,擦桌子,两个人忙活到半夜,齐欣都没有出现。“她的家长会要开到12点啊?”何青干得气喘吁吁,她气呼呼地说着。
“算了,算了。”李萍抹了抹满头的泪,“别和她计较了。”
原本三个人牢固的关系,出现了依稀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