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躲不掉
自那晚后,许不知变得更加忙碌,经常早早去上课,很晚才回来,就是不想遇到许承安。艰难熬到云老爷子生日,许不知一大早就按照之前想好的说辞,去了玉竹那,跟玉竹一起去云宅。
“知知呢?”许承安疑惑。
“玉老回来了,说是有话跟知知说,她就先去玉老那了。”许君言整理下衣服。
许承安眸色晦暗,没再说什么。
“玉爷爷。”许不知笑嘻嘻地迎上去。
“知知,让爷爷看看有没有变漂亮。”玉竹笑呵呵的打趣。
一老一小聊了会就出门。
“知知啊,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爷爷说,要是有人欺负你,你立马告诉我,我帮你教训坏人。”以往不修边幅的老人,现在捯饬后,看上去显得儒雅随和,眼里没有商人的精明,也没师长的严厉,只有老人对孩子的宠爱。
许不知心头一暖:“谢谢玉爷爷。”
“傻孩子,不要委屈自己。”
原来身边也有对自己好的人,他们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关注自己,尽可能的帮自己,可惜以前自己眼瞎懦弱,只会讨好伤害自己的人。想来自己的做法,无形中伤害了真正爱自己的人了。
许不知到云宅的时候,惠红玉三个已经在了,他们各自在自己的圈子里谈笑风生。
“玉爷爷,今天我就要陪着你,你可不要赶我走啊!”许不知小声撒娇。
“你不嫌我这个老头子无趣就行,哈哈哈。”
不知道许承安有哪些动作,自己也不擅长尔虞我诈,那就只能躲,能躲多久就躲多久。
“九香姐,这位是谁?之前来没见过。”许不知刚去洗手间解决人生大事,迎面走来云九香,旁边站着身穿藕色礼裙的短发女孩。
“远房亲戚家上不得台面的人。”云九香狠狠瞪了眼许不知。
“啊?不会吧!”短发女孩惊讶地捂嘴。
“要不是她和她不要脸的妈,我妈当年就不会流产,而且还伤了身体,再也不能生。”云九香穿着鹅黄礼裙,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有些狰狞,但很快恢复平静。
“那,那她不就跟你是姐妹吗?”短发女孩恍然大悟。
“哼,我妈只生了我跟我弟,可没给我生什么妹妹。芳芳,你可不能记错。”云九香狠狠撞了下许不知肩头,一脸傲慢地走了。
云九香是云松的大女儿,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她已经六岁,她知道父母为什么吵架,也知道母亲为什么经常一个人哭。现在看到许不知,内心恨意滔天,恨不得撕了许不知。
许不知拍了拍肩,内心没有任何波动。她又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喜欢,更不会因为被对方骂而生闷气。
等她到前厅的时候,宾客很多,一时没找到玉竹,心想可能也是去上厕所了。她找了个偏僻的位子,假装玩手机,偶尔抬眼看看周围,时刻注意身边的情况。
好在没什么事情发生,终于熬到宴会结束。不过许不知还是没放松紧绷的神经,特意等人都的差不多,才晃悠悠的走出去。
走着走着,后背传来巨大的推力,“噗通”,许不知掉到水池里。景观池不深,可全身都湿透了,整个人狼狈极了。
“哎呀,不好意思,许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脚崴了才碰到你···”之前遇见的短发女孩满脸委屈的解释。
“你又不是故意的,许小姐那么明事理的人,是不会怪你的,是吧,许小姐。”云九香挑衅地看向水池里的许不知。
许不知沉默,从水池里爬起来,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衣服落在地上,凝成一个水滩。
“许小姐,对不起,都怪我,把你衣服都弄湿了。”
前世许不知是穿裙子来的,帮佣不小心把汤洒到她裙上,湿了大片,黏黏糊糊的。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情况,她这次来特意穿的是裤子,跟这些有头有脸的富家女比,有些奇葩。可万万没想到,现在是整个人都湿了···
难道真的就是命吗?无论自己怎么努力躲避,还是躲不掉。玉竹遇到熟人走不开,宋空青多喝两杯醉了,哪怕是许君言和惠红玉,都被支走,没在自己身边。
“没事,天热,正好可以凉快凉快。”许不知脸上挂着疏离冷淡的笑,对面两人没想到许不知会这样说,都愣了下。
“九香姐,我衣服都湿了,我只能厚着脸皮跟你讨件衣服换换。”许不知学着云九香那样说话,“九香姐,我知道你热心善良,不会不帮我的,对不?”
肉眼可见的,云九香脸色变了又变,呼吸都重了几分:“呵呵,你说的对,不就讨件衣服,我让人拿给你。”
“哎呀,九香姐姐,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跟着去拿就行。”许不知好像看不到云九香脸色,笑嘻嘻地挽着云九香白嫩的手臂,将她裙摆沾湿了。
“赶紧放开我,我裙子都湿了,这可是限量版的高定晚礼裙,很贵的,你十辈子都买不起。”云九香不悦地拎起裙摆。
“抱歉抱歉,九香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麻烦别人跑来跑去···”许不知泪眼汪汪地,双手合掌放在胸前。
“有人伺候都不懂得享受,我看你只能伺候别人。”云九香转身大步走出。
许不知赶紧小跑跟上,再次回到宅子。她现在只想在许承安来之前把衣服换掉,省的他以此为借口一个人离开。云九香很厌恶她,但还是拿了套干净的运动服给她。
哎,外面干干净净,里面黏糊又湿哒哒的,那酸爽···许不知只想赶紧回家。
“你在哪?”许承安打电话来问。
“哥,我在玉爷爷家,怎么了?”
“玉老不是说跟老友钓鱼去了吗?”
“啊?我不知道啊。玉爷爷说一会有人来看画,让我先回去准备准备,他晚点就回。”许承安在诈他,玉竹话很少,更懒得应付人,做事全凭心情,更不可能让别人知道他行踪。
“那你注意安全。”短暂沉默后,许承安叮嘱,“晚上我来接你。”
“哥,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会打车回去的,你放心。哥,我得赶紧准备了,不然来不及了,拜拜。”许不知赶紧挂断电话,很讨厌这种感觉,甩不掉还得跟他虚与委蛇。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自己又能坚持多久?
许不知走了半小时的小路,没看到大马路上有车经过,立马掏出手机,在打车软件里叫了辆出租车,然后坐在树荫下等车。
咚的一下子,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抬头还没看清的时候,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嘭一下子砸在她身上。
意外和明天不知哪个先来,她宁愿意外永远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