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去吧，大师球！
对于凌烟来说，坏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十分钟就又挤在周昌的身边说这说那。
鬼魂的外形就像是一个简单的外壳，也就是躯壳，鬼魂真正的存在形式是在那躯壳之内蕴含着的“恐惧”的力量，恐惧炼化鬼气，体内蕴含着的鬼气越多，鬼魂的力量也就越为强大。
但是一般的鬼魂只是动物，甚至于是昆虫，微生物的级别。
就像今天周昌捕捉的连伤害倾向都没有的无意识游魂，就像是生活在海洋之中的微生藻类的存在，它们因为各式各样的细微恐惧和躯壳碎片而生，运气好的就像这次的鬼魂，被他人目击而获取了足够生存的养分，被信息收集者判定为是合格的鱼鹰，为了增加手下栽种师的播种质量，存活到了周昌的到来，随后被强制休眠、冷藏起来，兴许还能浑浑噩噩地活很长时间。
运气不好的就出生在荒郊野岭，徘徊数月，最后恐惧耗尽，破碎成躯壳的碎片继续在世间游荡，等待着对于躯壳来说的“投胎”。
但是作为与“人”对应的有着智慧的鬼魂，他们需要的并不只是恐惧，而是还在“恐惧”之上的某些东西……
“快点回家了~”
任务完成后周昌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和凌烟钻入了镜中空间后在回家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笑着。
“才不要。”
凌烟停下脚步耍着小性子。
“别呆着了，这里不是味道难闻吗，你自己就算飘回去也要不少时间……哦！对了，你还不会飘，那走回去好像就要更多时间了，已经是晚上了小心被保安扣下哦。”
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周昌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坏笑起来。
有智慧的鬼怪适合人类同一级别的存在，自然是能够被人类用肉眼看到。而且虽然并不是不会使用鬼气，但是凌烟体内的鬼气确实没有充裕到让她能够直接飞回家的程度。
周昌真是太可恶了！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看着在自己一旁慵懒着，整个人闪着彩色光的周昌脸上露出的搞怪笑容和颇为夸张的动作，凌烟却总是有种想笑出来的冲动。
不，不能笑，这次还是要让周昌先生知道一下自己的脾气的。
“早回去早玩，今天晚上能玩一整个晚上的电脑。”周昌加上了一些筹码。
可恶啊！！
“来了来了，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最后的不甘心被周昌的筹码压倒。
很难说周昌没有抓到自己的命脉，随手将玻璃珠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凌烟跑到周昌的身边，鬼是不会因为熬夜死亡的，所以能够尽情地玩一个通宵。
跟上去后却还是觉得不甘心，小声开口：“明明普通的保安的话我还是能够糊弄过去的好吧。”
心中还是不甘，想了想凌烟又向前快走了几步。
“你可真慢，快走了。”
凌烟在前方左拐右拐地走着不知道是往哪里去的路线。
不过还好这里是镜中世界，只要心中标定的位置正确，哪怕只是在原地转圈最后都能到达自己想到达的地方，而且在这里前进的人只要不是同一入口进入的，就绝对不会互相碰到，除非力量超过这个空间的开辟者许多……不过对于这个由世界上几乎所有镜鬼开辟的巨大网络来说，理论上的可行终究还是难以实现。
“我觉得我们还是能够谈一下关于你鬼族基础知识的问题。”周昌拿出了对熊孩子大杀器。
“对不起，我错了……”熊孩子果断认错。
虽然凌烟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出了问题，但这个时候说着六个字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她可不想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导致今天晚上的快乐时光报废充公。
这些有智慧的鬼怪确实是归于一族的，但是具体的名称是什么也确实没有定论，毕竟那些鬼族中的大人物们每个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代表一类的鬼怪，最后也是争论不休……当然，栽种师内部偷偷地给他们定下了一个统一名称叫做鬼族。
有移动性而不伤人，称作游魂。
主动伤人者，为恶灵。
再往下也没有什么细分的必要了。
只要是害怕集体作战的时候，这边一句妖怪，那边一句魔障，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灭魔大会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虽然知道凌烟看不到，他还是习惯性地挥了挥手，“只是告诉你，你得学一些能够自保的东西，之后如果遇到了什么风险的话你总不能学我们一样使用道具流来对敌吧？这样就太浪费你的天赋了。”
“道具流？”凌烟瞬间就转过了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周昌给她介绍栽种师的战斗方式。
只是她哪里见过周昌使用道具？不是套上拳套就直接冲上前去莽的吗？
“回去和你说。”周昌摇了摇头，随即就被凌烟牵着跑了起来。
凌烟的感兴趣程度让周昌掩口失声，这种所谓的“道具流”也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不传之秘，只是对于那些无用的躯壳的再次利用罢了，也不知道凌烟知道之后会不会失望。
穿过了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的闪着彩色光芒的灰色小巷，凌烟和周昌从放在客厅之中的等身长镜中迈出。
打开灯看向门口柜台上的小时钟，在那个地下车库呆了将近三个小时，而现在的时间只刚刚过了两点，还有不少时间。
“我去玩电脑，你在我旁边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道具流？”凌烟试探性地问道。
“明天给你讲，你好好去玩吧。”搓了搓凌烟的狗头，周昌用核善的笑容将凌烟赶回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余光看到凌烟偷偷从门缝看着这边的小脑袋，周昌苦恼地揉了揉头，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还是太放纵凌烟了，让她好像还是不那么懂事的样子。
回到屋内，将自己存着鬼怪躯壳的抽屉打开，从最下面抽出了一个银灰色的金属小盒子，里面是周昌以前收集的一些有趣的躯壳，勉强也能够作为“道具流”的承载者，就当做礼物在明天送给凌烟好了，看她对这个也很感兴趣的样子。
细数着手上的七十余个小珠子，周昌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当。
这些小珠子在进行制作的时候显然考虑了一些观感因素，其中的内容并不是团成一团，而是保持了原有的模样，连外面包裹着的“膜”也并没有奇怪的颜色，而是晶莹透亮的，就真的像是小小的玻璃球一样。
其中一大半是残缺的躯体部位，但是在缩小的情况下并不那么恐怖，反而显得像是精致的小玩意儿。
如果不是为了这次的教学，周昌甚至绝对不会拿出它们来，至少在以前的时候，这些小东西可是他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