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穿过前院才到大厅，满屋的古色气息，大半的家具都是木制，担得起古色古香四个字。
正中间的红木中式沙发上坐了四五个人，祝霜序认出都是婚礼上见过的长辈。
谢亭舟小声的提醒她，两人一起问候了在场长辈。
谢梵音从外面跑进来，人未到声先至：“三哥，听说你带嫂嫂来了。”
祝霜序侧头去看声音的主人，是个明媚娇俏的小姑娘。
婚礼那天好像见过一次，不过当时人太多，只记得谢家有个年纪小的妹妹，其余的倒是没印象了。
她跑近，上下打量了一番祝霜序，“嫂嫂，你真漂亮。”
祝霜序挂着端庄温柔笑容，回：“你也很漂亮。”
怕显得敷衍，又补充：“这身衣服真衬你。”
这话倒是不假，谢梵音一身改良过的汉服，颜色鲜艳所以衬得她娇俏。
有长辈在旁打趣：“漂亮有什么用，整天只知道看漫画追明星，学也不好好上。”
又说起祝霜序来：“听说阿霜是研究生毕业，又长得好，以后生个女儿，漂亮又聪明。”
祝霜序低头笑，谦虚道：“哪里，婶婶抬举我了。”
谢夫人看向谢亭舟，“阿舟，带着小霜到处转转。”
谢亭舟明白这是有事要谈，拉起祝霜序往后院走。
直到出了客厅，祝霜序才缓了口气。
“紧张死了，喘气都不敢大声。”
谢亭舟笑，“不用那么紧张，平常心一点。”
两人在院子里坐了会儿，有人来叫开饭。
祝霜序把心提在嗓子眼，生怕有什么行差踏错。
谢夫人坐在侧前方，时不时的叫她，“这个菜好吃”，“那个菜不错”，“多吃点”。
一向威严的谢老也对她有关照。
祝霜序受宠若惊。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谢梵音喊她去偏厅去看电影，她侧头看谢亭舟，谢亭舟点头，谢梵音兴高采烈的挽着她的手出了大厅。
走远了些，谢梵音问她：“嫂嫂，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三哥？”
祝霜序被问得突然：“啊？”
“我知道你们是联姻的，都没谈过恋爱。”
这话倒是问住她了。
也不是不喜欢，恰恰相反，他的长相刚好是她喜欢的类型，有时候突然的对视她都会心跳加速。
但确实也谈不上是喜欢。
“嗯慢慢相处下来就会喜欢了吧。”
谢梵音拔高了声音：“怎么会？我就不相信什么日久生情，第一眼都没有心动的人肯定不会爱上。”
祝霜序沉默了。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确实真的说不上什么喜不喜欢。
至于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还在上大学吗？”
“嗯，在延桐大学。”
祝霜序笑着问：“是吗？我还没去过延桐呢。”
小姑娘的话匣子的一下就打开了，拉着她说了一堆学校的新闻八卦。
祝霜序听得津津有味。
正厅那边散了，谢亭舟来找她，谢梵音拉着她要加她的微信，还说明天带她到园子里钓鱼。
祝霜序笑着应她，跟着谢亭舟走回卧室。
将近九点，大厅里早就只剩几个佣人。
两人上了楼，进房间。谢亭舟脱了外套放在椅子上，“在这儿就只能睡一间房了。”
祝霜序没说什么。
他又问：“要不要先洗澡？”
“你先吧。”
他出卧室，几分钟又推门进来，手上多了一套女士睡衣。
她在小沙发上玩猜字谜，连他洗好出来也没发现。
他喊她，“要现在洗澡吗？”
她回过神来，抬起头应他：“要的。”
她把手机顺手丢在床上，进浴室去洗澡。
再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靠在床头看手机了。
她偷偷打量他。
头发不像平时那样用发胶往后梳，只随意的散在额头前，比起平时少了些冷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暖光的原因，他脸上的线条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被子上拿起手机，问：“那我关灯了？”
他在屏幕上敲打着，淡淡的回她一个嗯。
她关了灯背对他躺上床，两人的距离不到一米。
“床好像有点小”
背后传来他有点低沉的声音：“是我小时候的，这些年不怎么回老宅，就没换。”
她问：“多小的时候？”
顿了几秒，他才答：“十五六岁。”
“哦”
“你妹妹倒是很活泼。”和你天差地别。
他关了手机放在床头，躺下来，“她小时候就那样。”
她没再说话，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看窗帘底下透出来的光。
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她第一次有了同床共枕的感受。
之前在家的时候，床很大，她再怎么翻身也碰不到他。但是现在，只要任意一方有动作都会碰到另一个人。
她都不敢翻身了。
正紧张着，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声响。
祝霜序：“”
她听见他话里的笑意：“饿了？”
她小声辩解：“晚饭没吃饱”
他抬手开床头的灯，喊她：“去找吃的。”
又从椅子上拿他的长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带着她下楼进厨房。
两人一起凑在冰箱门前看，最后挑了个布丁。他伸手拿出来，转头递给她。
她的脸近在咫尺。
心跳如擂鼓。
祝霜序却什么都没察觉，接了布丁出了厨房。
他坐在沙发上等她吃完，两人才并肩回卧室。
躺在床上，她背对他，头发铺在枕头上。他稍一转头，满鼻腔的茉莉香。
她大概真的困了，不多时就呼吸均匀，一觉睡到天明。
他却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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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的时候，身侧空无一人。
祝霜序慢悠悠的起床洗漱，换了衣服下楼去吃早餐。
谢亭舟陪着谢老坐在大厅正中看报纸，她走近，笑得乖巧：“爷爷早。”
谢老瞥她一眼，“嗯。”又继续看报纸。
经过昨天一天，她已经没那么胆怯了。
谢老夫人走过来拉她的手：“小霜吃面包还是喝粥？”
她略思考，笑得很甜，“奶奶，我想喝粥。”
有佣人端来碗放在餐桌上，谢老夫人叫她：“快去吃。”
她应一声，走到餐桌坐下，喝完大半碗，端碗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