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袭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江水汹涌，木船摇摆，望着远处彼岸，风景很美。
从空中往临江上俯瞰，与姚无尘他们同行的船只不少。
水面上行船，是很枯燥乏味的。
中途都是靠岸休整，要是河中心有小岛的，就在岛边安营扎寨。
休整的时候，这些糙汉子们讨论江湖轶事，时不时会两两切磋一下。
姚无尘从他们交谈中，倒是了解不少外界消息，行了两天，走了大概三百公里，才追上大部队。
两郡一府两万人的军队早已汇合，驻扎在江面中心岛上。
岛周边江面上全是船只，光战船就几十艘，像渔船，平船，独舟，艨艟，小楼船等，形形色色，千奇百怪，反正一眼望去，整个河道快占一半。
岛不算小，岛上面有两千多居民，一百号左右的水匪。
有一个小镇和几个村落，周围农田密布，能给山上土匪提供不少粮食，属于连通外界的中转站。
官兵们过来的时候，就把岛上的土匪给剿灭，镇子中心府邸被官兵占领，布置成临时中军大帐。
周边村子则被各镖局以及武馆当成驻地，其他人只能在岛边找个空地立足，岛上挤不下的，就在岸边开辟营地。
姚无尘他们运气不太好，只能在靠着鹿头山河岸不远地方开辟出一处营地，水中漂浮不少尸体，草地上血迹斑斑，想来先头队伍上岸不是太轻松。
河对岸是云雾山。
两岸山脉高高隆起，气势如虹，蜿蜒伸张，峰峦此起彼伏，这里人迹罕至、怪石嶙峋、山泉潺潺、古柏参天，举目四望，远山青翠如黛、野兽群似珍珠洒落。
这里，朝廷的触手很难深入，完全就是土匪，流寇的天堂。
云鹿十八寨，就隐藏在其中。
闫氏三雄则是其中一寨的三位首领。
上山变山匪，下山变水匪，打家劫舍，成家常便饭。
本来他们是闫氏五雄，共五兄弟，往年剿匪死了两人，一个老二闫木，一个老五闫土，最近猖狂不少，再次惹来官兵剿匪。
云雾山八寨：
上双寨，下双寨，卫家寨，定边寨，乐安寨，永丰寨，云仓寨，南雾寨。
鹿头山十寨：
闫家寨，双塔寨，双虎寨，支家寨，春风寨，鹿头寨，三峰寨，狼头寨，横山寨，盘蛇寨。
官府主要打击的是鹿头山十寨。
劫镖船，劫货船，劫客船，卡水道，就是鹿头山几个寨子。
每隔几年官府就得剿一次，安分一段时间后又死灰复燃，如此循环不断。
云雾山八寨相对温和一些，劫道交点钱就行，大多时候还和经过商船进行贸易。
他们搞点山货野味，木料石料，宝石药材，奇花异果，交易一些衣物，食盐，兵器，奴仆。
云雾山和鹿头山很大，一个靠着云中郡和清风郡，府城就在清风郡，一个靠着临江郡。
这三郡属于一府，清源府。
两座群山中，远远不止十八寨，大山深处还有不少寨子和村落。
主要是这十八寨离临江近同外界交流多，才有了云鹿十八寨的名气。
大冬天的来剿匪，也不知官府咋想的。
虽然没有下雪下雨，天气还是很冷的，寒风刺骨，草地上树上覆盖一些未化的雪迹。
岸边营地，聚集数不胜数火堆。
这见鬼天气，修为低的，没有火堆烤着，晚上不见得能挺过去。
木材倒是不缺，遍地都是，营地好搭建，都是壮汉，力气不缺，反正临时住所，不漏风就行，不需要好看，树叶杂草多的是。
姚无尘他们过来的这一船人，默契的形成一个小队，他就随着大家一起搭建营地，然后烤着火，吃着烤鹿肉。
岸边往树林一两公里左右还是很安全的，先上岸的人早把周围清理一遍，探子已深入几公里，官兵派了四千兵马上岸，不断在周边巡视着。
姚无尘大致观察了一下，岸上不算官兵，随着官兵们一起上岸的一众闲散也得有大几千人。
吃几斤鹿肉一条烤鱼，又吃了几张自带烙饼，姚无尘坐在简陋的营地休息。
………
鹿头山，三雄峰，闫家寨大厅。
大厅很大，坐有二十来号人，加上后面站着的各自属下，人不少，三三两两在小声的交谈着。
这时。
外面进来一彪形大汉，虎背熊腰，穿着虎皮大衣，右眉毛有两条刀疤，一直延伸到后耳，一脸横肉，身后跟着两个壮汉手下。
大汉一进来，坐着的人大部分纷纷起身，目光齐齐注视着刀疤壮汉。
其中一名男子，走近几步，惊喜的道：
“大哥，你突破了”
刀疤壮汉扫了自家四弟一眼，开口道：
“嗯”
说着就来到上首坐下。
“好了，大家坐”
底下众人见他发话，松一口气，拱拱手，一一落坐。
刀疤壮汉环顾底下一圈众人，皱了皱眉，眸光一沉：
“怎么，支家寨和鹿头寨的人还没到”
“大哥，五天前我就通知过，这两人又陆续派人通知，回来的人说，他们都没能进寨”
“支家寨和鹿头寨人说，他们当家都不在，决定不了大事”
“好个支笑白，鹿鼎元，我看他们是不想活”
“大哥，要不要先把这两寨拔掉”
“官兵已经上岸，先打发再说”
“这两寨迟早收拾他们”
下首一众山寨头领，听着兄弟两的对话，没有一人贸然开口。
上首刀疤壮汉闫金，观着下方一众人的脸色，笑着对其中一人说道：
“海公公，好久不见”
无须白眉老者直视着对方，尖声道：
“要不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干儿子，才不会来凑热闹”
壮汉讪讪的笑了笑，承诺道：“放心，只要解决这次危机，一枚先天丹奉上”
听到先天丹，下面众人，眼神发亮，精光闪烁，一阵骚动。
把众人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刀疤壮汉嘴角一勾，转头对右手的几位同样承诺道：
“你们几位也是，只要打退官府兵马，女人，钱财，兵器，秘籍，随你们挑”
这些都是被官府通缉的人，各个有着先天境界。
“好说，好说”
“放心，这次定杀的官府丢盔弃甲”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厉声说道。
“好，有几位，何愁不能打退官兵”
接着双方又说了几句客套话。
寒暄过后，闫金盯着其中一位山寨头领，询问道：“周兄，老爷子咋没来”
“闫老大，家父身体不是太好，这次由我带队，我们横山寨一千八百位好手，听从闫老大差遣”
横山寨实力排在鹿头山十寨倒数第二，能派出这些人马，确实给面子。
“好，好”
“你们呢”
“我们双塔寨三千人马，听从闫老大安排”
“我们……”
没办法，形势所逼，以前闫家寨就兵强马壮，三位当家，一位先天后期，两位中期。
现在闫家老大突破宗师境界，更加不敢反抗。
“狼头寨，盘蛇寨，三峰寨今晚各自出动两千人马，给我夜袭江边驻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