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别远行
“好了，试探就到这里吧。”
就在碧霄雀与司空子钧的灵力即将碰撞的刹那，一道身影悄然浮现，如同春风拂面般，轻易地化解了双方即将爆发的攻击。
“岚叔，你这是”
司空子钧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他迅速收敛了手中凝聚的灵力放下了准备施展的招式。
“你觉得这个孩子所展现的天赋，能否入得了你的眼呢？”
岚叔的目光转向碧霄雀，他的语气平和而深沉，似乎并不像是敌对者，反而更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之间的交谈。
“哼，勉勉强强，倒也算得上不错。看这孩子的年纪，已经过了五岁了吧，然而却才达到闻道期的初期，这样的资质，也算不上是真正的天纵之才。”
碧霄雀的口吻中透露出一丝傲慢，他斜睨了司空子钧一眼，语气中满是鄙夷。
“依照传统之规，但凡稍具天赋之辈，五岁之时均能踏入问道的初期之境。而对于那些出类拔萃的天骄而言，在珍稀丹药的滋养与秘籍的指引之下，更是能在此年龄阶段达到闻道中期的卓越实力。相较之下，眼前的状况确显逊色。”
“然而……”
岚叔轻轻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目光戏谑地投向了碧霄雀。
碧霄雀见状，心中那股急躁与不满如火焰般升腾，它焦躁地挥舞着翅膀，开始骂骂咧咧。
“然而什么，你倒是快说啊，你继续说呀！”
碧霄雀不满地嚷道，它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不满，显然是一只缺乏耐心的凶兽。
“然而，那璀璨的成绩背后，是自幼便沉浸在灵气修炼之中的坚持与毅力，方能达到如此境地。反观司空子钧，今日方始凝聚灵气，却已展现出不凡的潜力。论及修炼速度，即便是那些被誉为天骄的强者，也不过是为泛泛之辈。”
“怎么可能？如此惊人的进步，我不信。”
碧霄雀的眼眸中满是不解与质疑，它满脸鄙夷地反驳：“才刚刚开始凝聚灵气，便能够一举突破到闻道初期，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你在说谎，你在戏弄我！”
此刻，司空子钧也明白了先前岚叔在危急关头选择旁观的原因，原来他与碧霄雀早已有旧，今日之举不过是想检验他的实力深浅。
司空子钧轻轻解开背上那沉甸甸的袋子，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那颗兽蛋，双手捧着，犹如捧着稀世珍宝。
他走上前，恭敬地将兽蛋递向碧霄雀，语气中充满了歉意：“碧霄雀前辈，晚辈方才多有冒犯，我现在就将兽蛋归还于您，望前辈海涵。”
“罢了，我选择相信岚的言辞，他绝不可能因这微末之事而欺我。既然你身怀如此罕见的天赋，这兽蛋便托付于你。日后只需与之缔结契约，它便会成为你的忠实坐骑，成为你日后闯荡大陆的一份力量。”
碧霄雀轻轻摇头，婉拒了兽蛋，但对你司空子钧的实力却给予了高度的认可。
“方才试探你的身手，我察觉你体内灵气似乎有所波动，不稳固，是不是受过内伤，至今还未恢复？”碧霄雀关切地询问。
“内伤？应当没有，岚叔一直守护着我，从不让我轻易受伤。”司空子钧望向岚叔，眼中满是信任，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个……”
碧霄雀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不解地注视着眼前似乎受伤却极力否认的司空子钧，“这伤势，明明如此明显，为何要如此回避？”
岚叔意念传音，只有碧霄雀能够听到。
“他并不知情，这伤势，是在他记忆尚未形成之时留下的。”
“这是为何？为何要以传音的方式告知我，而非直接与他明说？”碧霄雀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不解。
岚叔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凝重：“此事对他来说，是如雷霆般的打击。如今他的修为尚浅，若是知晓了真相，恐怕会如同踏入死亡之门。现在的他，知晓此事与送死无异。”
“与他的身世有关？&34;”碧霄雀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预感。
“正是。他，出自天佑国的司空家族。”岚叔的声音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愤怒与无奈。
“天佑国的司空家族？那个天佑国的三大世家之首？”碧霄雀的声音中，也带着几分震惊。
“没错，就是那个司空家族。他们，曾是司空子钧的根源，也是他的噩梦。”岚叔的传音中，愤怒几乎要溢出。
“难道，他就是那个……被家族残忍挖走极品灵髓的司空子弟？”碧霄雀的目光转向司空子钧，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名状。
“正是他。”
岚叔的传音中，带着几分沉痛：“被挖走灵髓，却仍能活下来，这确实是一个奇迹。我为他付出了很多，但他也凭借自己的坚韧与毅力，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的实力，足够优秀，但背后的故事，却足以让人心碎。”
“我懂了，原来你急迫地让我来测试他的实力，是因为你即将要去那个地方。”
碧霄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舍，仿佛接下了重大的使命，同时也闪烁着对未来的希望之光。
岚叔转向司空子钧，目光中充满期许：“子钧，倘若碧霄雀的蛋孵化出来，愿意与你缔结契约，成为你忠诚专属坐骑，你是否愿意接纳它？”
然而，司空子钧的回答却出乎意料地坚定：“我不愿意。”
他斩钉截铁地拒绝，没有片刻的犹豫，这让岚叔和碧霄雀都感到一丝惊愕。
“为何？”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声音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碧霄雀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她质问道：“难道我族的实力与身份，还不足以与你并肩吗？”
司空子钧深吸一口气，解释道：“碧霄雀前辈，先听我说完。在我看来，无论是人类、凶兽、妖族还是冥族，都是这天地间的生灵，我们共同拥有着生命的尊严，没有谁生来就是为了成为谁的坐骑。我更愿意将每一位生灵视为我的朋友，而非仅仅是契约兽。我尊重每一个生命的选择，也希望能与他们平等相待，共同前行。”
碧霄雀听了司空子钧的话，沉默了片刻，眼中的气愤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认同。
她轻轻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每一个生灵都应当被平等对待，我之前的确有些自视甚高了。”
司空子钧见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碧霄雀前辈，您拥有强大的实力和尊贵的身份，这是无可否认的。但对我来说，我更看重的是与生灵之间的情感联系。如果我们将彼此视为朋友，那么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和挑战，我们都能携手共进，相互扶持。”
碧霄雀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缓缓说道：“司空子钧，你的话让我深感敬佩。能够由你来缔结碧霄雀蛋，我很放心。”
“子钧，将那蛋交予我，我将亲手为你缔结这份契约。”
岚叔的声音中透露出沉稳与庄重，他轻轻抬手，碧霄雀蛋便如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优雅而缓慢地飘升至他的掌心。
紧接着，岚叔深吸了一口气，体内的青红色灵力如泉水般涌动而出，缓缓注入蛋中。
原本平滑无波的蛋壳，此刻仿佛被注入了生命，表面开始浮现出一圈圈繁复而神秘的图腾。
碧霄雀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你如此强行唤醒血脉之力，必将耗费大量的灵魂力量，这对你来说，真的值得吗？”
岚叔轻轻一笑，仿佛对这一切早已看淡：“些许灵魂力量，不足挂齿。为了子钧，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将那充满生命力的蛋重新递给司空子钧，眼中闪烁着期待与骄傲：“现在，碧霄雀的上古残存血脉已被我唤醒，它将成为上古亚种的一员。虽不能与那些正统后裔相提并论，但其实力也绝非等闲之辈。接下来，你只需耐心等待它的孵化便可。”
“碧霄雀，一旦诞生，便自带修为，而你手中血脉觉醒的碧霄雀更是出类拔萃。一旦它破壳而出，其修为便直接跃升至消融期，足以守护你，保你平安无虞。”岚叔严肃而郑重地说道。
“消融期？”
司空子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对于境界的划分并不十分清晰。
岚叔见状，便耐心解释：“人族对于境界的划分有着明确的层级。首先是闻道期，紧接着是开光期、灵智期，然后便是方才提到的消融期。之后还有神动期、元婴期、出窍期、灵虚期、玄灵期，最终便是渡劫成仙。每个大境界又都细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圆满和大圆满五个小境界。”
司空子钧眉头紧锁，问道：“境界划分如此繁多，是否意味着一旦遭遇比自己境界更高的对手，便注定一败涂地？”
岚叔微微一笑，温和地解答：“境界固然是实力的重要体现，但绝非定局。古往今来不乏以低境界挑战高境界并获胜的先例。根基的稳健才是根本，有时，境界上的差距也能通过法宝的助力、秘籍的指引等手段来弥补。更有一些珍稀的丹药和功法，能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实力，扭转战局。”
司空子钧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向岚叔承诺道：“我明白了，岚叔。我会更加努力地修炼，稳扎稳打，绝不急于求成。我要在修炼的道路上一步步前行，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岚叔轻轻走上前，摸了摸司空子钧的头，微笑着说：“你的毅力和决心我都看在眼里，对于你的修炼，我从未有过丝毫的担忧。不过，是时候让你出去历练一番了。等碧霄雀破壳而出，你将有一个强大的依仗，那时我也就更加放心了。”
司空子钧眼中充满期待，他问道：“岚叔，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岚叔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深沉的光芒：“不了，我还有未竟之事需要处理。我们下次见面时，我期待看到你的实力有质的飞跃，而不是在原地踏步。”
司空子钧郑重地回应：“我保证会努力提升实力，不负岚叔的期望，更不会让您失望。”
岚叔深情地凝望着司空子钧，缓缓道：“去吧，前方的道路充满未知，你要时刻保持警惕，切记不可轻敌大意。”
司空子钧点头，眼神坚定：“岚叔请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到了分别的时刻，连平日里坚毅的岚叔也流露出了一丝不舍。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碧霄雀轻轻飞到岚叔身旁，调侃道：“怎么了？看你这样，是不是舍不得小家伙离开？”
岚叔苦笑着摇了摇头：“怎能不担心呢？他毕竟才五岁，外界又如此危险，没有了我这个老家伙的保护，怎能不让人担忧？”
碧霄雀轻轻一笑，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给他一些什么？”
岚叔一愣，疑惑道：“什么？我已经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啊。”
碧霄雀轻轻摇了摇头：“他那么小，又从未离开过这片森林，你怎么没告诉他如何走出这片密林？还有，外界交易物品是需要用到钱币的，他如今可是身无分文。”
岚叔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多谢你提醒。”
碧霄雀微微一笑，调侃道：“你这老脑袋，也得多加注意才是。”
岚叔刚走出几步，又忽然折返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又期待的笑意。
“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吗？”碧霄雀好奇地问道。
岚叔嘿嘿一笑，厚着脸皮伸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身上实在是没有钱，你知道的，我习惯了清贫，对那些身外之物并不太在意。不过，这次嘛……嘿嘿，你能不能……”
碧霄雀看着岚叔那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真是连一丝一毫都不放过薅我的机会啊。”
说完，她轻轻一挥翅膀，几枚闪烁着光泽的钱币便落在了岚叔的手中。
岚叔接过钱币，稍作迟疑后，又微笑着将钱币递还给碧霄雀，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大恩不言谢，但有个小小的请求。这钱币，不知你可否帮我转交给子钧？毕竟要穿越这片禁忌森林，你的飞行速度远胜于步行，定能更快地将他们送出去，你看如何？”
岚叔谄媚地笑着，言辞中充满了恳求。
碧霄雀看着岚叔这副模样，心中虽觉好笑，却也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好，好，我就好人做到底，帮你这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