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办公室恋情
“董事长昨天去看周林了。”
正在挂衣服的手顿了一下，涂南问他：“什么时间？”
“晚上八点后去的。”
“周林那边现在有什么动静？”
“信宇那边的差额款给免了。”
涂南看他半晌：“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秦卓摇摇头，又说：“不过有几个人应该是知道的。”
“那就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子公司的那几个不一直嚷嚷着要一视同仁吗？给他们提供一个机会。”
“万一闹大了怎么办？”
“闹大了正好，董事长说的改革，咱们也做件好事，人头自动送上，哪有不取的道理。”
“但他们也可能会拖延局面。”
短暂的沉默后，涂南开口说：“重要的是军心散乱，所以四期的项目要再抓紧，老家伙们坐不了多久，等他们下台了，自然有合适的人补上。”至于什么是合适的人，他自有安排。
“是。”
叶欢下午跑了一趟医院，眼睛最近干的不行，在医院测了眼压，拿了眼药水。
她去休息室的沙发戴上蒸汽眼罩躺了一会儿，还没躺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讲八卦。
“我说你也别太为难她，你俩同属一个岗位，一个职级，跟她有什么好斗的。”
“从前她不跟我抢，不跟我争，我可以跟她和平共处，但是现在她变了。”周雨生气的把工牌扔到桌子上，“什么项目都不放过，想压着我，她还嫩点儿。”
“可是你有也太明显了，就算杨总站在你这边，你也不好谁都不给个台阶啊。”他音量逐渐减小，“我看王总倒还挺欣赏她的。”
周雨讥讽的问他：“就算在工作上她也是木讷，不知变通，较真又爱认死理，有什么可欣赏的？”
“这你就不懂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你说有什么可欣赏的？”
“有意思了，我倒是不知道新来的王总还好这口，他是没见过女人吗？”
周雨简直不敢相信王宁这样眼睛长在头顶的人会欣赏朱琳。
“俩人同进同出，可是有人碰到好几次了。你还是悠着点儿吧。”
直到两人走，叶欢都没能从震惊中缓过神儿。
男人对女人的欣赏？王宁欣赏朱琳？
披在身上的毯子从身上滑落，皮肤对冷感很敏感，叶欢关上门快速离开，一个八卦消息就已经让她顶不住了，夏乔每天听那么多都是怎么消化掉的？
自从知道这件事情，叶欢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直视当事人了，每当朱琳去王宁办公室，叶欢总忍不住暗暗计时，观察她去之前和回来后的表情与状态，心态要崩溃，她觉得自己魔怔了，别人都在认真工作，她脑袋里全是一些有的没的。
“叶欢，去一号会议室开会，带上电脑。”
“好的。”
王宁已经入会了，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叶欢条件反射的先去看朱琳。
没反应。
叶欢觉得自己反应都比她大，这俩人怎么都没什么互动呢？
“项目计划表有做一份吗？”
“这个要问叶欢。”朱琳看了眼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的叶欢，轻轻碰她胳膊，“问你话呢。”
“啊？什么？”
王宁扫了她一眼，说：“项目计划表发我一份。”
“好。”
“时间比较紧，如果你们两个做不完，随时跟我说。”
“没问题。”朱琳头也不抬的回他。
叶欢看她淡定的样子有些着急，一会儿就要散会了，你们俩怎么也不来个眼神对视呢？
“叶欢，你老是盯着她，是有什么事儿？”
他说的是她盯着朱琳看。
“哈哈。”她干笑两声，“我师父今天很漂亮，就多看了两眼。”
王宁严肃着一张脸，他那犀利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了几次，最后落在朱琳的脸上，就那么静静的盯着她，眼神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像只是单纯的在求证这句话，眼神正大光明的肆无忌惮。
只可惜朱琳正在神色古怪的看叶欢。
叶欢往她身后躲。
“今天就先这样。”王宁说。
叶欢乖乖的站在门口给两位开门。
“你可以多跟她交流一下。”
“为什么？”
“稳重点，别一直把自己当成刚毕业的。”
叶欢恹恹的点点头。
刚回到工位上就看到夏乔在跟周雨吵架，叶欢放下电脑就跑过去护在她身前。
“第一次你说不行，我改了，第二次说不行，我又跟着改，第三次了，有什么不对的，你不能直接说出来？有你这么耍人的吗？”
“夏乔，就你这副工作态度，公司没开除你，那是公司仁义，自己写的东西，检查三遍都没查出问题，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还有，给你句忠告，不要带着个人情绪工作。”
“忠告是吧？那我也给你句忠告，人都是有底线的。”
不知道周雨又说了句什么，夏乔把打印出来的文档撕碎扔了周雨一身。
纸片从上空飘落的那瞬，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周雨骂了一句脏话，场面又开始陷入混乱。
只要在事件中你是站住脚的，“翻脸要趁早”这是夏乔一向奉承的职场态度，她已经忍无可忍，她不是傻子，只有当场翻脸，这件事情才能被最快解决。
项目面临的问题因为得不到解决而被迫延期，回回问，回回都说卡在她这里，都当她是死的，那就活一回给他们看看。
这种战争似乎每天都在发生，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怕撕破脸，夏乔不怕，没人可以把她当软柿子捏。
两人晚饭在附近商场里吃的，夏乔点了各种变态辣跟啤酒，一边口吐芬芳一边吃肉喝酒，豪迈的不行，洒脱的不行，也快被气的不行了。
“他娘的，想耍威风挑老娘，惹了我她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叶欢把肉到放在清水里过一遍才放到嘴巴里，然后再配一大勺米饭，就这还被辣红了眼。
她边吸气边说：“你是方圆百里最不好惹的人，这点她不知道？”
“故意的，不知道谁最近又惹她了，真是越说越来气。”她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啤酒已经喝完了，叶欢点了几瓶可乐。
“明天还要上班，别喝那么多酒。”
“碰到这样的人，跟沾上屎没什么区别，虽然对你没什么杀伤力，但就是恶心你，真是烦透了她。”
“乔乔，我真佩服你这股劲儿，说上就上。”
夏乔拉开一瓶可乐，闷笑：“真以为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呢，吵架的时候我看到王宁在走廊，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搞成这样。”
“啊？那你这不是更严重？”
夏乔瞥了她一眼：“严重，问题才能被解决，严重，才能让领导看到员工内部问题。”拿起杯子看她，“严重，我夏乔才能一战成名，以后谁都会知道，夏乔这个女人不好惹。”
叶欢给她竖起大拇指：“有勇有谋。”
两人搬到公寓住以后，涂南每周五直接开着车来接她。
叶欢觉得他的车太过招摇，涂南就换个低调的；觉得在公司门口怕被人看见，涂南就在地下车库；最后又不想他来回辛苦，涂南看着她不说话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讨好的问：“我是不是太作了？”
“不错，对自己的认知还算清晰。”
“你这人，就不会让我两句。”
“做多少你是看不见，非得嘴皮子上哄的，才能进你心里是吧？”他没怎么哄过人，特别是男女之间的哄女人。
“偶尔让我占两次上风，又不会让你少块肉。”
涂南点着她鼻子说：“恃宠而骄。”
“那也是怪你。”
“让你占次上风，你答应我每周五去你们公司地下车库接你。”涂南看着她，眼神中闪烁着无限的温柔和宠爱。
“一点都不等价，感觉我亏了。”
“嗯，没听过一句话吗？吃亏就是占便宜。”继续跟哄小孩儿一样，随着她。
今天下来的有点迟了，灯还有点暗，叶欢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车。
手机信号也不好，正当她准备坐电梯上去的时候，一对男女在车边拥吻。
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认识那个包，掉在地上的那个棕色包包，特别是上面挂着的娃娃，是叶欢送给朱琳的。
她退到角落，看不清两人之间的互动是在抗拒还是迎合，车顶上还放着朱琳的金属框眼镜。
叶欢猫着身子绕到别的车子后面然后离开。
踩雷了，这次精准踩雷。
涂南没开车灯，缓慢的跟着前面的人，然后拨通她电话。
“在哪呢？”
糟糕，忘记打电话了。
“嗯，要不你上来吧，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转身。”
叶欢拿着手机往后转，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傻了？”
她挂掉电话跑过去，边系安全带边催促：“快开车，快开车。”
他一脚油门，车子快速驶离，看着身边惊魂未定的人，问：“做什么亏心事了？”
“不好说。”
“是跟你有关的吗？”
她摇摇头。
“那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