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愿意
我在将邓鸾妹妹护送回人国的海路上。
“没关系啦。”
少女放下了手，露出释怀的笑容。
“你真的放下了吗？”
少女微微颔首。
“你说，他会娶我的，对吧？”
夕阳的光照耀在少女的脸颊之上。
“可那是因为……”
纯澈的眼眸愈发地明亮。
“政治安排？嗯，没有关系。他就是他，我一直等的那个他。这样就够了。”
他就是他？
“邓鸾，你不要太勉强自己把幸福交给眼里心里都没有你的人。”
少女笑笑，缓缓拿开我搭在她左肩上的手。
“没有哦，海伦姐姐。我没有勉强自己。”
轻轻地握住。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不能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不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甚至很多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立场，连自己的记忆都可以欺瞒。”
这种道理我也明白。臣子不能违背皇帝，孩子不能违逆父母，幽不能明面上帮扶人族和精灵，皇帝不能摆脱许多无理取闹的奏章。
“我们永远生活在至暗的阴影之下。但是，我们也会互相取暖，互相给予火光。哪怕会被烧伤。有很多时候，不论过程如何，手段如何，我们还是能达到一个自己最想要的结局。”
哪怕你受了委屈，也要求全？
“真的好吗。你真的可以吗，妹妹？”
“可以哟。我愿意接受安排。我愿意嫁给坦达里斯。”
“他否认了过去。”
“但是他没有改变自己善良的本质。我们还有机会继续创造属于我们的回忆。这样就足够了。”
女孩露出满足的微笑。
……
8月13日。精灵国皇家大殿。
她脸上的表情，和上次分别时见到的一样，不过，此刻女孩已经换上了洁白的婚纱。
漫天的交响乐，将我的心神吵闹得无法宁静。
那个我以为不会负责的男人也受邀穿上了华贵的紫罗兰礼服。
他们的父亲诏告天下，宴请群臣。
还有一位蒙上眼的神父。
现代的结婚，意味着什么呀？
“邓鸾，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
我不由得想到我和小幽结婚拜访天地的时候，那时我们觉得，要对恋爱做出浪漫而又坚定的承诺。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
不去多管这未来有多少幸福或者苦难。
“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
只要和小幽携手。
“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相依度过当下。
“我愿意！”
这就够了。
“坦达里斯 诺姆，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
但如果只是一厢情愿呢。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
真的可以先婚后爱吗？
“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
他明明是有印象的。
“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但好像没有情谊在印象里。
“我愿意。”
就像吃苦瓜一样，我明明知道看着这样的场面我心里觉得苦涩。
“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作证？”
但我还是想看下去。
“愿意！”
并不是期望最后会觉得甜一点。
“谁把新娘嫁给了新郎？”
只是告诫自己，其实，它没有变得更苦。
“她自愿嫁给他，带着父母的祝福。”
这样或许好受些。
“我以真主神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无论贫穷与富有，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男子取出红宝石之戒，单膝下跪，将戒指戴在女孩的左手无名指上。
我又想起因为一时意气而被我丢弃在寒水深处的那枚铜戒。
“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无论贫穷与富有，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女孩取出蓝宝石之戒，脱下在新郎精美的手套，将戒指戴在同样的地方。
我曾经拥有的爱情，只是留下的一点证明也被我自己抹去了。
眼泪憋在眼眶里。
[娘子~]
唇瓣搅在一起。
[我爱你。]
看着新娘微微含泪的接受着亲吻。
[永远。]
内心再也抑制不住。
小幽……
你去哪里了呀？
我想你呀……
快点让我找到你好不好？
“啪啪啪啪啪！”
让哭泣淹没在祝福的掌声里吧。
“祝福你们！”
我也，祝福你，们。
……………………
我使用大转移术，追杀吟游史诗的恶魔，来到这颗荒芜的卫星。
月亮，惨白至极。
这里没有空气，也就没有声音。
同时无法形成大气层，聚来的阳光的密度不够，视野也就很受限。
但这些都没什么，我很擅长避开某些感官，甚至是魔力感知。
然而，两簇蓝紫色的火焰徐徐颤动，附着在那恶魔的手掌之上。
步步紧逼，拳拳夺命。
我施展的土魔法防御，也只是负隅顽抗。
我知道，敌人可以唤出魔戒里的空气继而释放火焰，我却不能。
我记得鲟说过：没有优势时要创造优势。实践之成功基于理论，而不是盲目地应对。
我那有些焦躁的心也便平息了下来。
仔细一想，凡是肉身武术，出拳前肩膀先动。
魔法也有相似的道理。火焰魔法召出前，唤出空气的魔戒一定先有魔力波动。
于是我沉下心来，紧紧盯住了那恶魔的魔力波动。
只消待它露出破绽，我便利用它释放而出的空气，施展空气爆破攻击它。
有那么一瞬间。
它首先摆出架势，要集火于我的胸部。
我就在那块危险之地。
点燃纯净的风波。
爆焰！
“轰。”
因为离得太近了，我确切地在月球上听到了声音。只是，我的右手小臂有些疼痛。
恶魔的尸体散落在无垠的地面上。
大概结束了吧。
我本想松一口气。
可是又看到远方的投影。
像是海市蜃楼一样。
一只头戴光环的六翼天使。
亲吻着这片大地。
然后尸体散落之处都闪烁着虹光。
并且，聚到一起。
唔，和我有着同类型的再生能力吗？
必须再次粉碎它的核心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