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议和
&34;妈的，这简直是拿百姓当活靶子！&34;冯翊愤慨地咒骂。
这些人杀还是不杀？
这成了城墙之上，包括墨凡在内的士兵们内心深处难以抉择的难题。他们眼睁睁地望着无辜流民一步步逼近，箭矢却迟迟未发。
但是，无论叛军还是官府眼中，这些流民不过是冰冷的棋子，没人真的会关心他们的死活。
柯震天在短暂的挣扎后，眼神坚定，大步冲上城楼，一声怒喝响彻云霄：“杀！”
随着这一声令下，弓箭手们终于不再迟疑，利箭如雨般射向那些无助的流民。
流民们惊恐万状，四处逃散，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他们又能逃向何方？
转瞬之间，城墙下已是一片狼藉，流民的尸体堆积成山。
然而，还未等众人缓过神来，又一批流民被无情地驱赶至此。
「这不是挡箭牌！」
墨凡猛然醒悟，范虎军的真正意图是利用这些流民消耗箭矢，同时靠尸体搭建起人肉云梯！
那要死多少人才够啊？
这位范虎将军的脑回路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墨凡会眼巴巴看着这种人间惨剧发生吗？自然不会！
范虎虽是墨凡的友军，但他这种行径，墨凡是没法接受的。他必须想办法警告他，甚至让他撤退！
“墨公子，对行军打仗也有经验吗？”
附近的柯震天看到墨凡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便好奇地问。
墨凡摇摇头，“只不过看过兵书，一切都是空谈。”
“哈哈，墨公子过谦了。谁不是从不会到会呢？我柯某也不过是跟着杨公打了几场仗，经验也是慢慢积累的。”
柯震天拍了拍墨凡的肩膀，鼓励道。
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一名师爷，现在谋反不过月余，论起实战经验，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柯大人可有对策？”
墨凡语气沉稳，反问着。
柯震天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凝重，“眼下这情况，只能先把流民杀绝。”
“不能求援吗？”墨凡追问。
柯震天摇头，“我军目前守住长沙府已是万幸，其他县府并没有闲暇兵力支援。不过，杨公已经在积极收编流民。”
墨凡望向城外涌动的人群，“这些可能收编吗？”
“他们数量太多，实在不好安置，甚至会加重我们已经稳定的疫情。”柯震天再次摇头。
墨凡点头表示理解，他也不过是试探性问一下，“但现在这样打下去，对我守军并不利，箭矢可不是无穷无尽啊！”
柯震天抚须沉思，眉头紧锁，“这正是我担忧的。墨公子，可有退敌妙计？”
墨凡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34;退敌之策不敢言，但有一异想天开之法，或可一试。&34;
“哦？赶紧说来听听。”
柯震天眼神瞬间亮起，他似乎对这名年轻公子有种莫名的期待。
“议和！”
墨凡斩钉截铁地说出两个字。
柯震天闻言骤怒，“胡闹！我们义军即便战至一兵一卒也不会向朝廷屈服！”
“佯装议和！”
墨凡随即更正。
“你奶奶的，说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
柯震天骂了一句，神情稍缓，接着道：“范虎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假装求和这种伎俩，他怎么会轻易相信呢？”
&34;此事，我愿亲自一试。&34; 墨凡自信满满。
柯震天顿了顿，“墨公子是有什么谋划吗？”
“柯大人，只要你派我去做信使！后面的事，你看戏就好！”墨凡神情坚定地道。
柯震天看了看墨凡，实在猜不透他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派他出去一趟，似乎对大军没什么损失。
于是，他点头同意，“墨公子，一切小心！”
然而，听闻此事的钟菲儿却激动地前来拦住，“墨公子！不能去！万一那个范什么虎阵前杀使，怎么办？不要做无谓牺牲！”说着，她的眼睛已经泛红。
“是啊，墨公子。三思，求和不是儿戏，一不小心你会死的！”冯翊亦是一脸忧虑。
墨凡自然是不为所动，“我心意已决，你们莫要拦我。”
他摸了摸怀里的锦衣卫令牌，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我信心的保证！
……
夜幕深沉，两军的激战暂时归于沉寂。
县府城墙上，一束求和的烽火划破夜空。
紧接着，城门轰然洞开，墨凡策马而出，直奔敌方营地而去。
“报——！范将军，叛军阵营中派出使者，正朝我军大营而来！”
一名传令兵匆匆闯入营帐，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
范虎冷冷一笑，“哼，终于来了。带他进来！”
墨凡步入营帐，步伐稳健，面容沉稳，拱手行礼，声音沉稳有力：“范将军，在下有礼了。”
“哦？你此行所为何来？”
范虎斜睨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在下乃柯震天将军麾下使者，特奉命前来，与范将军共商和平大计。”墨凡躬身，言辞恳切。
范虎冷笑更甚，“我军士气正盛，胜券在握，何须与尔等叛军言和？”
“将军且慢定论，我有一物，或能改变将军之意。”墨凡眉毛微蹙。
“什么信物？”范虎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好奇。
墨凡闻言，便想要走到范虎跟前，却被范虎的卫兵迅速拦下。
“放他过来！料他也杀不了我。”
范虎神情自信。瞧他那书生模样，还能伤我？
「若你不是我的友军， 你已经是死了。」
墨凡却心中冷笑，大胆向前，从怀里掏出他的令牌。
只见“锦衣卫”三个大字，在范虎眼前晃了晃。
范虎瞬间了然。出征前，他曾收到密信，知晓叛军内部有锦衣卫的暗桩。
“你们，都退下吧。”
范虎指着营帐里的所有人，沉声下令。
他不是傻瓜，如果自己军中有细作，那锦衣卫的存在就暴露了。
待众人散去，墨凡双手呈上令牌，神色庄重。
范虎小心地拿起，仔细端详，“你是锦衣卫同知大人？”
“我姓墨！”墨凡简短回应。
“原来是墨大人。请恕范某刚才的唐突。”
范虎的语气随即变得恭敬。
锦衣卫虽然刚刚起步，但他们老大是齐珉禹这件事，范虎是知道的。
而齐大人的名号在朝廷里可是响当当的。
墨凡作为齐大人的下属，他当然不敢怠慢。
“立刻撤军！”
墨凡目光如炬，直视范虎。
范虎闻言，面露惊异之色：“我军正值大胜之际，何故突然撤军？”
“立刻撤军！一切责任在锦衣卫。”
墨凡语气坚定，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