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能耽误下棋
演武场附近,人山人海。
场外有各路小贩,来此叫卖食物,吸引了不少客人。
云州买了两个肉包,两个素包,便带着清依,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候场区。
清依取出棋盘,摆放到二人中央,持白子。
云州则拿过黑子,旁若无人的下起了围棋。
其他参加宗门杂役弟子大比的人,见到云州和清依下围棋,却没有太多惊讶之色。
这些人对云州的印象不深,偶尔有几个人认识云州,也仅是知道,云州每天早出晚归的清扫山门口的落叶。
曾姨的视线落到清依身上,又看到与清依对弈的云州。
一个多月前,曾姨曾在山门处搜捕清依,但是被云州给糊弄过去了。
曾姨却是没想到,自己明明在清依身上种下了御兽符,为何却感受不到明显的气息。
怪了。
曾姨迈开脚步,走到候场区,来到云州和清依附近。
清依发现是曾姨来了,下意识的精神紧绷,持白棋的手猛然颤抖,棋子落入棋盘,滚动了片刻,最终停到了棋盘边角。
云州在围棋一道上,熟练度逐渐提升到98,这一关键节点。
再下个一两天,便可达到100熟练度,完成围棋入门,获取10个属性点。
“你下错了。”云州沉声。
清依强装镇定,点了点头:“是的,我的手抖了。”
“不必担心,没人伤得了你,继续下棋。”
云州淡然如初,似乎没发现曾姨到场。
曾姨眼睛微眯着,却是没想到,清依竟然能说出话来了。
三年前,曾姨亲自下毒,毒哑了清依。
“清依,你这是找到了依仗?所以,敢不听我的了?”
云州把棋盘上,清依因为手抖而落下的棋子拾起,重新交到她的手里。
“想好了,再下。”
“嗯。”
清依深吸一口气,云州的镇定和淡然,给了她几分底气。
即使曾姨是外门管事之一,但是云州公子略微出手,就破掉了御兽符,肯定不是简单角色。
清依经过一番思索,最终将手中棋子落下。
二人旁若无人的下棋行为,终于触怒了曾姨。
也有不少杂役弟子,被云州等人这边带着火药味的氛围吸引,不动声色的聚拢过来。
有些杂役弟子认识曾姨。
外门管事之一,手里有很强的实权。
杂役弟子平日见到了曾姨,都是点头哈腰,尽力讨好。
如云州和清依这般,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曾姨有练气八层修为,清依不过练气一层修为,而云州不过是练气二层修为。
两个年轻的小虾米,也敢装作有恃无恐的样子。
曾姨猛地伸出手,将手扣在棋盘下方,就要发力掀翻棋盘。
忽然间,她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威压,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就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在了头顶。
不。
没有压在头顶,而是悬在头顶。
一旦大山压下,则必然会见血,要死人!
曾姨老老实实的松开了扣住棋盘的手,小心翼翼的后退两步,再次看向云州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
她不能理解。
退出三步之后,曾姨意识到,自己竟然连反抗的心思都无法产生。
那是一种本能,似乎这样能保住性命。
退出五步之后,曾姨就红着脸,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可理喻。
怎么能害怕一个小虾米?
不对。
万一,不是小虾米呢?
曾姨再次后退,退出了十多步,却是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了。
云州下了一个黑子,却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中年杂役弟子的声音。
“你,那个人,你没看到曾姨来了吗?竟敢对曾姨不敬。”
此话一出,吸引了更多不知情的人。
中年杂役弟子试图通过教训云州和清依,来向曾姨示好。
却不知道,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曾姨的身体直接僵住了。
曾姨艰难的转过身,对那个出头的中年杂役说道:“你别管。”
“曾姨,不能让这两个小辈,如此目中无人,必须要狠狠的教……啊!”
中年杂役话都没说完,突然感觉到一股重压,身体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中年杂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曾姨根本不敢插手,反而加快了撤离此间的步伐。
清依是目睹了一些异常现象的,她虽然不知道云州用了什么手段,但却明白,必然是云州出手了。
“下棋。”云州的注意力,都在棋盘上。
熟练度即将达到99,应当趁热打铁。
清依反复深呼吸,平复心情,收拢自己的心神,尽可能专注于棋盘上的输赢。
中年杂役在跪下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身上的压力消失了。
他站起身来,视线环顾四周,却是在想,不知是幻云门里的哪一位长老出手了。
为什么长老要保护两个年轻人?
怪事。
他轻咳一声,本想说两声场面话,却发现自己声音出了问题,发出的声音变成了猪叫。
这种变化,并非幻术,而是身体结构的改变。
从今以后,如果不是重塑声带,那人只能发出猪叫声。
宗门杂役弟子大比正式开始。
陆续有杂役弟子登上擂台,展开生死搏杀。
修行不易,机缘难寻。
一个外门弟子的名额,足以让众多杂役弟子们疯狂争夺,不惜付出生命。
云州的心思,完全不在演武场的擂台上,也不在大比上。
毫无悬念的事情。
反倒是与清依的棋盘对弈,存在着悬念,存在着胜负。
过了两个时辰,云州默默下棋,几乎一个字都没说。
清依也逐渐沉浸在对局之中,原本起伏波动的情绪,逐渐舒缓下来。
“杂役弟子云州,上台,对阵杂役弟子张厚。”
云州放下手中棋子,对清依说道:“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嗯。”
清依逐渐开始盲目信任云州了。
云州不急不慢的走到擂台上方,在那一刻,他并不是耀眼的星,整个宗门内也没有几个人注意他。
曾姨,外门管事之一,是最重视云州的人,甚至比清依都要注重云州的输赢。
张厚早早的登上了擂台,运行体内的灵气,调整状态到最佳,练气二层的修为展露无遗。
云州上台之后,比试正式开始。
张厚双脚发力,全速冲向云州。
云州后退一步,闪身,探出手,在张厚的腰间使了些力气。
张厚只感觉浑身气血翻涌,经脉和丹田里的灵气仿佛脱离了掌控,身体竟然直接冲到了擂台边缘,眼看就要跌落下去。
云州后发先至,一只手拉住张厚的左臂,避免张厚摔落。
云州:“承让了。”
张厚不明白自己怎么输了,但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他抱拳道:“你赢了。”
观战区,曾姨默默的记录着云州的种种表现。
一个刚入门的杂役弟子,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从此处着手,便可借力打力,曾姨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