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谢夫人打开木盒，拿出那盒子的东西来，“小霜，这是阿姨的见面礼。”
祝霜序看清那东西，是个成色极好的白玉手镯。“阿姨，这太贵重了。”
黎昭也在一旁说：“这么小的孩子，哪里用得上这样的好东西。”
谢夫人笑笑，起身拉过祝霜序的手，把镯子戴到她左手上，“哪里就用不上了？我一看见就觉得配得上小霜。”
祝霜序也不好再推辞，“谢谢阿姨。”
小插曲后，桌上的话题正式切入了今天的主题。
谢夫人先开口，“这订婚的日子我看国庆前后不错，至于婚礼，倒是可以慢慢商量。”
祝岳山略顿了顿，“霜霜觉得呢？”
祝霜序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也不反抗，“挺好的，国庆是好日子。”
于是就这样商定下来。
临走，谢亭舟叫住她，两人交换了号码。
祝霜序进了客厅，看着客厅中央那一堆系着红绸子的大大小小礼盒，神色忧郁。
祝岳山回书房去处理公事，黎昭走到她身旁坐下。
“霜霜，你爸爸那边，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的。”
祝霜序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
黎昭像想起什么，问她：“刚才你说你们见过几次？”
“和云知在一起见过几次，倒是没有怎么接触过，算不上熟。”
黎昭点头，问她要不要在家里住几天？
“我店里最近还比较忙。”祝霜序摇头，“这就要回去了。”
其实店里的几个小姑娘早就能独当一面，把店铺打理得有条不紊。
她只是需要静一静，需要独处一会儿。
她开车行驶在没人的外环，把音乐声加到最大。
到了花店，一言不发的进侧间打理花草。
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许云知发信息来问她，“咋样？”
她从花堆里抬头去看手机，简短的回复：“定了。”
那头回了个尖叫的表情。
晚上，许云知又发信息来，“我去灵湖找你。”
“好。”
八点多，许云知熟练的输密码进门。
自从那次忘记带钥匙以后，她就找房东换了密码锁，以防万一再出现忘带钥匙的情况。
她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许云知忙不迭的开口：“这就定了？”
她点头，“定了，就在国庆。”
许云知声音都拔高了些，“现在已经九月了啊，这么快。”
“确实挺急的，不过也只是先订婚而已。”
许云知叹口气，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好害怕，要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祝霜序不置可否。
“好歹算是认识，也总比陌生人好得多。”
许云知被这话逗笑了，“你倒是挺想得开的。”
祝霜序边说边走回房间，“那怎么办呀，我又反抗不了。”
确实反抗不了，父母一向很尊重她的意愿，这件事临时才告知她，看来的确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俩人唠嗑到半夜才不舍的睡去。
祝霜序睡到自然醒，身旁空无一人。
她起床洗漱，又做了简单的早餐，才开着车去城南街的花店。
今天是周末，估计会忙一些。
特地挑了套宽松舒适的衣服穿，简约短袖衫搭阔腿牛仔裤，头发随意扎成丸子头，随性而不随意。
中午在附近的快餐店吃饭，有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
祝霜序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在耳边，“你好，哪位。”
那头是悦耳的男声：“我是谢亭舟。”
祝霜序夹菜的筷子一顿，下意识地开口：“哦哦，你好。”
“晚上有空吗？我们可能需要聊一聊。”
祝霜序爽快答应，约在了花店不远处的一家中餐厅。
自从上次登门提亲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连发信息也没有。作为即将要结婚的关系，是有必要聊聊的。
晚上七点，祝霜序摘了围裙，出了花店穿过马路走了五六分钟，进了餐厅选了最安静的角落。
玩了十来分钟消消乐，谢亭舟才进餐厅。
他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坐下，“开会拖延了点时间，不好意思。”
祝霜序关了手机放在桌面上，“没关系。”
她招来服务生点菜，随意点了几个家常菜，递菜单给他。
他接了菜单，看也没看，“就这样吧。”
有一瞬间的沉默气氛。
她先一步开口，问他：“为什么是我？”
光论家世，她实在和他差得很多。理论上来说，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他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她不接话，直视着他。
他又补充，“只有这件事情由不得我选。”
祝霜序收回目光，睫毛颤动，“好吧。”
“前段时间有点忙，所以没顾得上你。”他喝了口水，继续说：“这几天就要开始准备订婚的事情，我会抽出空来。”
祝霜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这件事情我们都没办法选，但我希望我们之间不会有第三个人出现。”
联姻这样的事最是常见，她可以接受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但不接受有其他参与者。
他一愣，随即回答：“当然不会。”
“当然，如果有一天你爱上谁，告知我一声也就是了。”
他静默，没回答。
“然后就是，订婚尽量简单一些就好。”她低调了二十五年，实在是不想张扬。
他答应得干脆，“好。”
桌上的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祝霜序想起上次的事来，“上次的事谢谢你。”
谢亭舟顿了一顿，才想起她说的事来。他略带笑意的看她，“不必客气。”
气氛缓和了一点，两人安静的吃完饭，出了餐厅。
祝霜序抢先一步，说：“我的车在旁边。”
他的那句我送你被噎在喉咙里。
“好，开车小心。”
祝霜序和他道别，走回花店旁边的停车场去开车。
正是九月中旬，鹿海最热的时节。
她一身汗，进了家门就奔向卫生间。
洗完澡躺在沙发躺椅上吹空调，突然有条信息进来。
是宁从闻。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霜序，你真的要订婚了吗？”
倒不是很吃惊，她和谢亭舟要订婚的消息估计在圈子里早就传遍了。
他偶尔会发信息过来，但是她从没回过。
这一次也一样。
她退出聊天界面，只当没看见。
又过了两天，开始准备订婚宴的事情。
两家人一起看酒店场地，商量大小事宜。她和谢亭舟相处的次数多了起来，两人也逐渐熟悉了。
两人到珠宝店去挑首饰，订做礼服，又拍了套大方得体的合照算是做订婚宴的照片。
祝霜序看着电脑显示屏上那张两人都挂着礼貌微笑的照片发呆。
谢亭舟以为她不喜欢，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不喜欢的话可以重拍。”
祝霜序摇头，从照片上移开视线，“挺好的，就这样吧。”
拍完照片，订婚宴的事情也就算忙完了。
她换回自己的衣服，谢亭舟开车送她回灵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