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瘟疫
“墨公子，您可是医者？”柯震天闻言，面上掠过一丝惊讶，随即问道。
墨凡轻轻摇了摇头。
“看公子文质彬彬，应是读书人吧？还是不要给尔等添乱。”
柯震天说罢，转身欲往城西。
但钟菲儿似乎对墨凡有莫名的信任，她见他言辞间透露着自信，心中便笃定了他或有良策。
于是，她急步上前，拦住了柯震天，“柯叔叔，墨公子是秀才，说不定真是有办法呢？”
柯震天眉宇间透露出不屑，“秀才？你柯叔生平所见状元亦不在少数，多是空谈之辈。他又能对瘟疫有何真知灼见？”
墨凡并没有生气。正常人怎么可能相信自己一个陌生人，而且是和瘟疫毫无联系的人呢？
与此同时，群里的完颜谷已经在给墨凡科普。
于是，他神色自若地踱步上前，平和地道：“柯大人，可知道瘟疫的传播途径？”
“古人云，瘟疫乃内邪所致。”柯震天淡然回应。
“柯大人此言差矣。”墨凡摇了摇头，“瘟疫，是可以通过疫气传播。我建议全城上下，都以布巾遮住口鼻，以防疫症感染。”墨凡说着，从衣襟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布巾，轻轻覆于口鼻之上。
钟菲儿与冯翊见状，立刻效仿。
“疫气？此论调倒是新颖，未曾耳闻。&34; 柯震天闻言，神色微动，显露出几分讶异。
墨凡目光深邃，补充道：&34;疫气仅为瘟疫传播的诸多方式之一，实则需多管齐下，方能奏效。&34;
这公子莫非真的有办法呢？闻言，柯震天对墨凡的看法悄然转变，他认真地问道：“墨公子，除了以布巾遮住口鼻，你认为还应采取哪些对策？”
这时，一名士兵牵着马车前来。
柯震天捋了捋胡子，随即诚恳地道：“墨公子，可愿意和我去城西一趟？”
“我也去！” 钟菲儿毫不犹豫地主动请缨。
柯震天轻叹一声，知道无法劝阻她，便示意墨凡三人一同登上马车。
“墨公子，除了蒙住口鼻，还有什么良策吗？”车厢内，柯震天再次向墨凡求教。
“疫症还可经水源、食物、蚊虫、老鼠等多种途径传播，因此，必须严禁使用染疫地区的水源和食物，加强防蚊、灭鼠的措施，并对房屋和衣物进行全面消毒。”墨凡把完颜谷所说的方法不紧不慢的复述了一遍。
柯震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提出疑问：“何为消毒？房屋和衣物的消毒具体该如何操作？”
“房屋内焚烧艾蒿，衣物则高温蒸煮，皆有消毒的效果。”墨凡从容不迫地回答，这些皆是完颜谷精心准备的对策。
柯震天再度点头，但随即面露忧虑，“这些做法听起来甚是合理，只是实施起来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果没有效果，恐遭百姓唾弃。”
墨凡闻言，也深思片刻后道：“大人可以尝试在城西的染疫区域试行这些方法，待见成效后再逐步推广。”
柯震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34;此计甚妙，就按此办理。&34;
“墨公子，您是如何知晓这些的？”钟菲儿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虽然她对墨凡感到信任，然而当墨凡有板有眼讲出了整个处理办法后，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又要想借口…… 」
墨凡心中暗忖，表面则淡然一笑：&34;我曾有幸研读过一些古籍，其中恰好有记载此类防疫之法。&34;
原来如此。很合理！
此言一出，钟菲儿与冯翊皆恍然大悟，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
不久后，他们就来到了城西的染疫区。
只见官兵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查访，把染疫的百姓统一送到城里的患坊。
柯震天见状，果断叫停了所有正在执行任务的官兵，并严令他们即刻采取防护措施，确保口鼻得到妥善遮蔽。
随后，他召集了几位领头的官兵，详细部署了墨凡之前提及的防疫措施，包括环境消毒、防蚊防虫等关键步骤，确保每一步都执行到位。
柯震天果然是有执行力的人，很快就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办完这些后，柯震天亲自走向墨凡，目光中透露出期待：“不知道墨公子除了了解如何预防染疫，对瘟疫的医治可有了解？”
“当然，相关古籍也有看。”墨凡自信地点头。因为完颜谷已经在群里发来了几道中药方子。
柯震天喜出望外，“很好，那我们去患坊！”
患坊，顾名思义，就是患者集中隔离的地方。
古代的人虽然不知道瘟疫的具体传播途径，但人传人这一点很早就明确，也很早有了患者隔离的做法。
马车飞快地抵达了患坊，还没等到车停稳，就已经能隐约听到里面病患们痛苦的呻吟声。
一踏入患坊的大门，眼前的景象更是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了嘴巴。
患坊内部，简直是一片凄凉，病患们挤在简陋的隔间里，面容憔悴，眼神空洞，被病痛折磨得不停呻吟。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时不时还能听到病患们的咳嗽声和低泣声，让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柯震天走在最前面，带着大家往患坊深处走，一路上都皱着眉头，满脸愁容，“病人越来越多了，情况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好转。”
其实，作为县府的临时领导者，柯震天本不应该亲自来这种危险的地方。但出于强烈的责任感，他还是来了。
墨凡看在眼里，心里对柯震天充满了敬意。想不到叛军还有如此有担当的人才，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收他为己用！
“到了，这就是煎药的地方。”柯震天带着大家走进了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热烘烘的，全是药的味道，有点刺鼻。
几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厮在里面忙着配药、看着火熬药。
“温大夫，能跟您聊两句吗？”柯震天客气地跟一位满头汗的老大夫道。
温大夫看起来很忙，手上的活没停，抬头看了柯震天一眼，“有什么事吗？大人。”
“这几位后生想为县里的疫情出一份力，你看能不能安排他们干点活？。”柯震天指了指墨凡他们，对温大夫道。
不过，温大夫的态度有点冷淡，只是“嗯”了一声就继续干活了。
于是，柯震天把墨凡拉到旁边，小声说：“温大夫这个人啊，对自己自视甚高，虽有医者仁心，但不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我已多次提议他修改药方，他都断然拒绝，坚持要用五味子汤。唉…… ”
说罢，柯震天就独自离去，留下他们三人给温大夫差遣。
“温大夫，让我来帮您把药送给病人吧！”钟菲儿性格直爽，对温大夫的冷淡态度毫不在意，迅速上前主动请缨。
“钟姑娘！请务必记得用布巾遮住口鼻。”墨凡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关切地提醒。
温大夫闻言，抬头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知小儿，瘟疫乃是体内邪祟作祟，你们这般遮掩，又有何益？”
墨凡并未直接反驳，而是佯装查看他们正在煎制的药。
突然，他语气变得严厉：“温大夫，我看你这五味子汤，恐怕非但不能治病，反而可能加重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