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破晓之光
“我会就这样抱住你，累了就闭上眼吧。”
“一直到最后吗？”
“到你要我放手为止。”
你怎可以，这么爱我。
“有点想嘘嘘，可以放开一下下吗？”
“不要。你就抱着我干。”
“不雅观的。”
“没关系啦。”
于是轻轻拨开了某片田边上的高草，风声簌簌，细流轻扬。
“欸，鲟你这样，我很难离开你啊。”
“本来就是，我们就应该是离不开对方的。”
神来之风为少年重整着装，不由自主的手抹上了结实的胸膛，天空散开一片紫色云霞，海面传来阵阵澎湃激昂。
“它们来了。”
不着边际的海啸。
“放下我吧。”
不存温和的炎阳。
“花圈，那个……还有戒指。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做一对好嘛，我……”
“嗯。”
谢谢你，我最亲爱的人。
“约好了哟。”
希望别是最后一次接吻。
“嘣！”
无限再生的身躯抵住了高出天际的爆破，血液在弥漫烟尘里干涸，骨节于随风消散后复原。
[确认目标]
海面中心，三眼六翼。
掌中少年，怦然而起。
[预备]
那介于天使和恶魔之间的样子。是了，主把海的意识回收吞噬，身躯和能力也融合了。
[跑！]
此起彼伏的轰响。
[注意闪避。]
随风而止的践踏。
“砰！”
风啊，快些，再快些！
“哗！”
波涛啊，给我力量 ！
硕大的姿态是冲锋者的画衣。
一如穿梭在风水间的少女。
一如奔袭于火光里的少年。
踏浪而行，送走凝聚的血肉。
“还是老样子。”
凭虚御空，感受炮烙之痛苦。
“借由分裂的精神制作的分身嘛？”
拳掌相接，瓢泼风雨雷霆怒。
“力量虽然分散了，但更强了啊。”
凝神屏息，晦隐赤暗极光渡。
“还是献上人类投降吧，我本不想杀你们。”
“别做无用的劝告。”
我们，不再为任何人而活。
只为自己而活。
[帮起墙。]
脱手成向天之浪，合掌含灭世之光。
光与炎波对击，烟同浪花湮没。
破晓时铺开的紫色绸缎现在渐渐地淡了下去。
“这种程度的攻击是远远不够的。”
它那两只手沿着小拇指一侧生出散落紫色光点的弯刀来，刀口往手肘勾去，就像两把镰刀。
幽也架起两手光剑，与它互相劈砍，而我左手不时斩出风刃，右手拂水凝出方盾为幽作掩护。
“你们对元素的理解还是太浅了。”
我看到那接在手上的银色双镰竟像火焰般晃荡，一把瞬间破开水盾，另一边紧跟其后，完全包裹住了小臂，一拳冲了过来。
我被巨大的肩头撞开，不可名状的光线炸开了暗红色巨人的胸膛。
“噗——”
[小幽！]
血流喷薄而出，像一块漂浮的红色锦帕，又轻又薄无法抓取的样子，只能随风远去。巨人紧捂胸口颤抖不止，周边平静地呈现出一片红色，和它一起无奈地面对即将迸发的爆破进攻。
“接受灭亡吧，朋友。”
寒意涌上心头。
“砰！”
虹光乍现。
[是我们。]
邓恒，茜茜。
闪亮之物爆射出一股结界，抵消了危难，又清扫了烟尘，再下一刻便造出一具巨大修长的肉体。那雪白的脸上双眼重瞳，胸口无点，肩宽背阔，全身许多关节之处白里透红，好似气血翻涌，一整个蓄势待发的样子。
[来晚了，抱歉。]
不，怎样都不晚，谢谢了。
“真别送吧。”
那位巨人的皮肤烧开一片。
“你难道还想再死一次吗？”
那便是吞噬灵魂的猛焰吗？
巨人只是俯下身子，咬牙须臾便起身挥拳。这期间我在旁一手控制水和风作防御，一手抚平小幽的创伤。
只要不怕疼痛就能勇往直前吗？
可是，威力那么大的噬魂之火，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使用呢？而且火焰还是从核心之处开始向外蔓延的。和那时的七位暴走复制生化人的情况很像，我记得那些都配置了仿制风之核心的机关。
根据我几个回合的观察，对面那个身体本来有两个核心，融合后制成了一层小范围抵免纯物理攻击的力场。邓恒和茜茜的组合新身不能突破那股力场，打不出关键伤害，只能在拖延时间。
他们是借着核心散发的神秘力场融合的，与以亚空间为基础的融合方式有些差别。
这是有时限的，除非不再复原。我怎么能让他们这样冒险。
“你们快失去回归的机会了。”
恒！
[没问题的，死得其所。不用担心。]
看着那个颤动的越来越猛烈的虹光水晶，我还是没忍住出手切断了这股源源不断的能量与他们之间的那一层联系。
那个手段，便是打开一瞬间的亚空间，和那个时候一样。不过我是不能再发动大重组了，所以没有把敌人招进来封住。这次能量悬殊，除非把我的存在献祭出去，否则……
我不敢想。
小幽，还可以战斗嘛。
[如果可以，我们也融合。]
但是那样首先会被噬魂之火攻击。
[我刚刚被触及了心脏，它已经开始在慢慢烧了，这样还能分担伤害。就当是一场豪赌，好嘛？]
豪赌吗？
[安心吧，到限制了我们就重开大重组。我不会怎么样的。]
好吧。那来吧。
亚空间里，微笑着的残躯瞬间被焚尽，余烟里散出一块紫葡萄样的宝石，我在为小幽塑造身体的时候见过。
贴近了我的额头，一点又一点地，融入其中。
不只是我们，还有上次因为大重组而断裂的两只龙魂，这次随着我的意念开始缝合。
“学我融合么？看来我得认真了。”
小幽的灵魂，温暖而祥和的灵魂。
回到了他以前拥有过的身躯里了。
“虚有么，恭喜你重生了。”
“收起你的假仁假义，真要恭喜就退出太阳系，永不再犯地球人。”
“我是为了打破世间的魂之壁垒，让精纯的能量延续宇宙的生命。”
“我不想和你说道理，你没有资格！”
龙，最后一次，请借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