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凯风快晴
亚斯猛然变色，甩开凌的手便想起身逃跑。
凌伸手一抓一按，已将亚斯的手掌摁在桌面上。
嗤。
白玉簪子穿过亚斯肥厚的手掌插入桌面中，簪子尾端的白玉蝴蝶像是停在亚斯的手背上，只不过采的不是蜜，是肮脏油腻的猪血。
沾了血的白玉蝴蝶依然优雅。
“おぼえた魔術なのよ i&39;m sorry!”歌手极富深情的嗓音传递着炙热的情绪。
亚斯张开腥臭的大嘴刚要叫出声来，凌抓起一把筷子，尽数塞进亚斯的嘴里，紧接着双手围成一个圆形箍着这一把筷子，左手上右手下这么一搓，将亚斯的几颗门牙尽数折断。
亚斯疼的一双猪眼凸了出来，头上冷汗直流，嘴里没被填满的地方发出“呜呜”的沉闷呼声。
“烦死了。”
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从漆器食盒里挑了两块最大的猪排，一边一个塞进亚斯的嘴里，这下好了，堵的死死的了。
“都赖你，我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冰淇淋可不算晚饭哦。”
凌剜了一眼目露凶光的亚斯，那亚斯右手搭在左手手背上，想拔掉插在左手上的玉簪子但又不敢，一张猪脸涨成了猪肝色。
凌也不去管他，捏起一片肥美的金枪鱼大腹，放在嘴里用力咀嚼。
呼。
凌露出满足的神情。
“我知道你将城防图放在你住的房间左手边第三间空房间里了。很聪明嘛，没有直接放在自己住的房间里。保险箱的密码是多少，写下来。”
凌抓起亚斯的右手，伸出食指在亚斯的手指肚上一划，刀割般锋利的口子流出血来。
“私のことを決して 本気で愛さないで”轻快的爵士乐让凌的动作看起来更优雅。
亚斯望着大门的方向，可惜弥助并未出现在门口。
此时的弥助刚刚露了一手，“说服”了店主将那个艺伎借给他，钱明天会给，当然，不给的话店主似乎也没什么意见。
那艺伎小女孩正紧紧抱着三味线跟在弥助的身后，穿过食客们沉默的眼光，向楼梯口走去。
“凌，弥助往回走了，抓紧时间！”
凌抽了下鼻子，伸出两根手指从亚斯口中抽出一根筷子，起身插入亚斯的宽厚的大腿里，再用力一按，长约3寸的筷子完全没入亚斯的大腿里，只剩下一个黑色的筷子头。
“派手なドレスも靴も 孤独な友達”密集的大提琴声将气氛烘托炙热。
亚斯巨大的身躯剧烈摇晃着，头上冷汗不停地往下流，猪鼻子发出痛苦的哼哼声。
“赶紧写哦，别想着拖延时间”
凌又抓了一片马心刺身放入口中，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酒都被喝光了，只剩下几个空瓶。
亚斯伸出右手食指，手指颤颤巍巍地写着：
8
写的并不快，不知道是太疼了还是有意拖延。
“凌，他们上楼梯了。”
凌又抽了抽鼻子，再次从亚斯嘴里拔出一根筷子，看都没看，反手就插入亚斯的左眼中。
亚斯只觉得全身的血液涌向左眼，剧痛和绝望一齐涌上心头，芭蕉叶一般肥大的耳朵里一片轰鸣。
亚斯右手捂着眼睛，左手猛地抬起，一串血柱飚出，他肥胖的手掌将白玉簪子一并带出，整个人向后跌去。
凌雪白的脚掌踏在桌子上，轻巧翻到亚斯的身后，双手卖力地推着他那肥厚的身躯，不让他倒下。
这蠢猪倒下的声音太大，弥助一定会发现。
“他们到了二楼，已经在往包房那来了。”
耳机里的声音显得十分惶急。
凌用力抵住亚斯，寒声警告道：
“你要是再动一下，我就把你另一只眼睛也废了。你好好想想，成了瞎子活着还有意思吗？你就算让弥助把我杀了，也救不回你的眼睛。”
这句话起了效果。
亚斯右手撑着地，缓缓回到桌前。
“十秒钟内你要是写不完，这十秒就是你成为瞎子前最后的十秒钟。”
凌回到亚斯的对面，紧紧盯着他的右手。
“他们马上到门口了”
874339
亚斯写的很大，不难辨认。
“874339”
凌迅速重复了一遍
她还不能离开，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确保亚斯给她的密码是正确的。
如果密码错误，则马上将亚斯灭口。
时间在飞速流逝，凌已经听到了弥助的脚步声。
耳机里没有声音传回来，看来老陆那边有麻烦了。
弥助已来到了包房门口的走廊上，只需要一个转身，他就能发现，门口的两个守卫已经死亡！
弥助已缓缓转身。
便在此时，弥助左手边的包房武州玉川的障子门里跌出一个满身酒气的年轻人，头面和身上都粘了不少障子门上的和纸。
这年轻人左脚绊右脚，终于还是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在弥助左侧一尺外，将弥助身后的女孩吓的躲在了弥助身后，呕吐物和酒气混合的恶臭扑面而来。
昂贵的灰色西服套装上，背部被汗浸湿了一大片，两个袖子粘了不少粘稠的呕吐物。
弥助眯皱着眉打量着这年轻人，右手已按在腰间的武士刀上。
这种样子装不出来，确实是个醉酒的顾客。
弥助正待转身离开，忽然那年轻人“哇”的一声，吐了一堆呕吐物出来，不少黏糊糊的半流体粘到了弥助的鞋子。
弥助只是冷冷盯着那年轻人，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凌一面盯着蜷缩成一个大肉球的亚斯，一面等待着老陆的回复。
她能听到心脏扑通扑通快速跳动的声音，甚至因为神经高度紧绷，耳鸣声越来越大。
会不会老陆已经回复了，但我没有听到。不可能，别自己吓唬自己。
凌深深呼出一口气。
“密码对了！”
耳机里终于传来老陆疲惫的声音。
不对，不对劲！弥助猛然转身，向包房冲去。
噗嗤。
等弥助打开包房门时，只见到头顶插着一根筷子已没了呼吸的亚斯。
亚斯死前正是望着门的方向。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压倒了画着凯风快晴的屏风。
曲终人不见。
月华街的后巷里，四五个拾荒者靠着垃圾桶睡着了，显然悟的手刀助眠效果不错。
凌一边走一边将一共有7层的和服一层层的丢到垃圾桶里，不一会就露出里面红色包臀裙来，将曼妙身材尽情展露。
凌散开发髻，乌黑的长发瀑布一般散落。
她双手按在脸轻轻擦了几下，等她来到大马路上时，已经完全换了一副面孔：
高高的鼻梁，海水一样湛蓝深邃的眼眸，厚而性感的嘴唇。
任谁也不会将眼前这个西洋女郎与刚才金菊艺伎打扮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好饿啊，一会去吃宵夜吧。”
“你请客，还有，赔我一套新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