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以帮你
“我放心不下瑞瑞,呜呜呜,他明明有爸爸,有爷爷奶奶,为什么不能跟亲人在一起?我一想到自己死了,瑞瑞被送到孤儿院,就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从我记事起,我就已经住在孤儿院了,他们都说爸爸妈妈不要我们了,我们是被抛弃的···我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他却抛弃我,现在,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护着···”徐微哭着,哭得不能自已,干枯的手紧紧握着。
许不知听后有些恍惚,曾经,她也有孩子,但是一个也没护住。只怪自己太软弱无能,害了孩子!徐微比她有勇气,她真的是一个好母亲。
“好好活着,瑞瑞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让他回到爷爷奶奶身边。”许不知伸手轻轻掰开徐微紧握的手指。掌心粗糙的,有层薄薄的茧子,说这是六十岁的手都不为过!
“关于瑞瑞的产检和出生材料,我之前就全部快递给你了,你都可以去当地医院查到。我没多少时间了,我只希望瑞瑞能回到亲人那,不要再跟我一样颠沛流离,被人欺负。”说了这么久,徐微已经感到有些疲累,说话有气无力。
“一定要坚持住,不用多久,瑞瑞就可以回家,我先走了。”许不知心里五味杂陈,总有股郁气无法排解。
在那个梦里,徐微还没来得及找来,就已经在医院病逝,身后事和孩子都委托义工处理。义工送孩子来的时候,许君言出差,惠红玉旅游,关键两个人电话都打不通。义工不愿耽搁时间,直接把孩子塞她怀里,然后走了。过了几天鸡飞狗跳的日子,惠红玉回来后看到孩子,直接打了她一顿,最后还是许君言出手制止。
瑞瑞进门没几天,惠红玉立马送自己和孩子去其他城市,美其名曰孩子交给别人不放心,背地里却说自己年轻不懂事,跟人跑了。
这次,她不会再傻乎乎的直接跑惠红玉面前,说要送个孙子给他们玩玩。她可不想找抽,也不想做背锅侠,更不想被许家人利用。
上次的照片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许君言也确实发现照片中另一个主角,是他们的儿子,许承安!
当天夫妻俩就因为儿子的事情吵起来,许君言认为是儿子做了糊涂事,被人当作把柄来要挟;而惠红玉认为女孩子想借此进门,毕竟儿子那么优秀,还是警察,长得又好看,有很多女人想往儿子身上扑!哪怕看到出生证等信息,只会觉得是便宜女儿作风问题,儿子是不可能犯错的。
“你那边怎么样了···记得想办法让她做检查。”许不知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简单交代几句后就挂断电话。
许不知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中午,随便在街边找了个干净的饭馆吃饭。刚准备吃,一道身影在她前面坐下。
“好巧啊,小许。”关明烨开心地在许不知对面坐下,来探个病,还能遇到喜欢的人。
“你好,关老师。”许不知乖巧的回了句,就默默干饭。
“我记得昨天你说今天下午要去学校,这边打车不方便,吃完饭我送你过去,我正好顺路。”关明烨说。
“谢谢关老师,那麻烦你了。”许不知没拒绝,也懒得在这种小事上多纠结。
“不用谢,我也是正好顺路。”
“对了,关老师,明后两天我得请假,不能去上课了,麻烦你帮我跟爷爷和其他老师说下。”许不知用纸巾擦了下嘴说。
“好的,到时候我跟他们说下。”关明烨爽快地答应,“要是遇到困难,记得找我。”
许不知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关明烨。
惠红玉头戴宽帽檐的毛呢帽,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精致的脸,由于戴着口罩,说起话来闷闷的。
“医生,给我做个亲子鉴定?”惠红玉把两个小密封袋甩到桌上高傲地说。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摇头说:“你这个头发没毛囊,做不了。”
“怎么做不了,网上不是说用头发也能做吗?”惠红玉拧眉不悦地拔高声音说道。
“女士,网上说的不一定都是对的,头发是可以做亲子鉴定,但必须要带毛囊的,这样才容易提取dna。你提供的这两份头发都没有毛囊,不好提取···”医生依旧耐心地解释,并没有受惠红玉情绪影响。
惠红玉一把抓起桌上的头发,也不再听医生说,直接气哼哼地转身离开。刚出诊室门,就跟一个大妈撞在一起,手提包和头发都掉到地上。
“你这个人走路怎么不注意点,嘶,疼死我了。”惠红玉穿着恨天高,虽然稳住身形没摔倒,但是脚有点扭到了。
“哎呀呀,不好意思大妹子,我扶你去旁边坐着。”大妈麻利地捡起地上的东西,扶着惠红玉坐好,而大妈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几个大字,被惠红玉看到。
“你,你也是来做亲子鉴定的?”惠红玉揉揉纤细的脚腕,语气缓和的问。
“哦,你说这个啊!我村里人都说我孙女长得不像我儿子,也不像我和我老头子,我实在受不了,就来做个亲子鉴定。”大妈突然气愤地说,“没想到啊,没想到啊,那个贱人真的出去偷人了,我们白白给她养了几年的孩子。我儿子对她那么好,赚的钱都给她,她怎么还这么不要脸出去偷人!呜呜呜···”
惠红玉看到大妈哭泣,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但还是耐着性子装作难过的样子说:“哎,大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因为,因为我也怀疑我儿媳妇不检点。我偷偷拿了儿媳妇和孙子的头发来做亲子鉴定,但是医生说不能做。”说着,惠红玉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
“哦?还有这样的事?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怎么可能,就那个诊室的医生跟我说的。”
“那是张医生的诊室,我也是找他做的,他人还挺好的,态度也很好,还很耐心地跟我说要带哪些东西来。”大妈絮絮叨叨地说。“什么牙刷,头发,贴身衣物,杯子,带血的纸巾,我都带过来了。”
“血干了也行?”惠红玉疑惑地问。
“可以呀,医生跟我说的,我记得很清楚。”
“大姐,我脚也不疼了,就先走了。”惠红玉急吼吼地起身往医院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