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夫人把祠堂给烧了
裴烨听的很不高兴,“那五皇弟有什么好主意?”
裴凌欲言又止的看向皇帝,却听皇帝果决道:“此事已经这么定了,你就不要再多说了。”
裴凌急道:“可是此例一开,底下的官员就敢拿银子办事,以后岂不贪污成风?买官卖爵那是在动摇朝廷的根基,父皇纵然一时艰难,可您这里开个口子,底下人就敢开个窟窿,以后官场作风只会越加的腐败。”
皇帝呵斥道:“够了,朕也不过就是开这一次先例,以后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朝廷的艰难你不是不知道,不过是特殊时期用点特殊法子而已。”
裴凌心底一片冰凉,可是胸膛里又窝着一团怒火,拳头捏的骨节泛白。
裴烨得意的小声说:“五皇弟就别不甘心了,你若有法子早就把这事做起来了,还用等到现在?”
裴凌不理他,只目光凛冽的盯着皇帝问:“父皇可想过这其中的弊端,以及一旦出了问题要如何善后?”
皇帝翻着手里的折子冷冷道:“裴烨会处理好一切。”
这意思便是,此事无需他操心。
裴烨赶忙笑着恭维说:“都说了,择那些商贾族中优秀的子弟录用,五皇弟到底在担心什么?”
裴凌哼道:“这些人你最好管到底,否则你出这样的馊主意以后出了岔子,希望你能担待的起。”
裴烨冷冷撇了下嘴角,“能出什么事呢?还是五皇弟盼着我最好出点什么事,到时候你好从中得利?”
裴凌不想再与他这短视的榆木疙瘩争辩,阴沉着脸色沉默着。
皇帝见状便说:“你若没事就先退下吧,工部和吏部那边多用点心,那才是你该操心的地方。”
裴凌咬着牙说了声,“儿臣告退。”
经过裴烨身边,见他抬眸得意又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裴凌冷哼了一声,大步出了御书房。
他出了门,又回眸忧虑的看了内室一眼,裴烨正狗腿的跪在榻上为皇帝研墨。
裴凌沿着廊下往御花园走,走着走着,终究是停下重重一拳砸在了朱红色的盘龙柱上。
这朝廷若是从根上烂了,天下还能再支撑几天?
他眼神阴沉的望向天际,那里风卷着乌云如海浪般层层席卷而来。
裴凌眯着凛寒的双眸,缓缓勾起了嘴角,“不会出事吗,那就等着瞧吧。”
苏绾费心为他出了这样好的主意,他可不能让她失望,更不能让那些心黑手毒的人抢占了这个功劳。
晋安叹道:“可惜了苏姑娘那样好的主意,却无用武之地了。”
裴凌想起苏绾说的话。
她说:“有时候在朝为官大可不必太过执拗,推行新政是好事,可若时机不对,再好的政策也落不了地……”
她还说,要保重自身等待时机,才能有大展身手的时候……
脑海里温和沉静的声音,若清凉的溪水缓缓流过他愤怒不甘的心田,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裴凌低头笑了,“放心吧,既然是她的主意,我就绝不会放弃。”
“她其实比这世间大多数人都活的更清醒,也更通透。”
裴凌又回眸望了御书房一眼,哼了一声转身脚步坚定带风的去了。
陆珩回来了。
他整个人看上去黑了不少,也瘦了许多,但是浑身却有种以前从未有过的精气神。
连说话都感觉他心胸舒朗不少。
许氏心疼的直落泪,“这几个月在南边,每天在那最危险的堤坝上,吃不好睡不好,你一定累坏了吧?”
陆珩笑道:“还好,儿子倒是不觉得苦,出去这一趟心境开阔了许多,母亲不必担心。”
林雪葭也坐在旁边,眼里含着泪泫然欲滴的娇声道:“侯爷,妾身也想你,一想到你每天风餐露宿的跟那些泥腿子在一起做苦力,我这心里就揪着疼。”
“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把您平安盼回来了,侯爷这次也算是立了大功,就等着升官了吧?”
陆珩点了点头,“若不出意外的话,朝廷是会有奖励。”
苏绾安静的坐在一旁,像个旁观者安静的看着他们一家人上演骨肉至亲的戏码。
陆珩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她身上,犹豫了一下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苏绾含着淡淡笑意点了下头,“不辛苦。”
这样冷淡的态度,让陆珩心里有些不舒服。
林雪葭立刻跳出来告状,“侯爷,夫人把祠堂给烧了。”
陆珩大惊失色,“什么?”
林雪葭正要指责苏绾,就看到许氏头疼的扶了下额角,立刻打断了她,“你闭嘴!珩儿不必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留神走水了而已,祠堂也已经重新修葺完毕,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正高兴的时候,许氏不想再节外生枝。
倒是陆珩不解的问:“祠堂走水,跟夫人有什么关系?”
林雪葭正要开口,就被许氏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她只好悻悻的坐了回去,想晚上一定要跟侯爷好好说说这事,明天再跟苏绾算账。
许氏便只好轻描淡写的说:“林姨娘不留神伤了苏绾的那只猫,她一怒之下就责骂了林姨娘几句,我是觉得她骂的有些重了,不该为一只猫伤了和气,就让她去祠堂里反省。结果她不留神碰倒了蜡烛,导致祠堂走水。不是什么大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陆珩皱眉看向苏绾,“你将一只猫养的那样精致奢侈,又是何必呢?难道一只畜生比人还重要吗?”
苏绾抬眸冷冷看着他,“这就好像侯爷养林姨娘,一个小妾值得侯爷这样铺张浪费吗?不过是自己觉得值罢了,又有什么不理解的?”
陆珩被她噎了一口,生气的问:“猫跟人怎么能一样?你有这闲心不如好好打理府里的琐事,多在母亲跟前尽尽孝比什么都强。”
苏绾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反问道:“怎么不一样,不都是取悦自己的东西吗?侯爷纳妾我都没说什么,我养只猫你哪来那么大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