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吵架
梅花有些懵,“这个决定怎么了?”
陈庆生愤怒地站起身来,他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一个男人在家待着,让老婆去打石场工作,这传出去会让我怎么见人?我的脸往哪儿搁?”
梅花愣住了,她看着陈庆生那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陈庆生如此愤怒,如此失控,这样的他让她感到陌生而害怕。
她的心里充满了委屈,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静,“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没有人会看不起你的,你在家里也是在工作。”
但陈庆生的愤怒并没有因此平息,他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打石场那是男人干的活,你一个女人去干什么!”
梅花马上道:“我已经问过了王大婶,打石场里也有女人在工作。”
“那都是死了丈夫的女人,你是要让别人以为我死了么!”陈庆生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同意你去打石场工作。如果你执意要去,那就干脆住在那里,别回来了。”
梅花的心猛地一沉,她抬头看着陈庆生:“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庆生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不曾有丝毫动摇:“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
梅花深吸一口气:“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我是为了这个家才想去的,我不怕苦不怕累,只希望能多存点钱,将来有了孩子能给他们更好的条件。”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自己一样,因为家里穷而失去上学的机会。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这是她曾经的痛,也是她对未来的期盼
陈庆生看着她,眼神很冷,依然固执己见道:“难道我就没有为这个家考虑吗?我不同意你出去打工,就是希望我们能一起经营好这个店。”
“我没有说你不为这个家考虑,这个店不需要两个人,你难道不明白吗?”
陈庆生叹一口气:“我说了那么多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做一件事情就全心全意做好,耐心做好,欲速则不达你懂不懂?越想得到什么就越得不到什么你懂不懂。”说到这里他长长叹一口气,“算了,和你这个没上过学的说了你也不懂。”
最后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梅花的心里。
她感到一阵剧痛,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陈庆生对她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陈庆生继续道:“我只最后说一句,你明天如果执意要去,我还要找王大婶的麻烦,问问她闲着没事给介绍的什么好活。”
“王大婶是一片好心。”梅花喊。
陈庆生不再开口。
梅花气道:“行,那就吃着你爸妈的,我还乐得轻松呢。”
陈庆生没听出是气话,以为她开窍了,“这就对了,非给自己找累。”
梅花火大,没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冷漠。
这是他们第一次因为意见不合而吵架冷战。
第二天,梅花起得特别早,旁边的陈庆生依旧还睡得香。
她独自坐在床边,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思虑再三后,她缓缓起身前往王大婶家。
她决定不去了,毕竟去了吃苦还要引发家庭矛盾,不划算。
来到王大婶家时,王大婶正在屋前忙着洗衣服。
梅花走上前去,轻声喊道:“婶子!”
王大婶抬起头,看到是梅花,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梅花啊,你怎么来这么早,我弟还没过来呢,你先坐会。”她擦了擦手,搬来一张凳子热情邀请梅花坐下。
梅花轻轻摇了摇头,一脸的歉意:“王大婶,对不起……我……我不能去了。”
王大婶愣了一下,随后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梅花深吸了一口气,将昨晚与陈庆生的争执告诉了王大婶。
她说着说着,无奈叹一口气:“如果我去了,怕是从此和他争吵不停,没办法,我没法去,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王大婶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宽慰地笑了笑:“梅花,没事的,等下我和我弟弟说一声就好。”
梅花心中充满了歉意,她轻声说道:“王大婶,真的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王大婶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哪里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了。”
梅花感激地点了点头,再次向王大婶表达了歉意后,便尴尬地告别了。
日子就这样继续过着,梅花和陈庆生继续一起守着这家生意惨淡的小店。
店里的生意始终没有起色,陈庆生似乎习惯了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完全没有着急的意思。
而梅花从小是个手脚勤快的人,现在每天坐在店里无所事事,看着寥寥无几的顾客,她的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一样,难受得紧。
这天,梅花突然想起了王大婶之前提到过的卖猪肉的建议。
她心想,既然店里生意不好,何不试试这个新路子?
反正店也是开着,两个人也这样守着,多一些东西守也是一样的,说不定能打开一扇新的门。
于是,她先偷偷去周围逛了一下,发现这一片就只有一家卖猪肉的,生意确实不错,红火得叫人眼馋。
梅花决定和陈庆生好好商量一下这个计划。
这天晚上,吃过饭,停电了。
这里经常停电,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梅花和陈庆生坐在床边,趁着这个机会,她认真地说起这个提议:“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在门口那里多摆一个摊子卖猪肉,我这几天去看了,那家卖猪肉的生意特别好,有时候甚至需要排队等,我们可以试试,反正卖不完就自己吃,不会亏本。”
陈庆生听了,眉头皱起来,“那可要不少本钱。”
钱确实是个问题,梅花想了想,犹豫着道:“跟你爸借一些?”
陈庆生脸色难看,“再伸手要钱他怕是不仅要骂我,还要打我。”
梅花顿觉希望全失。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再开口,房间内静得有些压抑。