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异样感来临,不知道被触碰到哪一点,动静大了点,一股电流穿过脊梁骨。
泽一像是听不见隋清的哀求似的……
粗重的喘息喷洒耳边。
隋清满脸泪水,哭得厉害,身体泛着粉红。
泽一腾出一只手给他擦眼泪,然后埋在他耳边,粗喘着气息:“真漂亮。”
第二天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隋清只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一般,某处火辣辣的疼。
隋清想抬手揉一下眼睛都抬不起来。
卧室房门被打开,泽一走进来,隋清有些气恼和赧然,扭过头去不看他。
泽一坐在床边,拿出刚去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温声说:“我买了药膏。”
隋清现在也是能一秒反应过来他说得药膏是关于什么的,倔强道:“我自己涂吧。”
最后还是由泽一完成,原因是,隋清实在没有力气抬手,更别说还要伸长手臂涂药膏。
涂完药膏,隋清躺在床上,太阳照得刺眼,突然想起什么,问:“现在几点了,我是不是上班要迟到了”说着作势就要起身。
“今天周六。”
“哦。”躺回本就没有离开一厘米的地方。
过了会儿。
“你能带我去洗漱么?”隋清并没能硬气很久。
泽一挑眉,逗他:“怎么带”
真想立刻坐起来检查一下他的脑子有没有问题——如果隋清有力气且很硬气的话。
可惜他不是,所以他只是小声地恳求:“抱着可以么?”
然而事实证明抱着也无法完成洗漱,所以刷牙洗脸都由自觉的泽一代劳。
泽一把衣服给他穿好,抱着他去餐厅吃饭,昨天运动量太大做到最后直接晕了过去,隋清体力被消耗光,胃里空空如也,狠狠吃了几个大包子。
吃完饭,泽一起身抱起隋清,隋清后知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趴在他肩膀处说:“我自己走吧。”
泽一摸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有力气”
吃过饭确实补充不少能量,隋清点点头,被放下来时脚一挨地某处顿时火辣辣的疼,腿一软差点坐地上,还是被泽一及时捞起才免受皮肉之痛。
隋清又重新趴在他的肩膀上,搂着他的脖子,侧脸贴着他的侧脸,问:“你今天不用上班么?”
“今天轮休。”泽一说。
把隋清轻放到沙发上后,泽一碰了下他的额头,起身去洗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和脏掉的床单。
光躺着有些无聊,隋清准备玩两把消消乐,卡在534关后来也一直没得空闯关。
泽一的手机放在沙发边的茶几旁,响了下,消息提示音不小,隋清下意识扭头看去,拿起手机想提醒正在洗衣服的人来消息了。
但在看到手机自动亮起锁屏界面上的消息提示时,身形猛地一顿,脑袋里嗡嗡响。
爸:赵家的千金今天回国,两家安排你俩明天见面,地址……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隋清手里握着不属于他的手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毫无焦距。
客厅的空调温度调得有点低,隋清觉得有点冷,所以他才会控制不住地发抖。
过了会儿,隋清沉默着把手机重新放回茶几上。
就好像刚才只是时空出了差错而误播的画面而已。
平静的表情被挂在脸上,靠着沙发背重新点开消消乐,却怎么也闯不过535关。
泽一洗完晾完衣物,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隋清抬头观察着他的神情,但可惜他并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所以隋清并没能看出什么。
他只是简单地戳几下屏幕,然后放下手机垂眸看向隋清。
一切如常。
今天一切如常,如常被抱在怀里,和他接吻,如常在睡觉时滚进他温柔的臂弯。
翌日早晨,b市被雾霾侵袭,高楼大厦被掩埋,或只露出一角,远处的行人也渐渐消失不见。
这一夜隋清睡得都不怎么好,断断续续地做了一个又一个梦。
有的是高中的初遇,有的是小树屋的烛光,有的是新年的烟花,有的是雪人的手套,还有的是曾经那场大雨中为他撑伞的少年。
这或许是他摒弃一切的昭告。
梦到那柄黑伞时醒来,天刚刚破晓,但雾霾已笼罩着城市,遮蔽了视线。
隋清穿上来时的衣服,去楼下的早餐店带回一些早餐,放在餐桌上,默默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出去,关上门,踏入雾霾。
泽一醒来时怀抱是空的,客厅没人,洗手间也没人,只有餐桌上放着已经微凉的早餐。
洗漱完,把早餐简单热了下,坐在餐桌上看隋清发来消息。
早晨6:13
我的猫:我先走了,早餐在桌上。
泽一皱眉,咽下豆浆。
泽一:怎么走这么早
隋清没有立刻回复,手机界面发生变化,来电人显示:爸。
眉头皱得更深,泽一放下豆浆,接通电话:“爸。”
电话里传来威严沉重的声音:“下午四点,我派司机接你。”
泽一:“我昨天已经向您表明态度了。”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泽青鹤的声音隐约带着怒气,“赵家千金我见过了,知书达理,和你很适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泽一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拒绝道:“我已经有在一起的人了。”
“又是那个男生是吧。”泽青鹤说,“你在外面小打小闹我不管,但要分得清什么是正事!”
泽一眉心一跳:“什么叫‘又’”
泽青鹤短暂地沉默两秒,避开这个话题:“你妈妈也觉得那个女孩挺不错的……”
“爸。”泽一打断,“上次也是您出面威胁吧。”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但泽青鹤还是反应过来了,是餐厅那次,他确实是听说了关于泽一和那个男孩的事,没想到三年过去了,他还会再次出现在泽一眼前。所以他故意出现在那家餐厅,为的就是再一次警告他。
没成想竟然失败了。
泽青鹤并不否认:“是又如何,我这是为你好,和一个男人恋爱,你也不怕丢脸!”
“是您怕。”不想再多说什么,无法说它,泽一皱着眉头把电话挂断了。
近几年每次和父亲交流最终的结果都是不欢而散,泽一也知道根本不是什么因为两人适配,而是让他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
心里烦躁,他现在无比想见隋清,无比想听见他的声音,泽一拨了电话过去,响了几声没人接,泽一便挂断了,微信发给他的消息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