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商业晚宴果然是意料之中的无聊。
其实以前偶尔也参加过这样的晚宴，不过那时候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没有烦恼。
不像现在，已经是大人了。
会厅里暖气很足，吃饱了就越发的犯困，祝霜序伸长了脖子四处搜寻许云知的身影。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许云知脚步轻飘飘的朝着她走过来。“祝霜序，我就知道你肯定守在吃的旁边。”
祝霜序站起身伸手揽过她，“是不是差不多了？香槟也能喝成这样啊。”
许云知彻底软了下来，干脆挂在了她身上。
“喝的红酒。”
红酒喝成这样也不简单啊。
祝霜序找来保安，把许云知扶上了出租车，回了学校附近的公寓。
第二天，许云知还在睡梦中，祝霜序就洗漱完毕到学校上早课去了。
上完上午的排课，吃完午饭回到教员室里，卢思言拿着报名表问她要不要参加周末的乡村关爱儿童活动。
祝霜序接过表，快速瞅了一眼，问：“怎么个关爱法？”
难道是捐款？
卢思言咽了咽口水，指着报名表上的标题说：“这个北云县小学在偏远的山区里，学生上学要走很远的山路，一些家远的孩子光是来回都要四个多小时。加上经济的原因，很多孩子吃不上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冬天的衣服也基本都是夏衣秋衣之类的。”
“昨天我在主任那里看了图片，那些孩子可怜得不得了。”
祝霜序点点头，若有所思，“可你还是没说怎么个关爱法。”
卢思言清清嗓子：“前段时间听说有个什么集团给这个学校捐了宿舍楼，还新建了食堂，所以老师们就不太够。”
祝霜序点点头，明白了，去干力气活。
卢思言凑近，歪头靠近她：“猪猪，你去吗？”
祝霜序对这个称呼哭笑不得，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两人的办公桌挨着，难免打交道。两人互称姓氏加老师，后来卢思言对她的称呼逐渐变成小祝，祝祝，猪猪，祝霜序多次反抗无果，也就随她去了。
祝霜序接了报名表，“去吧，周末我没什么事儿，去献爱心也挺好的。”
于是两人洋洋洒洒签了名。
转眼到周六，祝霜序从公寓走到学校，和大队伍一起准备踏上爱心支援的路程。
从鹿海到北云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进了县里，过了乡镇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一路颠簸，窗外的山连绵不绝，一眼望去只有遍山的绿色的树木。
进了村里的小学，路况更是艰难。
即使已经大致有听说，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震惊了一下。
北云的地势偏高，几乎能看见的人家户都是在山腰上，交通不利，路程遥远，难怪卢思言介绍的时候说上学来回要走四个小时。
祝霜序也算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是娇宠着长大到二十四岁的，从没见过这样的生长环境，顿时心里百味交杂。
大巴车停在离学校五百米的地方，祝霜序跟着大队伍步行进了学校。
学校很小，墙皮早已斑驳呈现黄色，窗户也是堪堪用旧布料挂住挡风，食堂和宿舍楼或许真的是这里的孩子们最需要的东西。
领队的老师分配好任务，祝霜序和另一个女老师被分配的是教孩子们一些个人护理和生活常识。
说是宿舍楼，其实也就只有二十来个房间，每六个孩子住一间。
祝霜序跟着同队的女老师一起，把个人护理生活常识都简单的介绍了一遍，又教给孩子们一些用水用电安全防护，回到教学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那食堂门口乌泱乌泱围了好多人，祝霜序是个近视，看不清楚也听不清，索性坐在那施工木板上等着大队伍。
人群挪动，隐隐约约看见那人群中间原来是记者在采访。
也是了，做了善事总要宣传一下，那些慈善的资本家都是这样子的。
祝霜序侧了侧身子，防止误入镜头。
卢思言从不远处小跑着喊道：“祝霜序！”
祝霜序挥手，直到卢思言走近了才回应：“大老远跑什么呀？”
“还在这干嘛呢？”卢思言伸手在脸颊旁扇了扇风，“领队老师通知六点钟就可以回去了。”
“这么快？”
“嗯，说是学校的人员明天早上就会到齐。”
祝霜序点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五点二十三分。
太阳还没开始落山，天色却慢慢变得昏黄了起来，那树上的不知道名字的鸟的叫声响彻整个学校。
六点一刻，祝霜序随着队伍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返程的路都是下坡，比来时轻松了很多，也许是今天运动量比往常都大，才坐下困意席就卷了整个大脑。
再醒来的时候，是旁边的卢思言轻声叫她：“猪猪，到学校了。”
祝霜序理了理衣服，跟在卢思言后面下了车。
第二天是周日，每个星期的放松日。
每周的这一天，什么都不干，不备课不做饭不运动，只躺着看剧吃零食睡觉。
两点一线的生活日复一日，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平静的生活没有起伏没有波澜。
许云知的服装品牌已经正式成立，大概是钞能力的原因，在鹿海这个城市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名声远扬。
祝霜序偶尔也会在网上商城看看那些漂亮的衣服，然后看看价格又默默退出去。
六月的天空变得湛蓝，似无瑕的翡翠，洁净的白云一扫春日的阴霾，使天空变得亮丽。
这天周五，许云知打电话来约她吃晚饭。
最近这段时间许云知忙着服装品牌的事情，两人已经两个多月没见，祝霜序问了时间地址就答应下来。
订的是一家湖景餐厅，玻璃落地窗外是是全视野的湖景，湖东的摩天轮和湖西的古香公园一览无余，天色渐晚，窗外的灯光自成背景。
祝霜序拉开椅子坐下，揶揄道：“哟，这么大手笔，看来许老板生意红火啊。”
许云知大气一挥手，把菜单递到她跟前，“那是，想吃什么随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