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紧赶慢赶，总算在订婚前一天把过户的手续办完了。
下午，谢亭舟来送她回湖月山色。
她对订婚的流程一点也不了解，网页上看了一路的百科。
谢亭舟瞥到她手机界面，低声笑起来，“有这么紧张吗？”
两人之间早已没了尴尬的气氛，像是朋友。
祝霜序眼睛没从手机上挪开，回他：“第一次订婚，没什么经验。”
他笑意更甚，“我也没有。”
祝霜序划拉着屏幕，“看一看流程，我怕我闹笑话。”
送到门口，她下车，他在背后喊她：“走路别看手机。”
“哦。”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祝霜序就被叫起来。
谢家安排的妆发师早就在客厅等候，她也不赖床，以最快的时间洗漱完，先换上了礼服。
各式各样的七八个女孩子进了她的房间，给她梳头盘发，各种美妆工具轮番上阵，一套流程下来已经接近七点半。
全部准备完毕，门口早就备好了车来接。
谢亭舟站在车前等她，她拎起略微拖地的裙摆，踩着七厘米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上了车，谢亭舟看向她的脚，“不舒服吗？”
她摇头，小声答：“不习惯穿这么高的鞋。”
其实她一米六六的身高平时不穿高跟也能撑得起衣服，穿高跟也是穿粗跟比较多，这么高的细跟拢共也没穿过几次。
一路无言。
祝霜序紧张得手心冒汗，也无心聊天。
到达酒店，谢亭舟先下了车，绕到她车门前绅士的为她开车门。
祝霜序深吸一口气，微笑着下车，挽上谢亭舟的手臂，两人一路被簇拥着进了酒店。
一整个上午，她都保持着蒙娜丽莎式微笑。
仪式比较简单，进了内场的也只是一些至亲好友，祝岳山身份职位特殊，不宜太高调。
到了敬酒环节，她挽着谢亭舟跟在两家长辈身后，微笑着一一问好。
礼服裙上洗手间不方便，她不敢多喝。
下午两点，终于完成所有的仪式。
送走所有的宾客，她感觉脚已经快断掉了。
黎昭从车上取了双平底鞋下来，祝霜序一秒都耽搁不了，也不管什么礼仪家教了，当场就直接换了鞋。
礼服裙是一字肩的鱼尾长裙，穿上高跟鞋是正好的长度。现在换了鞋，倒有些长了。
按着鹿海订婚的规矩，两家人开车回了祝家。
祝霜序换了身简单又略正式的衣服，到一楼大厅去陪客人。
还没结婚，确实在她心里暂时还只是客人。
谢家送来的礼堆在客厅中央，走路都得格外小心，怕不小心撞到。
请了人看日子，婚礼定在年前，冬月十八。
祝霜序查了查日历，正好是元旦前。
也不过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日子了。
于是又开始准备婚礼，按照谢夫人的意思，珠宝首饰礼服通通要订做全新的，两人又跟着重复了一遍订婚的流程。
谢夫人似乎真的很喜欢她，大到婚礼的场地，小到喜糖喜饼都通通紧着她喜欢的选。
祝霜序受宠若惊，问谢亭舟：“阿姨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吗？”
谢亭舟抱着电脑在看文件，头都没抬：“她喜欢女儿，可惜只有我一个儿子。”
祝霜序似懂非懂的点头。
谢亭舟工作走不开，于是只挑了个漂亮的外景拍婚纱照。幸而两人都不爱拍照，对婚纱照这事儿都不讲究。
婚礼在谢家产业的一家酒店，整个现场都铺满淡紫色鲜花。
是谢夫人特意找人做的，因为选花的时候祝霜序说了一句喜欢紫色。
婚礼没有宴请很多人，都是至亲好友。
祝霜序酒量不好，一圈敬酒下来早就头晕目眩了。
谢亭舟也没想到她酒量那么差。
最后的宾客散去，谢亭舟给她披上厚实的外套，扶着她上车回了谢家。
他平时不住谢家，可婚礼结束按规矩是要回老宅的。
车还算开得慢。
祝霜序只有一个念头，胃不舒服。
她坐得不惬意，最后翻来翻去靠在他身上，才算是舒适了一点。
他顿了顿，坐直了身体任由她靠着。
到谢家，他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应，最后他只好抱着她下了车。
谢夫人赶忙让厨房做了一碗蜂蜜茶。
谢亭舟抱着她进了卧室，又喊了好几声也喊不醒她。
于是蜂蜜茶也没喝，谢亭舟把她放在床上，拉开被子给她盖得严严实实，进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床上的人躺得横七竖八。
他有点犯难，她穿着敬酒的长裙，肯定不好睡。
那裙摆铺在床上占了大半位置，他也没法睡。
思来想去，叫了阿姨来给她换衣服。
家里的阿姨是自他十五六岁时就在家里，说是佣人更不如说是亲人。
他等到林阿姨换好了衣服才进房间，默默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累了一天，又喝了些酒，也无心去想别的，关了床头的灯睡觉。
第二天两人都睡到日头高照。
房间的窗帘密不透光，祝霜序睁眼，眼前还是黑黑一片。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机，半天都没摸着。
酒完全醒了，胃还是不舒服，头疼得像被人打了一闷棍。
她窸窸窣窣的动静也吵醒了他。
他睁眼，声音有着睡醒后的微哑：“找什么？”
“手机。”
他想了想，说：“估计还在车里。”昨天他抱她下车的时候没有拿包。
他两只手都用上了，根本想不起要拿包。
“哦”
他起身，开了床头的灯，暖黄的微光照亮了房间。
祝霜序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问他：“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他看她一眼，否认：“不是，阿姨换的。”然后走进浴室去洗漱。
她等他洗完出来，又问：“有没有衣服给我穿？”
他拉开衣柜，“有几套，准备得不多。等到了西子湾那边再买一些吧。”
她点头，看着他进浴室去换衣服。
她挑了套相对比较暖和的，坐在窗边等他出来。
他出来，然后换她进去。
一切准备妥当已经快过了午饭时间。
两人陪着谢父谢母吃了饭，然后回了西子湾。
车在地下车库停下，谢亭舟带着她进了电梯。
刷卡，然后出电梯，再输密码进门。
祝霜序是第一次进男人的家。
整个颜色都是灰白调，开放式厨房里空荡荡，连酱油都没有一瓶。
他突然开口：“下午把你的东西搬过来吧。”
祝霜序没回答，而是反问他：“你还有别的房子吗？”
他侧过头来看她，问：“什么？”
“我想要有花园的房子。”
其实主要是他这个房子的色调她真的很不喜欢，一点人味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