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祝霜序醒的时候，是十点多。
迷迷糊糊的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白花花的一片。
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目光缓缓移动，看见了那抹黑。
祝霜序看见他静谧的睡颜，才想起之前的事情来。
他打电话约她看电影，她去开门，然后然后的事不记得了。
她艰难的开口，声音微弱，“我想喝水”
又喊了一遍，沙发上的人才醒过神来。
宁从闻见她醒了，急忙起身，“喝水吗？”又把钟原拿来的杯子打开 。
他扶她起来，把杯子递到她嘴边，作势要喂她。
祝霜序抬起手来拿杯子，“我自己喝。”
水还有一点点温度。
等她喝完，他拧紧了杯子放回床头。
“要不要吃点东西？”
祝霜序点头。
那粥早就冷了，宁从闻才碰到盒子就放下。“你等等，我找个医生来看看。”
医生进来看了看她，又问她哪里不舒服。
祝霜序摇头，“好多了。”
宁从闻把那几个鞋盒拿到床边来，问她：“你穿几码的鞋子？”
祝霜序吞了吞口水，嘴里发苦，“三十六。”
他从盒子里拿出鞋来，单膝半跪着要给她穿鞋。
祝霜序惊了一惊，正想开口拒绝，他已经握住了她的脚。
是双软底鞋，祝霜序下了床踩在地上，挤出笑来：“真是麻烦你了，今晚没有你的话我可惨了。”
喝了温水，嗓子润了很多。
他给她理外套，眼神都不看她，“不舒服也不早告诉我。”
祝霜序尴尬的笑，“你比较忙嘛。”
他没接话，眼神移到她脸上，“扣子扣一下。”
她才低头去看，长到小腿的风衣只扣了最下的两颗。
她想，应该是为了避免碰到她上身。
于是伸手扣完扣子。
她仰头看他，“肚子好饿。”
“吃什么？”
“嗯不知道。”
边说边走，走出了病房才发现，她还穿着家居服。
“可是我还穿着睡衣诶。”
宁从闻被逗笑了，“那先送你回去吧。”
祝霜序下意识去摸口袋，“没带钥匙”
宁从闻沉默了一秒，“那先找个酒店吧，起码能叫些东西吃。”
祝霜序也不矫情，点头。
两人出医院，去了最近的酒店。
各开一间房，宁从闻特地要求要紧挨着的房间。
在二十六楼，是个宽敞的大房间。
宁从闻点了些吃的，俩人坐在祝霜序的房间里一起喝粥。
“下次有什么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要是我没接，就打给钟原。”
祝霜序喝了口温水，点头，“知道了。”
宁从闻伸手把她垂到脸颊边的头发别在耳后，“多喝点水，你脸色很差。”
祝霜序拿着杯子的手一顿，这还是第一次他们有亲昵的举动。
虽然刚才抱过她，但那时候状况紧急，气氛是完全不一样的。
“好。”
宁从闻抽了纸巾递给她，“明天早上我估计走得比较早，我叫钟原九点左右给你送套衣服和用品过来，你穿着睡衣，也不方便。”
她接过，擦擦了手上留下的水，答：“好。”
吃完东西，有客房服务来收。
宁从闻回了隔壁房间，进了淋浴间冲澡。
祝霜序浑身软绵绵的，连脸也不想洗，关了房间顶灯躺回床上。
第二天一早，祝霜序还在睡梦中，房间门铃就响起来。
祝霜序拖着眼皮起床去开门，钟原一身正装站在门口。
“祝小姐，宁总让我送换洗衣服来。”
祝霜序伸手去接那购物袋，“谢谢，麻烦你跑一趟了。”
钟原点头，“我先回公司了祝小姐。”
祝霜序回声好的，关了房门走向沙发。
拿出那购物袋里的东西，一套法式通勤风的裙装，上衣是湖蓝，下装是米白，很干练的款式，平时上课也能穿。
袋子最底下，还有个信封。
祝霜序摸到那信封的触感，就知道是现金。
昨天肯定没想起来拿她的手机，怕她不方便，还特意取了现金。
祝霜序轻笑，他做事是一向都很周到的。
不知不觉，心里的天秤偏了几分。
————————————————
提着购物袋打车回家，又找了开锁师傅来开门。
那师傅拿了个工具轻轻一撬，门就开了。
祝霜序进了门，把睡衣丢进洗衣机里，走到沙发拿了手机发信息。
“我到家了，昨天谢谢你。”
钟原送来的信封里是一万块钱，她花了三百不到，剩下的钱还很多，但是该怎么还回去呢？
祝霜序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做点吃的一起送过去。
她问了宁从闻公司地址，在厨房里捣鼓了一个小时，做了两个清甜不腻的甜点，装了盒。又凑齐了一万块现金，装进信封里放在纸袋的最下面。
她打车去宁从闻的公司，到了大厦的前台，只说找钟原。
前台打了通电话，客气的回她：“钟助理外出了还没回来。”
祝霜序点点头，“那麻烦帮我买把这个交给他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
祝霜序礼貌的道谢，走出大厦。
她想了想，还是给宁从闻发了信息。
“我做了些吃的送到你公司，回头你记得找人取一下。”
那边很久都没回复，祝霜序猜到他在忙，慢慢悠悠的走到面店点了个豚骨面。
这两天总是嘴里发苦，总想吃点什么来压一压。
回灵湖，又在公寓楼下的咖啡店点了个抹茶蛋糕打包回家。
傍晚，宁从闻打电话来。
祝霜序正在看文献，接了电话打开免提放在手边。
“点心很好吃，自己做的吗？”
祝霜序摘了防辐射眼镜，眨了眨眼，“嗯，自己做的。”
那头的男声温柔低笑，然后又话锋一转，语气都严肃了：“霜序，其实你不用和我分那么清的。”
祝霜序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用不到现金而已。”
这个理由说出来其实有点烂。
但她确实是个很不爱带现金的人，总是会忘记带，就算带了，真正付款的时候也想不起来。
宁从闻没再说什么，问她身体的状况。
“好得不能再好了。”
“我的公司刚起步，最近肯定会忙一些，马上又是年末，要准备的事情也很多。”
祝霜序表示理解，“没关系，你忙你的，我也能自己玩儿。”
“我先忙了，天气冷下来了，注意保暖。”
“好，拜拜。”
天气是逐渐冷下来了。
十月底，鹿海已经降温到十八九度，深秋的风萧瑟，祝霜序也进入了冬季预备役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