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朱棣：爹别拿鞋底抽我！
朱元璋复杂的目光落在孙岳身上。
由一开始的愤怒提升至杀意，现在又渐渐恢复几分平和。
自己就算真的能斩了孙岳，可以孙岳徒手废铁的本事，他和朱标也会死在孙岳前头。
“唉！”
“老四真的造反了吗？”
“千真万确，你们若是不信，我带你们去看看。”
……
永乐二十年。
刚刚新建完成的北京城，却忽然发生一场大火。
关于大火发生的说法有很多种。
其中流传最广的是太祖皇帝显灵，要惩罚朱棣这个谋朝篡位的逆子。
这说法也是朱棣最不愿意听到，同时又最不愿意听到的。
老爹的鞋底是他童年挥之不去的阴影。
现在老爹都死了几十年了，还不让自己好过。
朱棣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恰好几个不要命的臣子在朝堂上提这件事，朱棣一怒之下，把他们活剐了。
凌迟处死。
那凄惨的哀嚎声响了整整一天。
行刑手九族严选刀法，三千刀一刀不少一刀不多。
看着满地的人肉片，那些叽叽喳喳的文官都噤若寒蝉。
北京城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就在朱棣以为自己能段清闲日子的时候，瓦剌和阿鲁台却同时寇边。
妈的，老子戎马半生，怕你们不成！
朱棣撸起袖子就是干，直接一纸调令发出，征调多地官兵数万齐聚京师。
把浩浩荡荡的场面，不把瓦剌和阿鲁台灭了誓不罢休。
阿鲁台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自己就是被塞了带钱起来拱拱火，拼命的事可不干，于是撒腿就跑，留下文官在朝堂中瑟瑟发抖。
北京城重建之时阿鲁台和瓦剌却恰好同时寇边，事情当然不会这么巧合。
文官就是推波助澜之人。
阿鲁台逃跑的消息传来。
巍峨的大殿之下一人负手而立，他腰背挺直，看起来遒劲有力，但冷吹吹打在身上，身后长发扬起，阳光照耀下看到几屡斑白的头发，又给他增添几分英雄迟暮的悲凉。
“跑了？”
朱棣猛地睁开双目，淡漠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机。
“以为跑了这件事就算了吗？召群臣入殿，朕要商议北伐之事！”
朱棣即便上了岁数，依旧带着几分英雄之气。
其霸主之气势让身边众将领都感到强的压迫。
可在朝堂之上，那些个文官却像是不怕死的苍蝇，一直往外蹦。
“朕要北伐，你跟朕说没钱？”
朱棣俯视阶下臣子，双目中森寒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回禀陛下，当今国库当真是没钱了。”
“朕令郑和数下江南，贸易所得金钱财货无数，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朱棣大发龙威，声如怒雷一样在大殿回荡，所有臣子都低着脑袋微微颤抖着。
“陛下……真，真……的没钱。”
众臣一口咬定就是没钱。
我就说没钱你能把我怎么办呢？
要不你就把我杀了当粮食？看看够几个士兵吃几天。
这般无赖做法也彻底激怒了朱棣。
管理兵饷的兵部尚书当场被凌迟处死。
从他身上削下的肉片被煮成一锅肉汤，然后端给他的家人让他们全部饮下。
如此泄愤之法只能让朱棣稍得几分宽慰。
退朝之后，朱棣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悲凉之感再次涌入心中。
“朕还是老了。”
朱棣长叹一口气，起身回到寝宫。
寝宫桌案上还放着一叠奏折，但现在的朱棣无心去看。
他缓缓躺在龙御之上，往昔光景一次次在脑海中闪现。
“父皇，你真的在怪罪我吗？”
“可是削藩令下，我若不反抗，也只有死路一条。”
朱棣想着想着，困意渐渐涌上心头。
同时，困扰他数十年的梦魇再次侵入他的脑海。
……
建文四年。
燕王旗帜被狂风吹得如同一块铁锻，其势若暴风之力，猎猎作响。
朱棣坐在骏马之上，意气风发，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向应天府杀去。
皇宫在燕军的猛攻下顷刻覆灭，朱棣一马当先冲锋在前，杀入皇宫之中寻找建文帝的踪迹。
“大侄子，你可别被乱箭射死了。”
“你我都顾念叔侄情谊，你不忍杀我，我也不忍伤你啊！”
朱棣提着剑在皇宫里四处寻找，同时一边高喊着。
“也不怪叔叔非要夺你的江山，都怪你身边的那些佞臣，给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叔叔们存在是为了保你之江山，他们却要我们死！”
“齐泰、方孝孺，我此番来，为清君侧！”
终于，搜遍整个皇宫之后，朱棣看到一扇石门。
透过石门的缝隙能看到里面整装待发的甲兵，甲兵中间护卫着的，正是建文帝朱允炆。
齐泰和方孝孺也都在朱允炆身侧。
朱棣目光变得森寒起来。
“大侄子，你用了这些佞臣，就是百年以后也要挨爷爷大嘴巴的！”
“爷爷的脾气你也清楚，就是你爹小时候都没少挨过。”
朱棣一边说着，一边向石门缓缓走去。
贪婪的情绪渐渐充斥在他的双目之中。
他靠近的根本就不是石门，而是大明至高无上的权力。
走近这个石门拿下朱允炆，自己就是大明的皇帝了！
小时候翘首以盼的那把威风凛凛的龙椅，自己就可以坐在上面放屁了。
最好在没人的时候放，不然有损自己威仪。
“咳咳！”
朱棣收起胡思乱想，用天子剑插入石门内，将石门缓缓撬开。
石门豁然开朗，可映入朱棣眼前的却并不是朱允炆，而是坐在龙椅之上的朱元璋。
朱元璋带着冷冷的笑意看着朱棣，朱棣只是看着便觉得头皮发麻。
噗通！
朱棣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哀嚎道：“爹，您没死呀！”
“啪！”
一只鞋还是拍在了他脸上。
……
“爹，我错了！”
朱棣猛地从龙御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吐着粗气，冷汗从全身上下冒出，让他感到全身疲软。
“又是这个梦。”
朱棣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精神松弛几分，忽然看到地下有三道摇晃的影子。
“是为粮草之事前来吗？明年是否可以正常出兵？”
朱棣问完后，那几道身影却依旧一动不动，像不鸟他一样。
梦中的憋屈他还未曾发泄，这几人竟敢对他大不敬，怒火直奔天灵盖！
“见朕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