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难道是她?
“钱他们收了吗?”
暗灰色的窗帘,只拉起了一半,窗外月光正好。
电话那头的人哆哆嗦嗦的回答:“没有。”
男人站在窗前攥紧手机:“继续加钱。”
“老板,家属不愿意私了,他们一定要告小姐。”
“继续加钱,加到他们收下为止。”他不信会有人跟钱过不去。
男人精致的五官上,是一贯清冷的俊容,此刻却是有着难掩的怒气。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深思,语气有些冷:“什么事?”
“宁小姐醒了。”
涂南打开门,刺眼的强光照的他眼睛一阵发酸, 缓和了一会儿之后,才重新慢慢地睁开,伸手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让她彻底清醒后来见我。”
说着,又关上门。
涂南昨晚没休息好,本来就冷的脸这下更冷了,大家以为他对今天提出的方案不满意,连问都不敢问,直到他惜字如金的说了一句,“不错。”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板今天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可能是,欲求不满?”
一群人一个赛一个的发言生猛。
……
何秘书进去送文件,打开门的瞬间一股冷气袭来,他又在里面加一件才进去,“老板,刚刚宋总过来了,需要您签个字。”
涂南对文件审阅一向认真,何秘书觉得他应该下半身也再穿件衣服才敲这个门,好在虽然看的慢但是签字很快,他拿着文件麻溜儿出去,刚打开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比室内更冷的声音:“先在这等我一会儿,有事需要你去办。”
何雨欲哭无泪的转身,等着命令下发。
“算了,你还是出去吧。”
这么足的冷气,老板对他的前列腺真的一点都不注重吗?身体好也不能这样可劲儿造啊。
涂南拿出抽屉里另一个手机。
“最晚这周给我飞去国外。”也不管电话那头的哭喊,接着说,“跟那个男的分手,立刻,马上!”
“我不会离开他的。”
面色阴郁的男人翻着手里的档案说:”可以,我不介意让他们一家在京市直接消失,你没意见的话,现在就可以去见他们最后一面。”
“涂南,你没有心。”
“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家里,你和我永远不可能找这种阶层的人结婚。”
涂南挂掉电话,他心很空,他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妹妹。
……
“医生,我爸怎么样?”
“手术很顺利,但是脑干受伤严重,还有部分渗血。”
“天哥。”两边站着的黑衣人忽然侧身朝着门口恭敬地唤一声。
叶欢顺着声音看去,一道修长的身影在向她靠近。
一双狡黠而又充满了算计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她,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薄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眉骨上断开的眉毛。随着他的靠近,周遭都安静下来。
“叶小姐你好,我是盛天。”
这双手骨节分明,手背上鼓起清晰可见的青筋,叶欢紧贴着墙站好,向他点头示意。
他收回手说:“我是来——。”
想了想指着那些站在两侧的人说:“叶小姐还是个学生,看着他们应该被吓坏了吧?”
叶欢没理他,他们都是想让她签字的。
“我问了医生,前三个月是黄金期,母亲和学业,叶小姐是不打算管了吗?准备在这寸步不离的守着?”
叶欢抬头看他,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钱收着,先把人救活再说,你以为医院是慈善机构吗?还是你有这个实力跟他们斗?”
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想爸爸好好活着,可是一旦签了字,爸爸救不活怎么办?
“钱是补偿,我们会给你父亲找最好的医院,所有的安排他们应该都跟你说过了。”盛天低下头在她耳边说:“如果你不答应,现在害死你爸的可不是我们,而是你。”
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死死的憋着,没发出一点儿的声音,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她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眼神空洞且慌乱,怎么办?该怎么办?
签了这个字,爸醒来会不会难过?但不签的话,连醒的可能都没了?她昏昏沉沉的纠结。
叶欢别过脸,哽咽的开口:“你们说话算话吗?”
“算。”
盛天给他们一个眼神,把助手拿过来的纸和笔递给她,说:“签字吧。”
那眼神容不得人拒绝,一滴泪落在纸上,晕染开了她的名字,助手拿走后封在文件袋,给那边打电话:“老板,一切顺利。”
拿到签字后,那行人直接离开。
叶欢问同她一起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你为什么不走?”
他为什么不走,因为他在躲他老子。
他瞟她一眼说:“怕你悲伤过度晕倒了,我好留下来英雄救美。”
叶欢没接他话,直接问他:“撞我爸的人,是涂语宁?”
“这个无可奉告,你只需要拿着钱,守人。”
“那你是谁?你不是那帮人里的。”
“不用管我是哪帮人,现在问题解决了。”
他只是遇见不平,拔刀来助兄弟的,可不是什么来解答疑惑,盛天拎着外套头也不回的走。
叶欢关掉收到的邮件,是个监控视频,以及内容仅有三个字“涂语宁”。
尽管只是一个陌生账号,但她现在需要钱,所以这个视频不能被暴露,也不能丢失。
她想打电话给沈知奕,告诉他,我爸爸出车祸了,受伤很严重,可是他们现在没任何关系了,她甚至没有可以打电话去倾诉悲伤的人,这些年交到的朋友都是短暂的,她不懂怎么去与别人建立长期,友好的关系,沈知奕一直在她身边,弥补了这方面的空白,她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走下去,但现在他们结束了。
……
副驾驶的车门缓缓抬起,盛天坐进去,系上安全带。摘下墨镜扔到中控台上,笑得玩世不恭,“涂二少,兄弟我刚回来就帮你解决个烂摊子,怎么着也得收留几天吧。”
涂南没有明确拒绝,只说:“语宁回来了。”
盛天扭头看他,“那我还是再躲远点吧。”
涂南摇着头淡笑。
“语宁这小孩儿是得好好管管,我们富二代的名声都要被她搞臭了,你不知道那妹妹哭的有多惨,要不是场面不合适,我真想给她好好哄哄。”
涂南看着前面的红绿灯,没说话。
“哎,看到那学校了吗?那妹妹就是这个学校的,应该快要毕业了。”
他指着京市最好的大学,问涂南:“好像还是英语专业的,你那边能帮人安排个工作吗?”
涂南难得愣了愣,“这么上心?”
盛天瘫在座椅上,“跟你们这些冷血的资本家没什么好说的。”
回到住宅。
涂南踢了一脚吃饱喝足躺在沙发上打电话撩骚的爷,“城西香榭里的钥匙。”
他没有办公非得在书房的习惯,但是这几次很难让自己静下来,关上门打电话给秦卓,“上次酒店那位临时翻译的资料发我一份。”
涂南扯开脖子上的领带,将束缚着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
他脸色很不好,叶小姐,叶欢,英语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